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廣州仔吳小昕
前 言
這是一篇遲到了3年的年終總結:最開始其實是想在我工作滿一週年的時候寫一篇年終總結,用來總結經驗教訓,敦促自己在來年的工作中能夠有所進步。但一來二去,終究還是因爲事務繁忙和自己健忘懶惰的原因,所以就一直沒想起來。經過這三年多的經歷、見識和體會,這個曾經的想法又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所以這次,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在今年寫出來——正如俗語所說:溫故而知新,通過回顧這三年來在工作和生活上的經歷,我希望能夠從中總結出一定的經驗教訓,用來提醒或勉勵自己,朝着心裏的目標進發——成爲一個更好的人。
所以這一期的話,鑑於這是一篇回顧總結性的文字,而且又帶有比較強的個人自述色彩,所以內容語言上也許會比較平淡沉悶,各位如果能夠接受的話,歡迎讀完;如果實在覺得無聊,那略過不看也可。
一、 關於工作
自從我21年7月從華南師範大學的國際文化學院畢業之後,到目前爲止,我一共是在從事兩份工作:一份是作爲正式職業的在宗教場所的翻譯工作,另一份就是作爲兼職的給遊戲運營平臺寫評論的自由撰稿人。這麼一看,大家會不會覺得我這兩份職業反差挺大的?畢竟前一份給人一種比較莊重的感覺,而後一份可能會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風格,但是對我來說,這兩份工作還是給予了我不少的啓迪,而且這兩份工作雖然看起來風格迥然不同,但實際上又有不少的聯繫和重疊,所以接下來,就請大家聽我細細道來。
1.1 關於我的正職——在廣州市禪宗祖庭的一個小翻(書)譯(童)
正如我上面所說,我的正式職業,是在廣州市的某處宗教場所底下的機構擔任翻譯工作——更準確來說,是在廣州市越秀區的某座佛教寺廟底下的機構擔任翻譯工作。看到這裏,讀者可能會問:“嗯?在佛教寺廟裏當翻譯?是不是要剃髮出家?你是不是想不開纔去這裏工作?是不是看破紅塵了?佛教寺廟有什麼需要翻譯參加的項目嗎”等等各種問題。
那我這裏就簡單地解釋一下我來這裏工作的緣由(或者用漢地佛教經常用的詞語來說就是,因緣):21年畢業之前,我本來打算是想留在華南師大工作的,但是其中因爲來自導師的“當面背刺”:說我的髮型太過藝術化,看起來就不像是靠譜的人,導致我無法順遂如願留在校園工作,於是只能當一回“社會方向輸送的人才”。但那時候留給我的選擇並不多,只有民辦小學和課外輔導機構,而我面試過幾家之後都覺得不太好,所以都一一婉拒了。後來某天偶爾看到在微信公衆號的推送上,看到我現在的工作單位招聘翻譯,所以我就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把簡歷發了過去。後來在21年5月份的時候,我參與並順利通過了面試,在7月正式入職,也就是自那開始,我一直在這裏工作了快3年了。在這裏工作的話,其實我們還是保留了在家居士的身份,而不是出家修行的佛教徒,所以也就無需“剃髮出家”——畢竟,在我看來,一個人如果選擇了“剃髮出家”,證明他或她已經感悟生死,有意衝破生死束縛,決心掙脫痛苦。而我,自覺仍是一介莽夫俗人,但求粗茶淡飯,幾分薪資撫養家人,因此這份工作和社會上的私企單位的工作性質並無區別——平時都是要按時打卡上班,時不時也要出差加班之類。
那我是因爲想不開、看破紅塵了纔來這裏工作的嗎?也不是,但如果細細想來,我是隻圖工資,不圖解脫於煩惱嗎?也不是。坦白說,我在入職這份工作之前,一直深受困擾——一是我實在無法理解,自己只是想留在校園工作,掙點工資過活,爲什麼還能被背刺,而且背刺我的還是指導我自己畢業的導師;二是當時我一直還沒能夠從上一段感情的困擾中走出來;所以說,有着種種這些煩惱的我,在各種因緣際遇之下,就來應聘了這份工作,而最後,也是非常感激出家師父們的提攜和指點,讓我能夠留在這裏安心工作,爲這個機構的發展貢獻一點微薄的力量。
說起這點,我想首先感謝一下目前單位的兩位領導:一位是上明下生大和尚以及上妙下一法師,畢竟說到底,還是由這兩位最終決定我能否在這個單位一直服務下去的。當然,其實我還想特別感謝我的直系領導——來東法師,因爲坦白講,當初我自華南師大畢業之後,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出自來東法師的恩惠,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來東法師的提攜,恐怕我是沒有機會作爲這個機構的一分子來服務大衆的,所以這裏需要特別感謝來東法師。
前排右一穿黃色僧袍的爲來東法師,左一爲仲偉合先生,二排右一爲筆者,攝於2021年9月
之所以需要首先感謝來東法師,除去他給予了我正式進入社會之後的第一份工作之外,他還啓發了我對自己身份的思考——因爲當初面試的時候,我曾經透露過,自己於多年前就取得過皈依證。法師當時看到之後,輕輕笑了。後來到我正式進入單位工作,某天下午開會的時候,他突然問我:“Are you aBuddhist?”(你是佛教徒嗎?注:因爲在我們單位,英語也是官方規定的工作語言之一,所以法師平常都會用英語和我們交流工作上的事情。)我當時聽了,略微有點困惑——因爲我一直以爲,拿了皈依證之後,應該就算是佛教徒了吧?但細想我這些年的經歷,畢竟我也喫肉喝酒那麼長時間了(關注我公衆號的人應該都知道,我自己曾在19年到21年的時候當過一段時間的精釀啤酒玩家),說不是佛教徒也算坦誠老實,但就是不知道我要說不是,和我這份工作還有沒有關係?
