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軍之王3》開發日誌172 - 中古全貌

大家好，歡迎來到「溥天之下」（All Under Heaven）DLC及其相應更新的首期開發日誌！我是Trin Tragula，《十字軍之王III》的設計主管之一，今天將帶大家探索中古東亞的世界！

本期日誌的討論層面將高度抽象，聚焦擴展包的整體願景與開發目標。之後，我們將發佈日誌分篇詳述擴展包中的具體機制與各區域內容。

[首先呈現從大西洋延伸至太平洋的完整《十字軍之王》世界地圖。如同本日誌中的其他內容一樣，當前展示的地圖尚處於開發階段，細節可能在發佈時調整；這包括地圖本身的調色，我們目前正就此進行各種各樣的嘗試。歡迎留言告訴我們您的想法！]

Paradox系列遊戲以大戰略遊戲爲主，對我個人而言也一直是探索特定時期世界的方式，既是遊戲本身，也是一本通往過去的旅行指南。此次更新將徹底打破阻隔此類體驗的最後一道人爲障礙，因爲地圖將不再止步於緬甸和吐蕃。這讓我們得以聚焦於該時期一些最引人入勝的文明，例如唐宋風華、平安日本、吳哥等等。

在「溥天之下」中，我們不僅希望填補地圖空白，更希望在其中融入栩栩如生、有血有肉的過去世界。我們的目標是讓擴張的地圖成爲遊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意味着將會出現獨具特色的新政體、特殊建築、文化傳統和視覺多樣性等元素。東亞地區將擁有獨特的風貌，包括事件插圖、服飾、民俗、領地、御座廳、寶物等等。

最後，我想說的是：這是一項開發中的工作。本文是一份願景，也是我們對製作中內容的概述，但開發是一個迭代的過程，因此這篇日誌也爲各位讀者提供了一個機會，讓各位就我們計劃添加的內容提出自己的意見。在接下來的日誌中，我們將公佈各項內容的更多細節——如果您認爲應該增添或修改哪些內容，請隨時告訴我們，包括但不侷限於美術、機制內容、甚至地圖本身。

中華

無論從其體量規模、四散的影響力、還是深沉的文化來說，中華必然是東亞擴張的核心所在。儘管867年、1066年和1178年的中原王朝境遇迥異，但在所有這些時期，中華既是列邦效仿的典範，也是綿延不絕的政治常態。

我們將在未來的日誌中更深入地探討中華及其特徵，但這裏簡要概述一下我們的計劃，以及我們對中華目標的理解。

霸權 – 全新頭銜等級

中華是比目前遊戲內任何一個帝國都要遼闊的法理領地，因此我們爲其新增了一個頭銜等級——「霸權」。在所有遊戲開局時，中華均是唯一存在的、實地的霸權頭銜，不過也可通過統一印度或羅馬來創建其他霸權頭銜。目前，並無通用方法來創建這些超級帝國，況且中華之外也沒有其他有法理的霸權。這一頭銜等級將被保留給特殊情況，併爲其制定專門的規則和機制。

天朝制政體 & 功績

中華以官僚制治國。儘管中華的官僚制在不同時代各有不同，但中央和地方行政官位主要基於功績來授給職業官僚。成千上萬的人投身科舉，以期開啓他們的官場生涯，從而形成了大概是世上受教育程度最高的政府體系。

在「溥天之下」中，中華霸權的統治體系中存在一種特殊的政體類型，稱爲「天朝制」，以「權力之路」DLC中引入的拜占庭行政制打底。在拜占庭行政制中，玩家可以扮演家族領袖和總督，不斷積累影響力並獲得總督頭銜，而家族則擁有代表其永久權力基礎的住所，可以隨着時間的推移不斷積累。

然而，拜占庭總督任命完全基於影響力投入，而中華的制度更依賴於「功績」。功績是一種點數，通過角色在終其一生的官場浮沉中，通過擔任要職、施行善政而積累起來的。功績不能像貨幣一樣被花費，而是用來衡量角色與其他職位候補的排名。高功績意味着角色可出任“路”（王國）級總督乃至京官朝臣。功績並非取代影響力，因爲即使在天朝制領地中，影響力仍然存在，可被獲得，並被用在不太光明正大的用途上。

