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在富士康打工的一星期

注:本人文化水平低,可能會出現用詞不當,大家多多包含

2月15號上午體檢辦理入職,辦理入住員工宿舍,下午領取勞保衣物進入被分配的車間,排成兩排,像是古代豪紳貴族挑奴隸一般任人挑選,長得好看的可以分個較爲輕鬆一點的活幹,因爲是頭一次出來打工,初來乍到我並沒有表現出慌張與害怕,反而是好奇和桀驁,在挑人的時候,我的表情真的像是剛入世的頑童,打量着車間咔咔作響的機器。別人都是原地站好準備別人挑選,只有我東張西望,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不服從管教的小孩兒。員工的衣服顏色代表他們的職務,白色靜電衣和我們一樣是臨時工,正式工藍色,qc(安全集合人員)粉色,藍色帽子頭上印有線長二字的肯定就是線長了。最後只留下了我和一個高個子的老弟(後面交流得知他小我一歲)後文就用他微信名字稱呼他吧,就叫他“布蕾脆脆奶芙”,我倆最後被一條加工蘋果16屏幕的流水線挑走了,因爲當天是下午去的,距離下班僅剩倆小時,我們拉了兩小時的成品到倉庫,走得大路差不多去一趟倉庫得有150米左右,這麼來來回回倆小時,走的腳底板有些疼,到也沒啥事,到了最後快下班布蕾脆脆奶芙信誓旦旦對我說,“咱這活兒可以啊,不用一直坐在流水線,一直能走路,挺自由的,我準備在這幹一個月再走,你呢? ”我告訴他我只幹到25號領個返程費300塊,加上乾的10天活應該能拿一千多點。(記住布蕾脆脆奶芙說的話第二天要考)

2月16日,由於頭一天正式上班,8點到車間打卡,由於流水線幹部並沒有給我們下發任務,我倆就跟做錯事兒的小孩兒一樣,在他們熱火朝天分揀和拆 用來裝有專門放手機屏幕的盒子的時候,我倆就往牆旁邊一杵,我倆當時都以爲我倆的工作就是拉成品到倉庫,結果被幹部發現我倆沒事幹,問我倆新來的爲啥不幹活,還沒開口解釋,就迎來進廠的第一次訓斥,雖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吧,我剛開始心態還挺好,但是被罵久了也憋在心裏難受(小伏筆後面考),就這樣唉了一頓罵還得幫他們幹活,掙錢嗎,哪有那麼容易,我心裏想。一直幫他們幹到9點左右,幹部讓我倆上料,就是推着車到1、2、3、4線去拉他們做好的半成品到我們線上再加工,就是說入庫的活兒就交給別人了,我倆到了數字(1234)流水線上,每條線都有各自的線長以及幹部,等會兒一一會按時間發展順序出現,我倆頭一天干這個新活兒,還沒有前輩來指導,跟兩隻無頭蒼蠅一樣,活幹的一點規劃都沒有,一車本來能拉10箱,一箱是10塊盒子,一盒能放6塊屏幕,也就是六臺,但是我倆怕我們線上幹部催我們,一車沒裝滿10箱,甚至只裝了3箱或者4箱就着急忙慌往線上運,跟兩頭倔驢一般,運到線上,還得幫20多號人一一放在他們桌子上,讓他們一一檢機,說不好聽的,就像黑奴去給白人家孩子做完飯還得餵它們嘴裏一樣,工資我倆跪着拿,他們坐着領,我倆走在路上,心裏極度不平衡,但是活還得幹,就這樣無規劃得幹了一整天,本來能幹到5點多的活,我們這麼一干,下午4點多就幹完了,除了喫飯時間一小時,其餘時間都在跑,入庫一趟150米,上料一趟估計得有200多米,當天是一萬九千臺訂單,想問問盒友我倆當時走了多遠的路?(我會在評論區找答案)只記得當聽到沒料了,今天活幹完了,我倆大男人當時激動的抱到一塊,眼含淚花,只想哭。真的太累了。因爲我們幹完的早,便在線上等着下班,可以聊天,在此時間結識了未來幾天的入庫工噴哥(大概35歲左右的大叔和任何人都能噴的來,還經常造謠別人,張口就來那種)不受我們待見。還有另一個入庫工,和我們一起被這條流水線挑走,後面就喊他微信名“流逝”吧,當天有加班時長,到晚上7點半,我們任務完成就一直坐地上歇到加班結束,一站起來,雙腳無力,動一下腳背上和大拇指連着的那條筋脹疼脹疼的,緩了半天才勉強能走路,布蕾脆脆奶芙跟我說,握草,腳太疼了,這根本不是人能幹的活兒,工資還少,比不上江浙滬的廠,包喫住最起碼,不買別的東西還能攢住錢,擱這兒b地方廠裏賺錢廠裏花,一分別想帶回家。我問他,你不是說要幹一個月嗎?他沒說話,回到宿舍(離我們大概2、3公里,路上有三輪,我沒坐,腳疼也不坐,還沒掙到錢),洗完澡躺在牀上,收到布蕾脆脆奶芙發的信息“兄弟,太累了,不想幹了”我沒勸他,回了句唉,那你交離職單吧。熄燈躺在牀上,什麼也不想玩,蜷縮着腿感受着雙腳傳來的陣陣脹痛,想到一句話,老爸,你兒子現在還是沒有能力扛起一個家…

