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冷,南方的冬天沒有供暖,我把腳往電熱暖腳器裏拱了拱。拉鍊壞了,這電暖器漏風。我將棉襖裹得更緊了點,眼睛卻一刻不曾離開屏幕——
高聳的能量塔下,忙碌一天的工人們拖着沉重的步伐。“我”也是他們之一。
“下班了,去喫飯了。”一人說。“不了,每天除了湯就是稀飯,昨天還聽說有人喫出了木屑,”另一人說,“我先去喝一杯暖暖身子。”
能量塔的光亮將兩人的影子按在地上,影子抖了抖,像是也受不了地上的冰水。而百米外,地面早已凍得比鐵還堅硬,就連最新的四足行走器也踏不出一點兒印子。
我把手裏的保溫罐裹得更緊了。昨天晚上加班了一宿沒回家,孩子應該還沒喫飯呢。
回到帳篷裏,吉米不在。我喫了一驚,轉頭出去,跟別人撞了個滿懷。
“喂小心點!這保溫罐很脆弱的,雙層玻璃有多難造出來你知道嗎,壞一個少一個!”安德森敏捷地托住了罐子。
安德森是我室友,四肢很瘦,戴着單邊眼睛,沒事總捧着本書。他之前跟我在一個工廠,體力活可把他累個夠嗆,直到首領和首席科學官找上門來:“你是安德森?”
書後的臉露出來,點了點頭。
“聽說你很懂種植?”這次開口的是科學官。“算是吧,我之前在牛津大學跟莫里森教授學植物學,哦不是那個莫里森,是他孫……”
“太好了,快跟我們走,有很重要的活給你”一個沒見過的人打斷了他,伸手把他拉了起來。
幾天後,一座奇異的帶玻璃屋頂的大房子在能量塔西邊拔地而起。如今,我們能喫得上面包和豌豆全得歸功於安德森。
“你急着去哪?天都黑了”安德森接過我手裏的保溫罐問道。
“吉米怎麼不在家?你見過他嗎?”我急切地問。
“哦這事你還不知道吧。”安德森緩和了些,“昨天維客曼來了,帶了5、6個孩子走,說是做什麼實驗,孩子的手巧,能幫大忙。”
我鬆了口氣。他一邊坐在牀上,繼續說:“你放心好了,維客曼對孩子一向很好,說是做實驗,乾點小事就回來了,個個喫得嘴角泛油呢,他明顯是在照顧孩子們。”
這我當然知道。在這個時代,還能善待他人是很不可思議的。
外面飄起了雪花。
我們的帳篷位於第三環路內側,上個月,這裏還下過雨。我伸手接了幾片,雪花落在皮革手套上,同預想的一樣,沒有很快化掉。這手套本是鋼廠隔熱用的。
我喃喃道:“是不是還在變冷,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的確,氣溫總體上還在降,每週差不多……一兩度吧?。照這樣下去,再怎麼保溫我們也種不出來東西了。” 安德森從牀上坐起 ,
“ 但你別說,我們新倫敦的選址是真的精妙,背風,還在坑裏。之前往東南邊走的7號探險隊測出過負90度的低溫,負90啊!我們這裏才負30……”
後面的話我沒聽清,因爲吉米回來了——
“我”打了個寒顫,按了下空格,起身關上窗戶。看了眼手機,今天多雲,1℃~7℃。
我這冷,恐怕連“微冷”也算不上吧……
年初,我用一週時間沉浸式地體驗了冰汽時代,大受震撼,現在還時不時還會拿出來開一局。趁它給我留下的震撼還沒有消散,我決定寫點什麼。
文章完全原創,感謝閱讀,水平有限,希望大家喜歡。
圖片來源:冰汽時代官方數字藝術集(Digital Artbook),買了年度版的盒友可以在遊戲文件夾找到,右鍵遊戲→管理→瀏覽本地文件。圖片版權所屬:11b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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