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劇《行屍走肉》中,警員瑞克因一次任務重傷陷入昏迷,當他從病牀上醒來,發現醫院內一片狼藉,過道上赫然躺着一具女屍,整具屍體只剩下一副骨架,牆壁上到處佈滿着彈孔和血跡。當他走出醫院時,地面上是無數被白布包裹着的屍體,街道上是隨處可見一具具行屍走肉,他們會攻擊其他人,被咬傷的人不久後也會加入獵食者的行列,整個城市都陷入了一片恐怖景象之中。這些被感染後變異的人就是我們經常說的“喪屍”。
這些經典作品裏的喪屍設定都有幾個核心的特徵:喪失高級認知功能、極端攻擊性、通過咬傷傳播,以及只有破壞大腦或核心部位才能徹底被殺死。這些設定在生物學上真的能成立嗎?
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先來看看自然界中這些類似“喪屍”的生物。
被弓形蟲感染的老鼠會失去對貓尿的恐懼,甚至被貓尿吸引。
被弓形蟲感染的老鼠
偏側蛇蟲草菌能精準控制螞蟻爬上植物的特定高度,然後從螞蟻體內“破體而出”。
被偏側蛇蟲草菌控制的螞蟻
狂犬病毒更是令人不寒而慄,它通過咬傷傳播,一旦發作,會引發宿主的攻擊行爲,同時保持宿主的移動能力以便於繼續傳播。這是不是有點像喪屍病毒的弱化版?

警惕狂犬病毒
不過這些距離真正意義上的“喪屍”還遠遠不夠。從生理上來看,人體若沒有持續的能量攝入,最終細胞就無法工作,死亡後,組織也會迅速腐敗分解。
你可能會說,這種是“死人喪屍”,而有些作品裏的喪屍是可以通過進食來爲自己補充能量呀,甚至還有一定的智商。雖然在現實中這種喪屍危機幾乎不可能出現,但注意是“幾乎”,並不是完全不可能。

現實中存在一種叫科塔爾綜合症的精神疾病,也叫行屍綜合症。患者有基本的行爲能力,但堅信自己已經死亡,失去內臟或血液,還認爲自己身體正在腐爛。在服用某些藥物後會引發極端的狂躁和攻擊行爲。這說明,在保持宿主基礎代謝的同時,創造一種損害高級認知功能、激發攻擊與傳播本能的疾病,在理論上來說是可以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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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初,美國多個州及加拿大部分省份爆發了一種“瘋鹿病”,染病的鹿身體會變得十分僵硬、神情呆滯,還會攻擊其他同類,而被攻擊的同類,也會被傳染這種怪病,和我們印象中的“喪屍”非常像。據報道,此怪病還能在不同物種間傳播,曾有猴子也被傳染,由於猴子和人類的基因相近,此消息一出,引發了不少美國人的恐慌。

經研究發現,這種疾病的根源在於阮病毒,一種能夠誘導身體蛋白質發生異常的異常蛋白。隨着越來越多的蛋白質受到感染,大腦逐漸出現“空洞化”,進而引發一系列生理和行爲異常,而人類也確實能感染朊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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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以及美國國土安全部(DHS)在早些年還發布過詳盡的應對喪屍侵襲指南、殭屍世界生存守則等。但官方解釋這些舉措只是爲了加強人們的防災意識。如果能夠做好防範“殭屍來襲”的準備,同樣的準備也適用於應對颶風、瘟疫、地震和恐怖襲擊等重大災難。
那就算有一天真的出現喪屍了,人類也有各種熱武器,它們能拿我們怎麼樣?
確實沒錯,在如今人類的武器面前,只要你還是碳基生物,分分鐘讓你化得渣都不剩。但是比喪屍更可怕的,其實是人性。
在人類遇到災難時,我不否認會出現一些捨己爲人的偉大的人,但混亂中的大部分個體必定會優先維護自己或至親的利益,儘可能地爭奪資源,尋找生機。

我們假設如果某一天真的爆發了這樣的危機,一旦被感染將極難被救治,且隨時可能發作:
如果屋外有人向你求救,你會選擇開門還是拒之門外?
如果你被感染,在病毒發作前你會選擇主動交代還是隱瞞?
如果被感染的是你的孩子或父母,你是否忍心看着他們被處理?
在喪屍末日中,倖存者羣體之間可能爆發比對抗喪屍更激烈的衝突,資源稀缺會迅速強化“我們”與“他們”的界限。極端環境下還會催生一些以暴力維持秩序的類似幫派的特殊團體,來更好地爭奪資源。

我們當然不希望現實中出現這樣的如果,人類對喪屍的恐懼源於它能夠將我們所愛的人變得可怕,將我們普通的生活變成充滿猜疑的世界,讓我們失去人性、失去自我、成爲集體無意識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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