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百本書 |《豐乳肥臀》莫言的幻覺現實主義

假裝讀過這本書最重要的就是要率先提出這部莫言向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的致敬之作並非是魔幻現實主義,而是另一系流派,幻覺現實主義,現在,這本書已經被看光了,現在該看裏面了。

故事是一個簡單的故事,一個母親和她無數孩子的故事,一箇中國近代歷史的故事,要是隻說內容的話,這篇將會成爲一種速讀,這只是一種對故事的瞭解,但沒有深入其內核,聊起他的精神。

我們常聽到,這部作品是莫言心目裏的代表作,是寫給母親的作品,我們用一些簡單的意象來概括的話就是豐乳肥臀,無數奇幻飄渺的豐乳和肥臀,故事講述了一個母親,一個要被用來代指所有中國在近現代的所有母親,並用她一生的故事來展現整個中國百年之間的興亡史,母親這個意象總是苦難文學裏最堅韌最有力的表達部分,其在險境中求生的脆弱姿態是最容易喚起人類悲憫之心的方法,其在險境中迸發的來自創造生命內核的原初之力讓她的逃離是最合情合理的,其在注視整個家族子孫的衰亡是最具悲劇色彩的。母親是被謳歌的,被踐踏的謳歌。


困在乳房裏的母親

母親是不該死去的,就像《百年孤獨》裏的烏爾蘇拉一樣,她是無法死去的,在這個家族裏除了他都是狂妄的揮霍生命的精神病,沒有母親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活下去,她既是

故事緣起於上官魯氏最後的一次生產,這一次她終於給這個上官家生出了一個男娃名爲金童,金童一出生便是39年,上官家被入侵高密的日本軍屠戮,只剩下上官魯氏帶着她九個孩子和上官呂氏這一瘋了的婆婆,自從上官家的重擔都壓在了上官魯氏這一母親的身上,金童還有個雙胞胎姐姐玉女,自出生起就沒喝過奶,母親胸前的兩個乳房都被這貪婪的男孩佔據,他對乳房的貪婪隨着長大也逐漸不限於母親,他患上的是戀乳症,故事也在這乳房間進行着。

二十世紀中國的劇烈動盪摧毀着一切,新生的勢力像貪婪的孩子一樣不與任何兄弟姐妹分享母親的乳汁,新勢力的到來總會風捲殘雲般消滅原先的力量,在其之中最痛苦的可能就是母親這一角色,莫老師筆下的一切都在訴說着屬於時代人民的悲痛,並移進母親這一意象中,一來是對自己的偶像馬爾克斯《百年孤獨》的致敬,二是要紀念自己的母親,這個真正在山東高密這塊土地上活着經歷這一切的英雄。

在故事裏母親不僅是帶着自己的九個孩子還有孩子們再誕下的那些子子孫孫們,故事融着濃濃的“魔幻現實主義”色彩,故事裏我們幾乎無法依靠時間來具體概述,我們無法確定所有的時間,就像夢裏的故事被再次描繪出來一樣,一方面故事裏只靠對重大歷史事件的截取來塑造故事的大背景變化,另一方面是故事中人物的年齡一直是含糊不清的狀態,而在這記憶模糊不清但痛苦持續深入的世界裏,上官魯氏一直是那個最痛苦的親歷者旁觀者,大女兒私奔的土匪沙月亮攪得一家不得安寧卻讓一家無奈的活了下去,司馬庫拐走二女兒,在功成名就後成爲蔣軍手下的部將返鄉後上官家又有了起色,在**反攻後再被清算,在司馬庫率領的返鄉團回來之後被迫轉移,上官家的女人一直嫁給不同的男人,在那個時代裏無論誰當權也都會照顧着高密東北鄉上的這一家,但母親從來都遊離在這些之外,上官家無論如何動盪也都儘量避開依靠這些靠不住的英雄般的女婿們,母親依然盡力靠着自己養活一整個剩下的家庭。

母親是矛盾的困在乳房裏的,無論是誰只要流着上官魯氏血液的都是自己的孩子甚至是女婿家太太的孩子也要在手裏養着,母親將一切的苦難都碾碎吞下,在乾草裏在渣土裏用自己的腸胃盡力尋找哪怕一點點的養分,來分泌孩子們能吞下的乳汁。也是這種溺愛,上官金童一生都被乳房禁錮着,他的胃無法分解生物死屍製成的“佳餚”,他的戀乳症在一生中反反覆覆地鬧着,他只能喝奶,奶就像是母親的縮影,那些母親喫下去的無論用什麼來調味實際上都是屍體,都是無數動物的屍體,而產出的奶是用母親血液調出來的,是最乾淨的食物。

父親這個角色的缺失在當下的家庭構建上是極其危險的,性別不是生理決定的,而是社會,在當前的社會定義裏,母親是無償奉獻出愛的關愛角色,而父親則是要帶領孩子體驗進入社會的冒險角色,父親的缺失使得上官家的孩子們都缺失真正可供踏入社會的能力,母親的關愛與包容既是孩子們爲母親設下的牢籠,也是孩子們罪中的乳房牢籠。上官家的女人被安排死在歷史的每一個角落,成爲每一處都在的親歷者,而唯一的男性,是無法死去的敘事者,被禁錮在乳房裏的男孩。

囚禁在乳房裏的孩子

母親是矛盾的困在乳房裏的,無論是誰只要流着上官魯氏血液的都是自己的孩子甚至是女婿家太太的孩子也要在手裏養着,母親將一切的苦難都碾碎吞下,在乾草裏在渣土裏用自己的腸胃盡力尋找哪怕一點點的養分,來分泌孩子們能吞下的乳汁。也是這種溺愛,上官金童一生都被乳房禁錮着,他的胃無法分解生物死屍製成的“佳餚”,他的戀乳症在一生中反反覆覆地鬧着,他只能喝奶,奶就像是母親的縮影,那些母親喫下去的無論用什麼來調味實際上都是屍體,都是無數動物的屍體,而產出的奶是用母親血液調出來的,是最乾淨的食物。