爲了確保始終擁有健康的潛在管理人才，天朝會定期舉辦科舉活動，考生可以通過展示其在儒家經典、文學風格和策論寫作方面的技能來獲得基礎（甚至更高）的功績。

另一方面，皇帝可以通過控制科舉考試的課程設置來控制哪些技能在科舉考試中被優先考慮。科舉考試所強調的素質將決定哪些角色未來有可能成爲統治者。

帝國國庫

中華內的總督不會用其屬地稅賦來維持個人生計。相反，他們會將稅收上繳皇帝及其中央國庫。皇帝不僅會向統治者支付俸祿（金幣），還會將資金回撥給各總督的國庫。

只有金幣可以用於個人開支，例如建設家族莊園、爲子女交學費等等。國庫用於任何與治理相關的開支，包括營造建築、徵兵或賑災等。

與本日誌中的所有內容一樣，未來的中華日誌將細說國庫，包括角色如何存取資金等細節。

王朝興衰

中華有修撰史書的傳統。這由來已久，新朝往往會優先修前朝的歷史，利用文獻案卷記述前朝如何崛起、如何統治，以及最終如何迷失方向、陷入腐敗（這爲新朝扭轉乾坤、重開盛世留足了空間）。

在我們的時間軸中，唐朝曾是個非常成功的、擴張性的朝代，彼時疆域幅員遼闊、天下繁榮昌盛，但到了867年，唐朝已經陷入了困境。自公元867年起大約四十年後，唐朝爆發了一場四分五裂的內戰，史稱五代十國時代。最終，趙宋改換新天，建立了一個更加以官僚體制和內部發展爲原則的朝代。

宋朝最終被忽必烈建立的元朝所取代。忽必烈統治的中華帝國，雖受到蒙古族的主導，但無疑是中華歷史的一部分。元朝和其他外來朝代因其性質（至少在初期）不同，常被稱爲“征服王朝”。

在「溥天之下」中，我們汲取了彼時中華自己對王朝興衰的描述，即中華可以處於一個穩定的，本質上是黃金時代的時代，包括積累財富，發展進步，並向外擴張（例如唐朝），專注于軍事上「開疆拓土」（Expansion）並建立龐大的朝貢體系。另一個重點是經濟上「政通人和」（Advancement），推動核心地區發展的，大興土木，發展經濟，革新和建立強大的官僚體系（更接近宋朝或後來的明朝）。

兩種「時局穩定時代」（「開疆拓土」和「政通人和」）的共同點在於，它們可以持續很長時間。只要統治者人才任免妥當，保護臣屬免受入侵，並迅速應對自然災害，他們就能利用中華的資源成就偉業。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實現這些目標的可能性和規則。這樣，中華鄰邦也能對這尊巨像有所預期。

兩種「時局穩定時代」的共同點在於，正統性的建立和維護都與你以及時代的步調一致。倘若你的朝代選擇了「開疆拓土」，那麼如果未能擴張，正統性就會受損；如果外族奪取或劫掠了你的領地，那麼正統性將大大受損。

隨着當前朝代的衰落，循環最終將進入「時局不穩時代」（Unstable Era）。與兩個「時局穩定時代」一樣，這種時代有其自身的規則和影響，不過在這裏主要象徵着一段變革時期。在這個時代，人們開始質疑統治者的權威，其一舉一動都會被羣衆緊緊盯着。自然災害、戰爭和其他事件將被更加負面地看待，尤其是在朝廷無法迅速採取行動的情況下。統治者將不再那麼無私，可能不會那麼認真地履行他們對中央的責任，而是爲自己的未來做打算。

一旦皇帝的正統地位受到足夠強烈的衝擊，這個時代就很有可能陷入「舉國動亂時代」（Chaotic Era），當前朝代將轟然倒塌，陷入羣雄內戰，就像五代十國那樣。

另一方面，倘使當前朝代能夠順利度過「時局不穩時代」並最終涅槃，那麼他們將再次進入「時局穩定時代」，並能夠再次在「政通人和」和「開疆拓土」之間做出選擇。在867年劇本中，唐朝開局始於「時局不穩時代」。

在「舉國動亂時代」，中華霸權頭銜將暫停存在，其境內各個帝國、王國和公國級頭銜則將分裂成不同的領地。這些領地則將迅速建立自己的朝代，相互衝突。一旦勝者出現，中華將再次進入穩定階段，新的統治王朝將被視爲擁有天命，恢復並統治中華頭銜。這意味着你需要選擇一種「時局穩定時代」，並做出一些關於你的長期目標的其他決定（包括定都在哪，定國號爲何以及選哪種地圖塗色等）。

關於「王朝興衰」，還有很多內容可以探討，包括你的官僚如何協調推動改變當前的時代類型，以及如何應對外來的征服王朝，但這些內容大部分都將留待未來日誌探討。

朝貢者和中華

中華的朝貢者與草原的朝貢者截然不同。獨立統治者可以選擇與中華建立關係，並通過中華的權威獲得正統性。朝貢者通常不會參與中華的戰爭，中華通常也不會保衛其朝貢者，但朝貢者遭受直接攻擊的可能性會更小。