2月17日,布蕾脆脆奶芙終是離我們而去,當然只是坐車回駐馬店了,幸運的是,拉料的活並沒有只在我一個人頭上,我們來之前有一個請假兩天的臨時工,同樣稱他微信名“值夜者”,他一來,打包的活就交給別人了,他就頂替布蕾脆脆奶芙成爲我的工友了,第一天,我是真的擺爛,幹部還讓我運多少箱,在哪條線上運的都記錄清楚,沃日,我不僅記錄還要拉料,還要一個一個餵給20個“白人”他們只用坐那兒伸伸手檢查機臺,我分的不平均了,還要受一些人白眼和嘲諷,什麼這孩兒以後肯定連他媳婦兒都養活不了,這孩兒一看沒喫過苦,這孩兒真沒眼力見,泥馬了個的,我不就是多給你多分了幾臺機嗎,用得着這樣詆譭我嗎,我不是人嗎,我不累嗎,心裏壓抑了許久,但我還在憋着,我知道進了廠各種人都有,我朋友祝我進廠不會遇見啥筆,我就權當他們都是了。阿q精神勝利法在廠裏還挺好用。就這樣,多虧值夜者幫我分擔了許多車料,這一天過的還算可以,就是腳更加疼了。完工後,和值夜者聊天,聊遊戲啥的,剛開始聊的挺投機的,但是有個細節,我和他聊天,經常會出現我問他一句,他開始咬手指然後不理我,不回答,直接給人無視了,我又重複一遍問題,結果還是不理我,我問他是不是我說河南話他聽不懂,他給我來了一句只是不想理我,沃德法,ber哥們,正聊天呢,正對話呢突然這樣,太沒禮貌了吧,當時就覺得這人不能深交,等離職了還是給他刪了吧,在廠里加的臨時工好友最後只留最起碼尊重人的。大家在交朋友的時候一定要擦亮眼睛。有時候你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人家不領情,這種就算了。

2月18日,早上7點半正常打卡上班,值夜者我倆說好一人拉一車保證線上一直有機臺可以運行,不停線就行,到了中午都去喫飯,回來機臺堆成山,我倆依舊一人拉一車,我剛拉完一車回到4號線坐下歇一會兒,就聽見3號線的老婆子(他們幹部)擱那兒嚷嚷,機臺都堆成山了,還不來拉,我說,姐,你先別急,我倆一人一車,他回來我就給你拉。我說實話,我當時夠有禮貌了,但是在廠裏好像不受用,她倆手一掐腰來了句“偷懶倒是沒人教,整天一來就往這兒一坐,錢都恁好掙”,我一聽我就急了,啥阿q精神勝利法也禁錮不了我的嘴臭了,對着她就是零幀起手,她想跑伸手我拉着她,又是對着她木琴一頓問候。等到值夜者回來,我才心情舒暢的把她機臺拉回去,結果就是到了傍晚,我幹部對我說你是來工作的,工作要有工作的樣子,天天偷懶還是去交離職吧,當時挺委屈的,我沒還嘴,我知道是那個斯老婆子告狀了,有氣我就得出,不忍了,我到了三號線坐她旁邊,翹着二郎腿,死死瞪着她,她一直用旁光去掃我,她知道我在瞪她,畢竟整條3號線的員工都看出我倆之間的火藥有多濃,都要具象化了,她眼神一直閃躲,低頭扣手,抬頭望燈,時不時瞟我一眼看我走沒,我就一直瞪她,她實在受不了了,擠出一個笑,輕聲問我,孩兒?你爲啥不拉車了?我回:上午是沒和你說嗎?我倆一人一車,一人拉一人歇。她贊同道,那你倆還分工幹活,真中!我見她服軟,我沒繼續問候她家人,我就說,以後你這條線,我不給你拉了,嫌我懶就去找個勤快的給你拉。說完我就走了。後來幾天我都只拉1、2線的料,3、4就交給值夜者了。

