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骰子”的讀音問題

大家好我是🐻。

這是一篇主要用於自己記錄的筆記。

shǎi是對“骰”一種的一種以訛傳訛的誤讀嗎?

其實還真不是。

色子和骰子本來就是兩種叫法,只不過有些人會以爲骰讀色而已。而且按照第7版的«現代漢語詞典»,色子是標準普通話、骰子纔是方言(“骰子”詞條標註有<方>,“色子”則沒有)。這也是爲什麼大部分人會覺得讀作tóu很奇怪,因爲色子的讀音就是標準讀音;但對某些南方方言的母語使用者來說,和“投”字類似的讀音才更熟悉。

這兩種叫法區別古以有之,只不過文言裏用“骰”字比較多,比如“笑擲骰盤呼大采”(白居易)、“玲瓏骰子安紅豆”(溫庭筠);用色子的也有,比如“何如四腳棋盤一色子”(王寂),再比如雜劇小說中也有。

那這是不是同音不同字的現象呢?也不是。根據«廣韻»,骰爲度侯切,即和頭/投同音、而和色不同音、按今天的讀音就應該讀作tóu。

不過我還見到一種說法是骰的讀音應從“殳(shū)”,殳的古音則是shǎi,所以骰應該是讀作shǎi或者類似的讀音。但我沒有看到更多的佐證,我對音韻學也沒那麼瞭解,這裏僅列出供大家參考。

儘管中國古代很早就有骰子了(戰國墓中有出土過),不過“骰子”也不是對這種東西最初的叫法,比如漢代叫“煢”“瓊”或“樗蒲”等,而“骰子”則是唐以後才通行的說法。與之相比,色子最初是宋元之際在北方地區產生的寫法(前面說的王寂是金朝人),至於其來源是“簺子”(即“賽子”)、是少數民族語言、還是因爲點數顏色,就不得而之了。後來色子成了更通行的讀音,骰子則作爲書面語和南方一些地區的方言被保留下來。至於更古老的“樗蒲”之類的叫法,唐時還有人使用,如今則是完全被遺忘了。

明清以來長期以北京話和北方方言爲基礎作爲官話。建國初編寫字典時,大概是認爲“投”這個音是方言、而不瞭解骰色本身讀音不同;又或者是有其他的一些考量,總之反而是給骰子注音成了shǎi子。這樣一來,很長一段時間裏shǎi就成了“骰”的標準讀音:儘管從語言學的角度看這種讀音是有待商榷的,但對大衆來說這麼讀肯定不算錯誤。

直到改革開放後的字典裏才把骰的注音修改爲tóu,並在後續將其標記爲方言,這才成了今天的情況。而從字典落實到教學也有一定的遲滯,所以對70後80後以及更早的長輩而言,認爲“骰”就讀“shǎi”也是很正常的。

至於書寫上大家更傾向於寫“骰”,我覺得主要是因爲這個字好辨識且意項單一,反過來“色”字意項就太多了。又因爲骰目前的標準讀法應該是tóu,這一代受教育的年輕人還是更喜歡按標準讀音來讀,所以兜兜轉轉“骰子”這個“方言”在大衆心中似乎又成了更書面的表達方式了--和明清時期的情況差不多。

總之,對於🎲這個東西來說,shǎi子和tóu子都是正確的叫法;對於“骰”這個字來說,shǎi是曾經正確的讀音、tóu是目前正確的讀音;日常生活中,我建議是愛怎麼叫怎麼叫。不過,會念“骰子”≠更有文化,念“色子”也≠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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