朝貢者可以通過向中華朝廷派遣朝貢使團，攜帶禮物、貨物、宦官和其他取悅皇帝的物品，試圖與其宗主建立更緊密的關係。作爲回報，他們可以獲得經濟利益、正統性寶物或獲得中華已有的革新的進度。

日本

日本是中古世界最獨特的地區之一。在我們的時間軸（公元867-1453）中，日本起初深受中華文化影響，總督並非直接擁有地產，首都京都也充滿活力。與中華相比，日本貴族家族在禮儀、藝術和計謀中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但軍事行動規模往往較小，且主要針對島嶼東部的阿伊努人或者說蝦夷人，而不是國內其他家族。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些貴族設法在世襲封地中安頓下來，國家開始逐漸軍事化，最終建立了更接近西方封建國家的體制。

總領制 & 律令制 – 一個領地，兩種封臣

與行政制下常見公爵級總督不同（也不同於中華體制下的總督可以是任何等級），日本的總督通常是伯爵級。這意味着權力比其他體制下更加分散。

在867和1066年，絕大多數伯爵領屬於律令制（近似行政制）——而到了1178年，日本大部分地區則會成爲總領制（近似封建制）。

律令制（Ritsuryō） 統治者使用影響力來確保任命，手裏一般沒有強大的軍隊（除非通過下文與家族相關的加成來實現）。

（譯註：日本的律令制借鑑自隋唐制度，仿效中華建立起完整律令制度。之後中華的制度發生了變化，而日本的制度沒有隨之改變。）

總領制（Soryō）封臣，另一方面，從中央政權手中獲得了對某個地區的實際控制權，並將其變爲永久封地。他們的繼承是世襲的，軍隊更強大，並且更容易進行軍事擴張以控制多個伯爵領。對於帝國來說，總領制封臣在戰時可爲提供助力，但通常情況下則是種負擔。同時，試圖成爲總領制的律令制總督會被視爲罪犯。

家族關係 & 集團

不同家間的長期關係現在會被追蹤，並會從深厚的友誼逐漸過渡到激烈的競爭。每當一個家族的成員對另一個家族的成員採取重大的友好或敵對行動（例如結婚或謀殺），家族之間的關係就會隨之改變。

在日本，各家族可以組成「集團」。集團是指由多個家族組成的羣體，所有家族都服從同一家族的首領，主要基於家族關係。集團是一種軍事聯盟，在地圖上有具體標識，類似於草原上的部落聯盟，但擁有明確的領導者和更廣泛的責任。集團成員將加入其領導者的派系和戰爭（包括進攻與防禦）。這意味着，當日本內部戰爭爆發時，即使政治局勢分裂嚴重，他們的行動也不會多麼受限。

天皇與關白

在這個時代，日本天皇擁有不同程度的權力，但比起他國皇帝，天皇更多地扮演禮儀性的角色。名義上日本的實際統治者通常是關白（Kampaku），即代表天皇總理萬機的律令制官僚。

關白的繼承方式與拜占庭皇帝的歡呼繼承類似，但權重有所不同（其中包括優先考慮與皇室的聯姻關係）。

天皇仍具有重要的禮儀意義，並且可以扮演，但在所有開局日期只統治自家莊園。與日本的許多貴族家族一樣，天皇居住在京都。

只有律令制領主才能被任命爲關白，而總領制領主若能建立足夠強大的派系，也可以憑藉武力成爲將軍（Shōgun）（關白在總領制內的對應）。天皇本人也可以覬覦最高權力，若成爲關白，則可以選擇退位並以隱居天皇的身份統治，這代表着皇室影響力的強大時期。

由於關白或將軍本質上是日本領地的最高領主，他們擁有巨大的權力，並且會利用特殊的帝國政策法律來控制封臣的權限。

日本家族

由於大多數日本封臣開局只有一個伯爵領，因此迫切需要其他途徑來建立持久的權力。總領制和律令制統治者都可以擁有家族莊園，是爲建立持久權力的一種方式，日本統治者將爲此目的建造許多獨特的莊園建築。莊園的成本和收益都會根據需求和日本的資源。尤其對於總領制來說，這是強化和解鎖特殊兵士類型的方式。

另一種增強家族權力的方法是將威望投入到家族志向（House Aspirations）中。家族志向有一個主題，花費更多威望來升級將解鎖能力和修正，使你能夠專精並增加可用的資源。家族志向將使你能夠通過專注于軍事實力、陰謀或經濟發展來塑造家族的實力，並解鎖家族莊園的某些升級。