所以我當時也就沒有正面回應,而是跟來東法師坦白,我不知道我這樣只拿了皈依證的算不算是——因爲那時候自己還很小,就是親眼看見爸媽跟一位老和尚皈依,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於是就自己決定說也要皈依了。我還記得,當時給我皈依的這位老和尚,法號榮光,冬日的陽光映照着他那溫暖慈祥的笑容,而他就在一本發黃的紅色封皮的小本本上,爲我寫下了“方進”這個法名,然後雙手遞給我這本皈依證。我雙掌合十,雙膝深鞠一躬,感謝榮光老和尚對我發心皈依的同意。
法師聽了我的故事之後,淡然笑笑,跟我說:“Then I hope youcan find your own answer here.”(那我希望你能夠在這裏找到你自己的答案)。接着,法師就開始給我開始談起,他至今依然樂於向廣大信衆宣揚的“覺知”的方法——我所理解的他所說的覺知,大概就相當於,自己隨時隨地都要保持清晰警醒的認知,觀察並嘗試掌控自己當下的每個心念,讓自己的行爲思想都保持純淨。也許是我慧根不足,我自問目前還未能像來東法師所說的這樣,對自己的每個念頭都保持清醒的認識和完全的掌控,但確實會多留幾分意識來有意識地控制自己的心念行爲,所以自覺與以前還在學校的時候相比,性格言談等方面,已沒有從前那般魯莽衝動和盛氣凌人,可能真就如大家所說,在寺廟工作,真的能讓人心情放鬆、心境平和吧!這是我想特別感謝來東法師的第一個原因。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爲有賴於來東法師的介紹與提攜,讓我有機會得以結識另一位才學兼備、品格正直的禪宗法師,定泉法師。
圖中左一爲來東法師,中間C位爲定泉法師,右一爲筆者,攝於2023年9月
首次聽聞定泉法師,是從法師的兩篇論文而來:一篇是以金剛經爲例所闡述的關於梵漢經典翻譯中的原典問題,定泉法師在其中通過一萬多字的論述表明觀點:
在國際佛教學術研究中,我們不應該因爲佛典是漢文而拒絕承認其作爲原典的可信性,也不應該因佛典是梵文寫成就盲從其爲佛經原文,而應該實事求是地分析;
另一篇則是定泉法師於21年時寫成的“從民衆思維塑造層面出發探究中西方宗教文化對於抗擊新冠疫情的不同態度”的一文。其時正值新冠疫情肆虐全球,西方國家不顧國內民衆的死活,大肆攻擊中國政府的管控措施,也正是這時,身在中國臺灣地區的定泉法師果斷出來發聲,結合大乘佛教的慈悲觀、中國的傳統文化與我國政府一以貫之的“實事求是”的科學執政觀念,發文回擊西方國家對我國當時的抹黑。也正是這兩點,讓我爲定泉法師的才學和人格魅力所吸引並心神嚮往。
後來在23年9月,來東法師邀請定泉法師前來廣州講學,我也有幸全程陪同並參與其中,而且也很幸運地能夠得到和法師共進午餐、促膝長談的機會。期間,法師待我如平常朋友一般,平易近人、語氣溫和,語言幽默,令我深感榮幸。臨別之際,定泉法師還不忘以禪宗的教法啓迪我:“關於禪宗修行,你需要掌控的,就是你的心。學會觀心,就是要你自己清晰明白地看着自己的心念,知其起伏,但不要被它推動,漸漸你的煩惱就會淡然。”聽罷法師的開示,我心懷滿心的感激,雙掌合十,給法師鄭重鞠躬,以表我的誠摯感謝。
圖中左一爲定泉法師,中間C位是來自緬甸的Upasena法師,右一爲筆者,攝於2023年9月
單說觀心的話,大家是不是覺得還挺簡單的?其實不然,大家如果平時真的多留幾分心思,觀察自己一天的心念、思想和行爲,就會很驚訝的發現,我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乃至一念一想,都是由心——這個猶如攀藤擺盪的猴子一樣的傢伙所操控着,所以真正想讓自己的心念靜止下來,真的是太難了。但很幸運的地方就在於,來東法師願意讓我留下在這裏服務並有機會讓我接觸到佛教的教義與經典進行學習、實踐,而後又有才識兼備、德行高尚的定泉法師給我在佛法學修上進行指導解惑,一路走來,實在深感幸運,因此特別頂禮感恩兩位!