父親這個角色的缺失在當下的家庭構建上是極其危險的,性別不是生理決定的,而是社會,在當前的社會定義裏,母親是無償奉獻出愛的關愛角色,而父親則是要帶領孩子體驗進入社會的冒險角色,父親的缺失使得上官家的孩子們都缺失真正可供踏入社會的能力,母親的關愛與包容既是孩子們爲母親設下的牢籠,也是孩子們罪中的乳房牢籠。上官家的女人被安排死在歷史的每一個角落,成爲每一處都在的親歷者,而唯一的男性,是無法死去的敘事者,被禁錮在乳房裏的男孩。

故事的主視角在上官家唯一的男孩,上官金童上,他是一個一輩子困在乳房裏的孩子,豐乳肥臀的豐乳,憑藉對女性乳房的熱愛,在最後甚至靠着司馬家的侄子司馬糧的資助開上了“獨角獸胸罩公司”,母親對於孩子的偏愛,他是受到最多的,在母親的保護下他懦弱膽小,每次在母親即將垮下去之時,上官家的女人又會再站出來,接替母親的擔子,繼續扛着,在這樣溫潤的庇佑下,他其實並非是看上去那麼懦弱,而是還未成長,還未成長成一個男人,在上官家的女人庇佑下,他一輩子都在仰望女人的乳房,可望而不可即,在上官家短暫出現的男人們都是粗暴無情,只像牲口一樣惦記着上官家人豐乳肥臀裏的肥臀,在這樣的刺激之下,金童的畸形生長不可避免,對男人的厭惡害怕對女人的尊敬崇拜,更集中在被其他男人粗暴對待揉擰的乳房上,他這輩子都沒硬起來過,甚至“獨角獸”的女兒對他們的關係也輕蔑的嘲諷爲一次不成功的強姦,在這樣的狀態之下,他也像賈寶玉一樣發出女人是水的感嘆,不過他更喜歡的是乳房,這個更多代表的是母親的形象,他自始至終都是個孩子,一個一直被禁錮在乳房裏的孩子。

魔幻和現實

上官家的女人都長得一幅好皮囊,都是母親一般的豐乳肥臀,她們被不幸地選擇爲時代苦難的代表,每一個人都死在了時代的每一個角落,我並不認爲這樣的設計是對的,在故事裏有許多處對苦難的扭曲創造,它重魔幻而不是現實,歷史的曲解不是謊言而是對歷史的解讀角度。

七女兒上官求弟在新中國成立後被打爲**,在三年困難時期中被公社廚子用豆餅污奸,用以食物控制牲口的辦法像牲畜交配一樣的法子,靠性來換豆餅,直至求弟那晚被豆餅活活撐死。這種事件歷史上是無法辨僞的,但我們可以在莫言的其它故事裏再看到豆餅,在《母親》中他這樣寫道:“在那些飢餓的歲月裏,我看到了許多因爲飢餓而喪失了人格尊嚴的情景,譬如爲了得到一塊豆餅,一羣孩子圍着村裏的糧食保管員學狗叫。保管員說,誰學得最像,豆餅就賞賜給誰。我也是那些學狗叫的孩子中的一個。大家都學得很像。保管員便把那塊豆餅遠遠地擲了出去,孩子們蜂擁而上搶奪那塊豆餅。這情景被我父親看到眼裏。回家後,父親嚴厲地批評了我。爺爺也嚴厲地批評了我。爺爺對我說:嘴巴就是一個過道,無論是山珍海味,還是草根樹皮,喫到肚子裏都是一樣的,何必爲了一塊豆餅而學狗叫呢?人應該有骨氣!他們的話,當時並不能說服我,因爲我知道山珍海味和草根樹皮喫到肚子裏並不一樣!但我也感到了他們的話裏有一種尊嚴,這是人的尊嚴,也是人的風度。人,不能像狗一樣活着。”

豆餅對於莫言來說是一個極其具象化的事物,在他的筆下其具有對那個時代的映射,對自己當時尊嚴失去的表現,因此其擁有很強的被侵入傾向。

在作品的記述上我們發現故事雖然是多段歷史的記述,但在八十代則有明顯的斷層,在八十年代之前,歷史的記述是清晰的,清晰到整個故事就只在那個司馬家大門裏,東北鄉上,那條河邊,那個山坡上,而在八十年之後這一切都被翻新重建,大柵村升市,國際性建築高聳入雲,如今人們不再爲土地爲糧食爭得頭破血流,而是靠腐敗交易換取野生山珍海味,在這個年代裏最好的禮物是孔雀的蛋,金剛鸚鵡的鳥腿,這個年代裏喫掉的野味是先前時代前所未有的,野味是人們新時代的聖品,美容養顏,強精固腎。我想莫言一直被詬病的賣國主義並非是對某一時間的不滿,而是現實主義所推崇的甚至是文學所推崇的就是苦難,不同時代的苦難是喚起人類內心的重要武器,八十年代前是苦難的,但八十年代後紙醉金迷之下隱藏的苦難是讓人無法再忍受的。

莫言在這片山東高密的東北鄉里用了數不盡的符號來展現這整個文明進程,表達在母親在孩子靈魂深處裏對自我的意識反思思考,不過顯然莫老師在歷史的敘述上有着讓人難以接受的地方,若是一個架空的使世界,一個魔幻的世界的話,或許會是另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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