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20已滿,親生父母在幾歲時離婚,我跟了我爸。現在我的家庭是我爸跟我後媽和一個妹妹,我的親生母親那邊家庭也有一個妹妹,都在同一個城市。
年幼記憶∶我媽在家裏二樓準備把我丟下去,我大伯還有其他人在下面準備接;在我爸公司門口一顆樹下,我媽逼我喝奶,公司裏面有個員工在看着(小學時,有個親戚家女兒跟我同班,某天她跟別人說啥我媽給我喝農藥,班裏其他女生說我可憐,第一次有了那個奇怪的想法——那個記憶裏我媽給我喝的是農藥。再後來,無意在家中翻到一個法院判決書,我才確定了那確實是農藥。那天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拼死也不喝那瓶奶,也知道了那個員工告訴了我爸,後續無記憶。);在家裏,警察坐在中間,我坐我爸這邊,我媽和她那邊親戚坐對面,我媽被我爸打的渾身是血,旁邊擦血毛巾盆裏的水是紅色的。
年幼的我對母親的記憶就這麼多,直到十幾歲我還是隻記得這幾個畫面,也有些無關緊要的,在此不贅述。
小時候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住在大姑家,大概是小學一兩年級之前。大姑家有條母黃狗,我總是愛和它玩,某天日落,我蹲在大姑家門口,面前是大片的田野和黃紅色的天空,夕陽照在我和黃狗的臉上,我在想∶我爲什麼不能回家,我好想我爸。想了很久,直到天黑大姑喊我回家喫飯。(那年一直帶我的奶奶中風住院,爸爸工作繁忙,沒有時間帶我。兩三年級之後奶奶康復但腿腳不便利了,我每天放學走到我爸的公司,我也可以回家了)
不知爲何,從初中開始,我媽開始跟我有所接觸(聽說是從外地回來了),每幾個月就會打我家電話帶我出來喫個飯,我才第一次感受到那個記憶中的人是確確實實存在的,而且和我記憶裏的截然相反,她很愛我,每次出來都是喫好的還會買點衣服啥的,但是每次出來我還是很彆扭不自在,因爲那些記憶的存在,我把每次見面當成是應付。那時候她帶我去過她住的地方,是一個租的小房間,很小,只有我家一個客廳那麼大。
高中的時候,我家旁邊成了開發區,我也成了拆遷戶(到現在也還沒拆,原因是我家另一個房子租給別人開飯店了,合同還沒到期)。某天我媽給我家打電話,問了我這件事,她說是因爲啥我家戶口上有她,拆遷籤和同時一定要跟她說,她可以拿一筆補貼並且不會對我家有啥影響,她說跟我爸聯繫我爸反正就是說不行不行。我也跟我家裏人講過幫她,對家裏人話的總結就是∶我們能幫就幫,但如果有損我們利益那就不可能幫,並且現在我們也有新家庭,太多牽扯會對我的後媽關係造成影響。
我從那時開始,開始懷疑我媽對我這麼多年的愛是否是有所圖謀。我開始掙扎、掙扎、又掙扎。
我記得小學時我做過一個夢,夢裏我媽被我大姑爺錘進地裏(大姑一家是很純樸的一家,大姑爺年輕時是瓦匠,後來在我爸公司幹活,他在我眼裏一直很強壯。),那是一個很深很深的黑洞,我坐在旁邊哭。後來,夢醒了,在我眼前的是叫我起牀的爸爸,他問我爲什麼哭了,我說只是眼睛水。(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哭,可能因爲她是我媽吧)
近幾年,我媽問我拆遷的事越來越少,跟我接觸的次數越來越多,基本每次高中放月假都會見一次。她帶我去了她們家新買的房子,也見了那個男人,她的現老公。
這個男人呢,兩個字總結——出生。我親生父母剛離婚那會,據說我媽在外地跟過另一個男人,白血病死了,這個男人好像是後來認識的,差不多是小學那會。聽我媽說,他經常家暴,有不知道啥病,他連他的父母都打,從外地時就開始家暴的,報了好多次警,家裏的房子傢俱都是我媽買的,他成天好喫懶做,就偶爾去接一下我媽和這個男人的女兒放學(我的另一個妹妹)。我每次跟我媽見面時雖然覺得他很不好相處,說話也很衝,但也不至於這麼嚴重。
