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人离开后,光才照进来

当有人离开后,才发觉光一直照进来

从前总嫌爱太静,像雪落在棉被上,无声无息。后来才知道,静的爱原是氧气——它在时你浑然不觉,它散了你才窒息。人总在屏障崩塌时,才听见曾经无声的轰鸣。

其实所有的东西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你才看见灰尘在光里浮着。

总有人提前烧好清晨的水,壶嘴嘶鸣的尾音未落,暖意已注入杯壁。那时只当是物理的热传递,直至某日拎起空壶,饮水机的红灯刺进眼底。热水器罢工的第四天,冷水滑过喉管,胃袋突然抽搐着蜷缩。那日吞下凉水,胃里绞着疼,突然明白:原来有人早就把生活的毛刺磨平了,你却当那是天生光滑。

走路时,总落后半步。不多,就半步。遇到坑洼,或是路边疾驰而过的车,那半步的空间里,会伸过来一只手,轻轻带一下你的胳膊肘。不重,刚好让你偏离那点危险。甚至没停下说话,脚下自然地绕开了。一切顺滑得像没发生过。

生活里那些顺畅的、无碍的角落,都被沉默地填平的。那些微小的动作,无声地替挡开了一点粗糙,一点寒意,一点磕碰。像一层看不见的软垫,裹在你周围,无知无觉地享用着这份妥帖,以为世界生来就是这般温顺光滑。

这层软垫抽走了。才赤脚踩在了生活原本粗粝的地面上。每一次微小的不顺——找不到的钥匙,冷掉的茶,夜里突然袭来的风——都像砂纸,磨着骨头。你迟钝地、一件一件地想起那些被填平的瞬间,那些被挡开的磕碰。原来不是没有坑洼,是有人替我走过了。

其实你都知道,这世上再不会有人那样,沉默地、日复一日地,只落后我半步。再不会有人,像添一杯温水那样,无声地注满我生活的缝隙,不让一点风漏进来

如同一个被骤然剥去茧壳的蛹,独自暴露在凛冽之中。那些曾被视为累赘的细节,原来都是无言的爱意织就的茧,曾替抵御过多少料峭的寒风与世间的粗粝——而你竟浑然未觉。

偶尔会有短暂的暖出现,但反而像一面镜子,照出你身体深处那个巨大的、被妥帖包裹过的空洞。它提醒着,有些温存是直达脏腑的,像呼吸一样自然而不被察觉;有些暖意却只能停在表皮,再亮,也照不进生命里那些被细心填平的沟壑。

当庇护成为呼吸般的本能,其消逝不是失去铠甲,而是剥除你视而不见的茧房——真正的觉醒,始于承认自己曾被温柔地武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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