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雲青萍,爲協助司歲臺的工作而來。我並非秉燭人,只是跟着左樂兄過來長長見識,能讓我參與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而爲的。”
一 體弱多病的青年
錄武官,本名雲青萍,曾就任炎國錄武官一職,爲軍隊將士記錄武功、編撰書籍。雲青萍雖不受礦石病困擾,但兒時受的傷在他身上留下了同樣棘手的後遺症,使其無法參與易疲勞或易受碰撞的活動。他的外勤實習體檢報告數據堪憂,大部分卡在及格線上,幾條與力量和反應力相關的身體數據遠未達標。就算是最安全的外勤任務,也要忍受路途顛簸和體力消耗,單從數據看,他並非最適合出外勤的人選。事實上,就雲青萍的體況而言,他的體測數據已遠超預期。除此之外,他身上還有一些常人無法企及的特長:
他的平衡性驚人,能單腳穩穩地踩在一顆核桃上;他憋氣的時間比漁民還長;他的動態視力異乎尋常。這些從他平時的習慣裏有跡可循 —— 他靠練習平衡提升核心力量,練習吐納法以強身健體,動態視力則是從錄武的工作中習得的。
從交談中我們瞭解到,雲青萍對自己的身體情況認知極爲清晰。他不希望身體成爲拖累,認真規劃了一套適合自己的鍛鍊法,日復一日地執行,毫不敷衍,將簡單的事堅持到極致。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儘管他的身體不夠強健,但他有着不可替代性,能夠在一些特殊的外勤任務中發揮作用。
二 玉門的錄武官
雖然作爲重嶽的弟子,無人敢於懷疑他對武學的理解,但擔任錄武官仍不爲所有人接受。一位老者顯然想讓剛上任的錄武官下不來臺,舞着掃把便使出一套羽獸點葉,招式刁鑽古怪、千變萬化,是雲青萍前所未見。老者臨了又要求他拆解,在衆將士的圍觀下,雲青萍面有愧色,他的能力不足以立即回答老者。詢問將士們後,雲青萍瞭解到,這位刁難自己的掃地工與上一任錄武官是摯友,兩人聊了一輩子的武,對 “武” 的追求可謂純粹。雲青萍本就擔憂自己無法勝任錄武官一職,上任第一天還被將了一軍。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拆解老者的招式便成爲了他的主要任務,日復一日,但凡想出新法,便去找那位老者討教。圍觀此事竟也漸成軍中樂事,衆人品評着他的解法,爲他的巧思喝彩,也在他被老者駁倒時嘆息。時日久了,雖一拳未出,雲青萍卻早已與老者 “交手” 無數次。雖一直不得解,雲青萍也並未去向老師尋找現成的答案,而是自己翻遍庫藏武學典籍,看遍目所能及的武功,終在一日夢中驚起,念着:“我知道了!” 但當他去尋老者時,老者早已爲義奔走,隻身赴險,如今仍未歸,徒留相伴 40 年的掃把。雲青萍坐在院中,依遺言將老者的掃把燒了,神色卻不似剛上任時那般迷茫了。他合上錄武簿,將關於老者未完成的一頁珍惜地留在其中。
在常人的理解中,他的職責應該和錄入及整理作戰記錄類似,在他的闡述中卻有趣得多。
“現今大炎通用的學生廣播體操,我就有參與設計。你一定沒像我一樣被那麼多小朋友討厭過吧?” 他開玩笑地說着,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幾本書,“這些,就是我過去幾年工作的概括了。” 他拿出的第一本書是《武經初探(修訂版)》。
“參與修訂這本書,是我最重要的收穫之一。‘武功’這看似傳統的技藝,其實每年都在變,一代又一代的‘錄武官’便負責觀察並記錄這些變化。但如果僅僅是記錄武功招式,記的終歸只有‘形’,瞭解武功爲什麼會變,才能知其根本 ——”
他拿出的第二本書,書名爲《東學西問》。
“我把自己的思考記在了這本書裏,內容都是跟着老師邊跑江湖邊長的見識。比如說 —— 南方的暗器工匠退出江湖的契機,竟是手工業的興起;北方的傳統派與新興派的爭端,始於那邊愈漸發達的貿易。江湖從來都是‘人’的江湖。親眼看到這些我才明白,武功會變,是因爲人的生活在變。”
雲青萍雖然個性偏內向,聊起錄武官的工作,卻連眼睛都變得亮亮的。從 “武功” 看這片大地,這也算是屬於他的獨特視角。