直到前年過年,我在家剛喫完飯,準備和表哥表姐出去放煙花,我媽打了個電話過來,不對,電話那頭是那個妹妹在跟我講∶媽媽叫你快點過來,我爸又家暴了。我聽完就立馬去了,到了後妹妹和媽媽在樓下等我,看上去哭過,妹妹說她被他打了一巴掌。上樓後,那個男的在房間裏,我和媽媽還有妹妹在另一個房間,跟我講了事情經過,又說了這麼多年的苦楚,第一次,兩個女生在我面前哭的稀里嘩啦,還是我媽跟我妹(我強裝鎮定,我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我也不會,我也害怕)。我媽給我看了她手機上幾十上百張家暴後受傷的圖片,還有個後脖上的刀痕,我才知道事情這麼嚴重。我媽說她已經報了警,警察馬上來,過會後那個男的從房間出來,聽得到在客廳,弄的響聲很大,我們這邊的房門是鎖着的,我媽叫我妹過去看他在幹啥(畢竟是他親生的,他應該不會把她怎麼樣),隨後我和我媽也出去了,倆人沒幾秒東一句西一句的互懟。再隨後就是我能記一生的一幕,他去廚房出來後手上多了個菜刀,我不自覺站到她倆前面,我也很害怕,但我身後是她母女倆啊,僵持幾十秒後,警察進了門。
而後啊,每次出來喫飯又總能看見他,好似那件事從沒發生過一樣。我想不明白,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他們還能這樣過着生活,我又把每次見面當成應付。
我想,這些事情本不該出現在我身上,我真不想每次去見面都是強顏歡笑,每次我媽問我爲什麼不主動給她打電話我總是默不作聲。我不想每次來都來了帶着負面情緒走,我只想開開心心的過着現在的生活。每次見面後有負面情緒,我總是想把那些事忘掉,總是,總是。
上週,我媽發了個抖音,我還在學校看見了,內容是一地血和文字,我內心無比難受,是因爲她是我媽吧?那幾天,我很開心,但看到這抖音後我又難受起來,我選擇了忽視,逃避,遺忘,僅僅一晚,我徹底忘了。
現在,就在剛剛,我看到了我媽發的朋友圈,如圖。我就知道他們又鬧起來了,在此不細講,我又想劃過,把它忘去。
但她是我媽啊。我下牀走出寢室在走廊上打通了她的電話,我知道她沒睡。我們說了半小時,她在那頭小聲的抽泣,她說她倆徹底分開了。我並不確定日後他會不會又回來,也不確定她是否又心軟接受。
這麼多年啊,我一直想法子把我腦裏的記憶圖片拼湊起來,現在長大了,記憶拼圖也拼的差不多了,那些曾是我兒時揮之不去的夢魘,現在在我看來慢慢平淡了。電話裏媽媽說她問妹妹要不要給門換鎖,妹妹說不換,她笑着跟我說的,妹妹很天真,她仍有他倆只是氣頭上過幾天就好了的想法,我驚訝,驚訝血緣關係真的會聯繫着這幾乎看不見的愛嗎。媽媽講,我跟你爸爭奪你撫養權那會,她最後想通了,我跟着她不會有好日子過。事實也確實如此,我爸現在賺了點小錢,我算得上衣食無憂,也考上了個本科,感慨啊,感慨那時母親的一個選擇,改變了我的人生。
初中時的我內向膽小,跟女生說個話都會耳朵紅,母性教育的缺失以及家庭的破碎確實會給人帶來不小影響,但經過高中、以及大學這幾年裏,我開始找到了新的自我,多大改變,只有我自己心裏清楚。
雨滴抓住眼前的那道光,它跑了,只剩下了它的影子。手了留下了被它刺傷的印子,雨滴終於明白了原來快樂是要用悲傷換的,就猜想悲傷因該是無情換的吧。
篇幅較長,內心煩悶,隨心所記,見者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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