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參加婚禮,一共得了(對,是的,得到了)新人們給的十七張手繪明信片。
看了之後也懶得去整理,最後不假思索地統統撫平了夾進記事本里。
做這個動作時感覺呼吸悠長綿軟,胃裏湧上一股沒來由的神聖,溫熱地炙着心尖。
我突然明白過來:我在下意識地模仿師父,有無數因果正加諸我身,我和師父在某個瞬間重疊了……
這時妹妹突然出現打斷了我的頓悟,她拿出我剛炒好的糖炒栗子遞到我面前,“你喫不喫?”
她鼓鼓的腮幫子一顫一顫的,像囤滿堅果的小倉鼠。
不過細想想,生在水鄉我們還從沒短過零嘴。
後來即便是已經住在遠離河塘的城鎮,隨意沿着街巷亂走一氣,也總是在離家還有好遠時,車簍子就已經滿滿當當了,偶爾還連累車把,再一左一右拴上兩個晃晃蕩蕩的小袋子。
回家的路可真好,妹妹見什麼都好,望什麼都饞。彷彿就是個老鼠傑瑞,正離了洞穴往人類闊達敞亮的餐廳走。
廳裏有燈光,橘色,沿途記號正是是湯姆貓隔三步就揪下的一大朵黃白奶酪。回家途中的大小菜攤食檔們,就是這麼別有用心地排布好了,引得我們兩個三步一蹭啊兩呀麼兩回頭。難爲有些攤主,他們原本不做這類小生意,最後也瞪着眼睛從自個兒的鋁皮小鉢子裏頭抓一把賣給我們。
我們這種掃蕩式的迂迴返家路線,輕易不因任何情況轉移。
某天妹妹突然病歪歪,倚在自行車的後座兒顛着走。我蹬着自行車路過一大片正在結果的無患子,果實胖圓,三五連體,附近八哥起落,妹妹突然如夢初醒,掙扎着停下來拾幾粒;途經舊家,遠遠瞥見路口有個軟和麪龐,看着眼熟,妹妹當即令我掉頭,拍馬上前數了三頭蓮蓬捏在手裏;又去饅頭店,隔壁出來一對夫婦墊着板凳開菱,菱是六角新菱,水綠色皮,一剪子下去,甜水汩汩,滋出滿手心。
妹妹眼珠子都要黏上住,挪去問價,揀出嫩嫩的一小兜。
終於病回家,妹妹汗涔涔昏在牀上。師父敲門來問:“晚上喫粥哦?”
妹妹漲着腦筋追加:“再煮一個鹹鴨蛋!蓮蓬和菱都先別冰上,我再喘一會兒,一定來,一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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