當然,如果繼續深究的話,我覺得,如果不是發自內心對於佛教義理感興趣,或者是希望瞭解佛教教義的話,可能還真的不太能在這裏坐得住——因爲深究之下,我感覺我和這個禪宗祖庭的因緣,可能還是和我小時候的一個疑問有關。
小時候的我總覺得,在這副身軀裏的“我”,爲什麼我只能看見“我”之外的每個人的形象、神態,但是“我”卻不能看到“我”自己的形象神態呢——即便是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我也感覺那並不是“我”,因爲那只是鏡子對“我”的映照投射,並非由我自身的親身觀察所得,所以終究覺得這個“我”是鏡中像、水中影,是個“假我”,而非所謂的“真我”——直到我後來進入這座禪宗祖庭,開始接觸到原始佛教的“三法印”講法(即“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以及佛教唯識學中的“見分”、“相分”、“自證分”等概念之後,我頓時感覺在自己的眼前打開了一座通往新世界的大門,被其中的精深奧妙所吸引住了,似乎找到了一條解開困擾我許久的謎團的鑰匙一樣。所以如無意外的話,我想,這份工作,我應該還會繼續做下去,我希望,起碼會是一段不短的時間——正如佛經所言:“人身難得,佛法難聞。”
圖源出自印度電視劇《佛陀》
1.2 關於我的兼職——某平臺社區的遊戲評論自由撰稿人
關於我的兼職,目前主要還是在小黑盒上當一個相對比較自由的遊戲評論撰稿人,給“遊話好說”這個賬號供稿(各位讀者朋友們如果有興趣的話,直接在上面搜“廣州仔吳小昕”的話,就能找到我寫的一些評論)。我進入這一行的時間還很短很短,滿打滿算的話,也就兩年多一點。現在回想起來入行因由的話,還得特別感謝本科時候睡在我隔壁牀鋪的兄弟——“星爺”。
星爺是我本科住宿的時候認識的第一個室友。當時我倆認識的原因也挺逗的,我倆當時都是刺客信條兄弟會的同好,最開始聊的東西還算比較正經,後來聊着聊着,我不小心說漏了嘴:最喜歡遊戲裏的破防技能——“踢蛋”,他聽了之後朝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之後。從那以後,我倆可能也就對上頻道了,於是我和他基本都會一起打遊戲:帝國時代2和3、魔獸爭霸3的3C澄海英雄圖、三國志,還有後來拉上其餘的兩個哥們一起玩求生之路2等等。基本上,他也算是我在電子遊戲圈裏的另一個領路人。
後來,他就在深圳的某著名互聯網大廠就職,我本科畢業之後繼續讀研。期間我們倆和宿舍的其餘兩個哥們也都不時一起碰頭聚會,實在沒時間就約一起打求生之路2,感情聯繫還算是比較緊密吧。後來等我21年正式入職之後,他有天找到我問:“你有沒有興趣寫點遊戲評論掙點稿費?”我當初覺得我自己水平不太夠,所以也就沒答應他。後來到了22年的時候,星爺又再次找到我說:“我看你小子大三的時候寫的那篇社會調查報告,不是挺會噴的嘛!你就試試唄。”於是後來就有了我在小黑盒上面的第一篇遊戲評論。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我也是不斷地摸索出自己的風格——從最開始的泛泛而談、角色代入,直到現在,我好像摸到了一點門路,就是我嘗試通過結合我自己的經歷來考察、點評遊戲作品的質量好壞——在我看來,評論是一種出自個人視角表達的言論,評論者本身是應該在事物的客觀情況之上,給出自己特有的觀察視角和思路,闡述自己的看法和觀點。我也認爲,對某一事物的價值判斷不應該由我這個評論者下定,我的職能應該是爲看我評論的讀者,提供一個觀察問題的角度和思路,讓他們通過我的思路去了解作品,繼而結合他們自己的思考,最終下達自己的價值判斷——正如那句老話所說:“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穿過才知道。”所以在最近的幾篇遊戲評論,大家應該都可以看到,我都主要是從自己的經歷和角度出發,爲讀者朋友提供一種思路,希望和他們一起去思考一款遊戲作品的好壞之處:好在哪裏?壞在哪裏?有哪些不足的地方?這些是我希望能夠儘自己能力所做到的。
