葷素一身,雅俗共賞--費玉清

提及費玉清,多數人腦海中會浮現出那個身着筆挺西裝、以45度仰角吟唱的溫潤身影。

他用《一剪梅》唱盡歲月悠揚,用《千里之外》串聯起兩代人的青春記憶。

如今,這位曾縱橫華語娛樂圈數十年的 小哥 已年過七旬,退圈六年的他,在臺北郊區的幽靜寓所裏,過着與過往舞臺喧囂截然不同的生活——無妻無子,卻有知己相伴;

遠離聚光燈,卻在平淡中尋得內心的豐盈。

1955年,他出生於臺北市,原名張彥亭,上有哥哥張菲與姐姐張彥瓊(後藝名費貞綾)。

本應是安穩的公務員家庭,卻因父母早年離異、雙雙不願撫養子女,三個孩子只能相依爲命,靠着微薄的撫養費艱難度日。

爲撐起這個家,16歲的姐姐費貞綾輟學成爲飯店駐唱歌手,憑藉出衆的外形與大膽的性格被星探發掘,簽約中視後迅速走紅。

這份過早扛起的責任,也爲日後姐弟間的羈絆埋下伏筆。

18歲時,懷揣歌唱夢想的費玉清參加中視《星對星》歌唱比賽,獲第四名後踏入娛樂圈。但彼時的他,既要服兵役,又要面對娛樂圈的激烈競爭,直到1977年仍在夜總會駐唱。

關鍵時刻,已是日本當紅藝人的費貞綾選擇放棄日本的事業與婚約,變賣房產回臺,憑藉人脈帶他拜見作曲家劉家昌。

三分鐘的試唱,讓劉家昌認定 這是少有的人才 ,順勢將他推薦給唱片公司。

命運的轉折就此降臨——費玉清獲邀演唱電視劇《一剪梅》主題曲,那清澈悠揚的歌聲傳遍兩岸三地,讓他一舉成名。

此後,他連續六年蟬聯臺灣 金嗓獎 十大最受歡迎歌星獎,兩獲金鐘獎最佳男主持人獎,更與周杰倫合唱《千里之外》再度翻紅,成爲跨越時代的華語樂壇符號。

站在巔峯的費玉清始終銘記:“大姐爲我們付出了太多,我所有的嘉獎和榮耀都有她的一半。”

然而,這份深厚的姐弟情,終究沒能抵過人性的複雜與歲月的侵蝕。

35歲時,費貞綾突然遁入空門,法號 恆述法師 ,卻並未摒棄過往的奢靡。

她身着價值兩百萬新臺幣的袈裟,佩戴名貴佛珠與鑽戒,僱四位助理開豪車兜風,赴香港購物時甚至能搬空奢侈店貨架。

財富耗盡後,她便頻繁向費玉清與張菲索取,兄弟二人念及舊恩,對其要求向來有求必應。

更令人揪心的是,費貞綾爲一名曾捐贈香火錢的女信徒擔保3000萬新臺幣遺產費用,最終因信徒捲款跑路揹負鉅債,費玉清與張菲累計爲她償還了超2億新臺幣。

可姐姐並未悔改,反而沉迷賭博、借高利貸,將弟弟們當作永久的 提款機 。

無奈之下,兄弟二人決定不再替她還債,僅每月支付20萬新臺幣生活費,卻遭費貞綾召開記者會痛斥 沒良心 。這份始於扶持的親情,最終在愛與底線的拉扯中,變成了彼此心中難以言說的遺憾。

感情世界裏的費玉清,有着令人動容的執着與堅守。

23歲那年,他在日本演出時邂逅了出身財團的安井千惠,女孩被他的歌聲吸引,主動上前合照,緣分就此萌芽。後來費玉清赴日探望姐姐時,兩人再度相逢,安井千惠化身導遊陪伴左右,情愫漸生。

1981年,事業剛入巔峯的費玉清與她訂婚,甚至在金鐘獎頒獎典禮上大方介紹這位未婚妻。

可幸福的憧憬終被現實擊碎——安井千惠的家族提出苛刻要求:入贅日本、改隨母姓、退出演藝圈。對於視祖國爲根、視舞臺爲命的費玉清而言,這些要求無異於 背祖離宗 。

他輾轉數夜,最終含淚說:“你若是跟我就留下來,我不會去日本的,你要走我就送你離開。”

安井千惠終究未能反抗家族,兩人就此別過。分開那天,女孩追着車遞來兩包自家後院的柿子,費玉清後來將種子埋在院中,卻無一發芽,正如那段無疾而終的愛情。

此後,他再未涉足情場,2006年錄製《千里之外》時,歌詞中“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的傷感,讓這位向來從容的藝人在錄音棚淚灑當場。

父母的相繼離世,成爲壓垮費玉清對舞臺眷戀的最後一根稻草。

2010年母親病逝時,他守在病牀前徹夜未眠;2017年父親離世時,他因外地工作未能見最後一面,這份“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愧疚,讓他徹底失去了人生的歸屬感。

2018年,他手寫告別信,宣佈2019年巡迴演唱會後正式退圈:“父母都走了,我好像突然沒了歸屬。再璀璨的舞臺與熱烈的掌聲,也填補不了內心的失落。”

2019年臺北小巨蛋的告別演唱會上,他唱完最後一首《晚安曲》,脫下西裝深深鞠躬,一句“祝各位花好月圓,我走了,各位珍重”,爲四十六年的演藝生涯畫上句號。

退圈後的六年裏,費玉清徹底淡出公衆視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 清淡風清 。

他住在臺北淡水的老宅裏,那是母親留下的房子,經簡單改造後滿是生活氣息。

他極度節儉,一條皮帶用了15年,一把剃鬚刀用四五年,卻自2009年起每年向慈善機構捐款1000萬新臺幣,2025年還悄悄給收養4100多隻流浪動物的護生園捐了100萬新臺幣,連落款都用本名 張彥亭,無一字宣傳。

日常的他,會在清晨照料院子裏的花草,午後泡一杯茶看舊書,傍晚陪貓狗散步,偶爾與相識數十年的摯友江蕙小聚——兩人並非情侶,而是超越世俗定義的知己,會一起聽老唱片、聊鄰里瑣事,甚至約定“若一方先離世,另一方便在葬禮上唱對方喜歡的歌”。

江蕙曾開玩笑說“如果他求婚,我一定答應”,費玉清卻認真回應:“有這樣一位懂我的朋友,比婚姻更踏實。”

他不玩社交賬號,不接任何復出邀請,連速食品牌想用《晚安曲》做活動,都要求將授權費全額捐給公益。正如他所說:“退休後日子過得很自在,以前的演藝生涯,現在只能藏在回憶裏啦。”

金庸先生曾說:“人生不過是大鬧一場,然後悄然離去。”費玉清的一生,既有舞臺上的璀璨奪目,也有親情中的無奈糾葛,更有感情裏的深情守望。

他未曾擁有世俗意義上的“圓滿”,卻以清醒的選擇、堅定的原則,活成了最通透的模樣——不被名利裹挾,不被輿論左右,在獨處中尋得寧靜,在善意中傳遞溫暖。

如今70歲的他,或許正坐在院子裏看着蘭花開放,陽光灑在身上,一如他歌聲裏的溫柔,平淡,卻足夠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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