“仇白師姐雖然從來不端架子,可我和左樂從小都有些怵她......別人都說她運氣非凡得遇良師,可她靠自己走過的那些路,纔是真正的修行。如今我也離巢,心生迷茫的時候,也會想起她的。”
三 錄武簿的故事
雲青萍的錄武簿從不離身,錄武簿於他不僅是鑽研武學的工具,還有其他意義。
其一,在左宣遼將軍檢查左樂的功課時,雲青萍出其不意地直接拿了錄武簿來看 —— 左樂失誤了多少次、何處有偷懶一覽無餘,看得左樂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那之後,雲青萍總會適當地少記幾筆,多看幾眼,與左樂細細地討論他功夫裏的弱點與解法。一來二去,雲青萍難得地有了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友人。
其二,這錄武簿也常是將士們打賭尋開心的好幫手。他們對雲青萍信任有加,誰的箭準頭好、誰的刀快,都憑錄武簿說話。賭輸的那位請喝酒喫飯,也總是帶上雲青萍。軍中人待他向來如親人一般。
前一陣,羅德島收到了一封來自炎國寄給雲青萍的信。轉交後,沒過多久,雲青萍便急急地取來了自己的錄武簿,將其複印後,鄭重其事地交給信使,請對方務必交到收信人手中。我們好奇那值得雲青萍特地寄回家鄉的紙頁記錄的是如何重要的招式,雲青萍聽後卻酸澀地笑了笑。
“只是一些回憶。並不是每個人出征後都能回來的,這樣的記錄對其親人來說,也彌足珍貴。”
我們未曾想會聽到這樣悲傷的話題。想來,從先前軍中出了什麼捱了宗師罰的糗事,到如今我們那幫不省事的搞的什麼御劍速滑賽…… 這些雲青萍與他親近之人所共同經歷的事,少不得都被記入那本錄武簿裏。錄武簿對雲青萍而言,確實遠遠不只是學習資料了。
“在玉門的時候,我也常常盼着過年時那幾天熱鬧日子。百姓帶着酒菜來軍營犒勞將士,大家一起比武鬥酒,難得佳節,一時恣情享樂也是被允許的。博士今天想要做什麼呢?我不會告訴阿米婭姐姐的。”
四 與老師的關係
如果說仇白與重嶽的師生之情是複雜糾結的,錄武官則更加單純。
十歲時,家中曾遭匪徒襲擊,他當胸中了一掌,要不是懷裏的劍替他擋了一下,他便沒命了。雲青萍家裏那個案子當年鬧得很大,我們搜索到了當年的報紙。報上寫,雲青萍的本家在炎國一座村莊內,家主是當地有名的義士。彼時村莊附近賊寇與貪官勾結,村民不堪其擾。家主數次爲村民們出頭,終成了那幫賊人不得不拔的釘子。後續報道還提到,這窩匪徒終於被剿滅,貪官也被懲處,也算是爲雲青萍討回了公道。
令我們驚訝的其實是報紙上刊登的照片。在一張現場照片的角落裏,我們看到匪徒的佩劍,與雲青萍那把生鏽的斷劍竟有着相同的紋樣。
雲青萍的劍,是匪徒的劍?還是說,雲青萍的劍,被人帶去殺死了匪徒?
大家猜測,更可能是後者。替他復仇的人,用他的劍殺死了匪徒,方有復仇的快意。否則,一個十歲的健康幸福的少年突然失去一切,要如何從仇恨裏走出來呢?但如果是這樣,他又有什麼必要把這把劍找回來?問題的答案從一場對話中無意間得出。當雲青萍面對我們給的選項,猶豫要加入哪個部門的後勤工作時,是重嶽先生建議他選的醫療部。
“你從來懷有一顆仁心。”
雲青萍則有些臉紅,說老師竟還記得當年的事,重嶽反問他:
“一刀未曾兩斷,不是想不忘當年心?”
重嶽先生的話,突然使大家領悟,先前的猜測可能是錯誤的。雲青萍這把劍從未用來複仇。想來當年只有十歲的他,拾起仇人的劍,是用來保護家人的。至於真相如何,不便確認,僅限於猜測了。
除了爲雲青萍伸張正義,重嶽還教導他如何觀察,即從自然開始。他被安排觀察白羽獸,將它捕獵的姿態記下,但白羽獸過於敏捷,他每次都會錯過那一個瞬間。歷時 21 日,他最終才明白:
“我總苦惱眼睛跟不上羽獸的速度,後來我想明白了。以人眼觀羽獸,只可遠觀其表;以羽獸之眼觀羽獸,或可觀其意;以鼷獸之眼觀羽獸,方可觀其入微。”
應重嶽的要求,這段話被記錄在《錄武簿》第一頁。
“我第一回喝酒,就是在某次生日。將士們的熱情實在難卻,我知道,他們只是怕沒有親人的我寂寞。後來我們都被老師好一頓教訓,哈哈。暖酒讓人心熱,我這有玉門的烈刀子,博士來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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