電競選手輕生的背後,不可忽視的心理健康之痛

2025年8月14日凌晨準點,21歲的前王者榮耀職業選手兮然在微博發佈長文,直言長期受抑鬱症、焦慮症及現實生活困擾而選擇輕生。在全網關注下,母隊武漢eStarPro和警方介入,最終確保兮然轉危爲安。

這起事件成爲了這個夜晚電競圈的炸雷,也如同一面鏡子,映照出行業光鮮外表下隱藏的選手心理健康危機,與兮然相似的事件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只希望這會是最後一次。


光環下的掙扎一直都在

電競選手遭遇心理健康危機的情況並非孤例,甚至能列出一張令人痛心的名單。

2023年6月,效力於Vitality的無畏契約選手Twisten在公寓內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離世前四個月,他曾在公開信中詳述自己與抑鬱症的反覆鬥爭,其中包括2022年聖誕節期間發生的自殘、輕生未遂等行爲。

儘管接受了治療並短暫好轉,但深重的陰鬱最終還是吞噬了他年輕的生命,這讓他此前呼籲抑鬱症患者們積極尋求親朋和專業機構幫助的行爲更顯悲愴。

兩年後的2025年,19歲的KPL選手幻雲因被網戀對象詐騙20萬元(含抵押職業認證賬號的借款),情緒崩潰後在社交平臺兩度發佈輕生宣言並失聯,這成爲兮然事件前另一起令人印象深刻的電競選手社會性悲劇。

在這些事件之外,還有一些電競選手,他們或許沒有因爲心理健康問題危及生命,但依然成爲了這些病竈之下的犧牲品。

爲人熟知的有韓國英雄聯盟世界冠軍Pawn,他因爲嚴重的強迫症而被迫退役,在職業生涯末期一度需要用直尺精確測量外設與身體的毫米級距離才能安心比賽,後續治療時還因攝入藥物一度引發身體副作用。

另一位英雄聯盟的明星選手Rekkles在職業生涯末期確診高功能自閉症,這是一種會影響社交互動、情感理解甚至造成感覺敏感性下降的神經性疾病,疾病讓他離開了剛剛獲得世界冠軍的T1,爲了緩解和根治進而延續職業生涯,他爲自己制定了精確到分鐘的訓練康復計劃,目前已經回到歐洲的他病情改善良好。

不同於強迫症和自閉症,兮然所患的抑鬱症在當下社會更爲普遍。

據統計,當前我國有9500萬抑鬱症患者,在所有尋短見的人中有四成患有抑鬱症,與電競選手年齡區間高度重合的青少年羣體則是抑鬱症的高發地帶,我國每20個青少年中就有3個是抑鬱症患者,比例佔到了總患病人數的30%,其中一半患者爲受升學影響的在校學生,另一半便是那些長期處在高壓、認真模式下,已經走出校園接觸社會的年輕人們。

電競選手便是這另一半羣體中的代表,是年輕人中心理健康問題的“重災區”,他們爲什麼更容易產生心理健康問題,當前電競選手的生態漏洞需要背鍋。

是什麼在壓垮電競選手

每每聊到電競健康、電競的殘酷等等這些話題,稍微負面一點的都會提到職業特性,可謂是首當其衝。

作爲一名電競選手,超負荷訓練與晝夜顛倒的作息是常態,身心俱疲和社交孤立從有形和無形兩條路徑逐漸疊加着心理上的負擔。杭州亞運會期間,電競國家集訓隊的選手們過上了難得的健康作息生活,卻引來了一衆天賦選手的叫苦不迭,相比起打比賽,還是起早牀更難一點。

在緊張備賽、參賽的同時,20歲出頭的少年們也會有前途焦慮。

職業黃金期本就短暫,隨着電競行業發展越發激烈的競爭進一步壓縮着一名“平凡”選手的現役時間,而退役後狹窄的就業通道又如同懸頂之劍時刻加劇着心理負擔,20-30歲退役後,主播、陪玩等轉型賽道已呈紅海態勢,這種青春飯特性導致選手普遍存在現在不拼,未來無路的緊迫感,兮然便是在離開職業戰隊後選擇了成爲一名全職代練,卸下職業選手的隊服才真正感受到來自社會和生活的重擔,並由此開始誕生的心魔。

在個人身心俱疲的最後,輿論環境往往會成爲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兮然事件中,其父親患尿毒症的隱私被網友曝光後,遭受"賣慘博同情"的二次傷害;與兮然的不幸相呼應,Pawn的強迫症也曾被誤解爲"作秀"。

除了這些常態化原因,從選手各有不同的個人化遭遇也能解構他們的窘境,兮然面臨家庭的變故無所適從;幻雲經歷社交的背叛則是因爲自身認知的不足而身陷囹圄。

在客觀環境和主觀命運的夾擊下,不幸的電競選手開始面臨壓力的圍城,置身其中的他們其實並非是求助無門,兮然和幻雲的事件結果都是在俱樂部和警方的介入下結束,但當黑暗來臨,電競選手往往不能以有效、健康的方式將隱疾扼殺在搖籃中,亡羊補牢最終成爲類似事件集中且無奈的常規結局,要想真正根治電競選手們的心理健康問題,路還很長,仍需業內的每一股力量加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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