東南亞

此時間線上的東南亞尚未像日本或高麗那樣與中華聯繫密切，無論大陸還是羣島都融合了各種本土信仰，部落制領主和信奉印度教或佛教等與印度聯繫密切的國度也不鮮見。與北方列國的官僚體制不同，這裏的領地通常更具流動性。小型中央領地通常控制着朝貢者網絡，而這些朝貢者的擴張和收縮相對平穩。該地區的龐大帝國通常是這種政體的更高級版本，由祭司代表自封的神王統治，而神王則駐紮在巨大的寺廟城市中。

曼陀羅制政體

在「溥天之下」中，東南亞的佛教和印度教領地將主要以新增的曼陀羅制（Mandala）政體開局。這種政體的起始封臣上限和直轄上限較低，更多地依賴於其自身的朝貢者。

曼陀羅制領地以新增的神廟城市（Temple Citadel）作爲其主要地產類型，但也可以擁有城堡和神殿。

神王 - 提婆羅闍

獨立的曼陀羅制領主被視爲神王（Devaraja）。大部分的權威將源於虔誠，許多原本需要威望甚至金幣才能獲得的東西現在都需要虔誠。

成爲神王意味着希冀着成爲佛教或印度教的理想的統治者，用你的光芒吸引朝貢者和封臣加入麾下。你在這方面越有說服力，就越能從其他領主那撈走更多的朝貢者，你的勢力也就越強大。

神王還可以獲得幾個新的虔誠度等級，新等級帶來的加成包括增加政體限制下的直轄數量和封臣上限等。即使起初的低封臣/直轄上限可能讓該政體乍一看顯得羸弱，但通過提升你作爲神王的地位，曼陀羅終將變得非常強大。

首都寺廟

作爲神王，臣屬對您的崇拜，以及您作爲統治者的權威，這兩者本質上是一回事。爲了讓所有人銘記他們的權力，統治者會建造宏偉的寺廟城市。吳哥窟或婆羅浮屠等建築羣至今仍屹立不倒，通過展示統治者的權力並作爲神王領地的儀式中心，彰顯了統治者的神聖力量。

首都寺廟使用新增的“偉大工程”機制，讓自己、封臣和朝貢者投資建設您的首都寺廟。

雖然造價高昂，但首都寺廟是減輕政體的直轄/封臣數量限制，以及解鎖許多其他加成的首要途徑。宏偉的首都神廟也能讓朝貢者繼續跟着你的繼承人走，儘管子嗣的神性可能不如你本人那麼顯赫。

神王相位

與日本的家族志向類似，作爲神王，你可以將虔誠度投入到發展個人品質中。專注於好戰將使你更容易通過戰爭獲得虔誠度。專注於寧靜則可能意味着可通過更和平的方式獲得虔誠度。所選的神王相位不同，你從高虔誠度中獲得的加成也不同。

「溥天之下」其它內容

偉大工程

如上所述，本次更新的另一個新機制是「偉大工程」，能夠讓多個統治者將資源集中一處、合力推進某個事業的方法。通常是某領地內的封臣聚在一起破土動工，類似於長城等，但也可能是地方總督在自然災害後聯合起來協助推進救災賑災工作。加成既可以是直接的，與項目本身的目標有關；也可以是更個人化的，與貢獻者通過參與協力所獲回報有關。

本次更新還新增了一種建築槽，允許偉大工程創建自己的建築類型，與特殊建築或奇觀共存。然而，並非所有偉大工程都與大型建築或奇觀有關，儘管任何工程一旦完成，都會產生切實的影響。

「溥天之下」新引入了許多偉大工程。與今天討論的所有其他機制一樣，未來的日誌會更深入地探討都會有什麼工程，以及偉大工程機制本身等。

自然災害

「自然災害」是一種可能在已知地區發生的反覆發生的局勢。雖然災難影響結束得相對較快，但局勢會持續存在，並集中在比如洪災過後的地區重建上。

每場自然災害都會相應伴隨着一個偉大工程，這意味着同一地區的多個角色可聚在一起爲恢復工作提供資金。爲此，這些工程還附帶了一些可選投資，這些投資可能會利用這種情況獲得政治利益，或導致該地區重建後比受災前更加繁榮。我們的目的不是讓自然災害對遊戲體驗造成隨機的和懲罰破壞性的打擊，而是讓玩家有機會展示自己作爲統治者的才能，並將危機轉化爲機會來推進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