2月19日,週日休息一天,我表弟準備辭職回去了,他是夜班,我是白班,他是打螺絲我是拉車,加上他半夜腎結石犯了,綜合考慮,我姑就讓他先回家了。

2月20日,照常7點半上班打卡,工作流程和前幾天一樣,沒發生啥差錯,就是最後幹完活兒,噴哥開始發力了,上文的噴哥終於出現了。忍他好幾天的“流逝”也就是和我一塊進來的入庫工,對我講噴哥不幹活,在倉庫指揮他幹,所有的活噴哥只動嘴不動手,一天下來噴哥只費口舌,流逝 啥事全包了。我當時讓他反抗,你越懦弱,你越忍,他越爽,就認爲你是個軟柿子,隨便欺負。這是進廠,咱只是臨時工,沒必要給他好臉色。此時的噴哥還在和線上的人談天說地。

2月21日,早上值夜者拉肚子,一直往廁所跑,噴哥問我他咋了,我說他肚子不舒服,然後精彩的來了,他回到線上直接給線上的人來了句,那個值夜者(他喊的真名)今天拉褲裏了,ber哥們,你是人啊,就爲了讓那幾十號白人笑一笑就造別人謠,最後我才知道,這個噴哥和值夜者剛來就有過節,值夜者覺得噴哥是個啥筆,他經常不理噴哥,噴哥覺得他不尊重自己,就一直給我說值夜者壞話,半真半假吧,經常添油加醋,說話沒把門,坐忘道他都當不了。送到泰國進修騙術都得一天喫三頓電棍。

2月22日,流逝終於向噴哥發起猛攻,是的他反抗了,噴哥開始幹活了,但是噴哥憑藉着臉皮厚,依舊幹着最少的活,流逝攻擊力太菜了,太有禮貌不是啥好事。噴哥活還是少,經常到別的線上和別人聊天,閒的要死。流逝和他這麼一鬧,噴哥對他的恨意更加深,噴哥也聰明,擱線上一直說流逝壞話,最離譜說流逝要去拍毛片,一會兒我發在評論區。簡直不是人啊。指不定還說說我的壞話啥的,這人能活真麼大歲數真是奇蹟。

2月23日,收到母上大人的消息,24號回一趟許昌我姥姥家,我表哥家的女兒百天了,回去招呼客人,問我還想不想擱那幹了,我說,我還是回去吧,廠裏不適合我,太離譜了。這天訂單量還少,就一萬多點,早上7點半拉到下午一點就結束了,我也不想回到我們線上休息了,估計我們臨時工的名聲早就被噴哥搞臭了,我不是古月方源,做不到不在乎別人的想法。我走到門口,結識了和我同一批進來的義警助理的工位上,他經常在我拉車的時候和我打招呼,對他印象還挺好,同樣喊他微信名“泡泡茶壺”真不是我編的哈,他和我說,之前見值夜者拉車,就和他說少拉點,不用那麼費力,咱們來掙錢的,沒必要拼命給他幹,結果值夜者好心當成驢肝肺,回了一句,那你給我拉嘛?還瞪了泡泡茶壺一眼,泡泡茶壺覺得這人不能交朋友,便經常和我打招呼啥的。我倆留了微信,他長的和我一樣帥,心態、說話方式和我也差不多,所以這人可以交個朋友。到點下班打卡回宿舍,辦了退宿。開車回家路上,我問我爸,爲啥咱河南廠裏工資低,還有那麼多人給他們幹活,咱河南人都是軟骨頭嗎,去別的省幹活不比這工資高嗎,我爸說,離家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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