而關於這一點,又要特別感謝著名樂評人梁源老師。梁老師曾經在B站上投稿過一期節目,標題是“聊聊怎麼在聽音樂的過程中獲得一些小小的成長”。在這期節目裏,梁老師提到一個很重要的觀點,那就是:
“就像我聽音樂一樣,總是有自己喜歡的和自己不喜歡的音樂……但往往你會從各種指南看到這樣的音樂出自哪個哪個名家之手,(所以)在這個過程中我也要掙脫自己的舒適區……我在聽那些先鋒音樂的時候,我也會聽不下去……但是在聽不下去的時候,也要自己分析自己爲什麼聽不下去……然後再分析自己是哪方面存在不足。”
音樂和遊戲,這兩個雖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種類的文藝作品,但實際上假如我們從最底層、最根本的批判方法原理來看的話,其實也是大同小異。因此,也正是因爲有梁源老師的這段話,我也因而受到啓發,摸索出這條門路來寫遊戲評論——只有通過不斷掙脫自己原有的舒適區疆域,擴大審美視野,纔會儘可能地以客觀冷靜的態度和眼光去平等看待每一件文藝作品,認識到它們的好與壞。
二、 關於家人
我記得沒錯的話,自打我出生之後,除去在大學四年的住宿生活之外,我都是和家人住在一起。在我沒進入社會工作和歷練前,家中其餘三個成員的角色,給我的印象都是比較趨同和模糊的。而經過這三年在社會工作中的經歷和感受,特別是在這三年中,我先後經歷了我外婆和外公的離世,讓我重新對於我家中的三個成員有了更多的思考和感受。所以,在這一個部分中,我會嘗試講述在這段時間中,我對我和我家中的三個成員,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的奶奶在這段日子中的相處的思考和感受。
2.1 關於我的奶奶
前幾天我不經意瞥到我奶奶的病歷,上面赫然寫着:84歲。
我在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腦子有那麼一瞬間是空白的,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到2024年2月,我也已經28歲了。自我呱呱墜地的那一天起,奶奶也就一直和我還有我爸我媽,一起生活了28年。在這28年的前12年中的大部分時間裏,我都是和我奶奶待在一起。想到這裏,我回過神,看到奶奶坐在牀上,躲在厚厚的毛毯後面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我覺得眼睛有點溼潤,於是走上前湊近去幫她把毛毯拉高一點,蓋住她的肩膀。她從毛毯裏抽出手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兩下,清了清嗓子說道:“沒事,不冷,放心吧。”我點點頭,但我還是繼續把毛毯拉高一點,然後再抱了抱她。奶奶咯咯地笑了,抽出手拍拍我的後背說:“乖!”
圖源:出自韓國電影《外婆》
說實話,我和我奶奶在先前也經歷過一段關係比較緊張的時期:
因爲兩代人年紀、生活習慣相差太大,所以經常一言不合,我倆就會發生爭執吵鬧,比如:她總是希望能在晚上八點前把衣服都晾起來,所以每天都來我房間叫我早點去洗澡,然後把衣服洗了,方便她去晾曬;但因爲我平時工作日回家都比較晚,所以導致我放假休息的時候也習慣了比較晚才洗澡,她見沒機會把我的衣服也洗了,於是就不停地在我背後催我去洗,我有時候聽煩了,就會把門鎖上,然後她就罵罵咧咧地走開;還有,她每次都要抱着疊整齊的衣服來我房間,然後從裏面抽出一兩件衣服來問:“這件是你的還是你爸的?”因爲她之前做過化療,喪失了大部分聽力,所以很多時候她都要問好幾次。我很多時候因爲在打遊戲,不想被她打斷,所以都要麼不回答,要麼就乾脆不理。她見了也不出聲,就是靜靜地把衣服放在我牀上,然後走出去。等她走出去,我再把遊戲暫停了,把她經常放錯的衣服或者褲子放回我爸媽的牀上。
平日的生活裏,除非是我爸媽有事出去,留我在家照看我奶奶,否則我都是儘量能不跟她接觸,就不跟她接觸:因爲一是她聽力已經不怎麼樣了,而且她經常不戴助聽器,導致我們跟她說話都要很大聲,但是說話大聲連帶着面部肌肉也誇張起來,於是她就覺得我們在兇她;二是因爲她這個人心急,考慮到她雖然已經不怎麼能聽,但是還能識字,所以我們一般溝通都是手機上打字,然後放大給她看。但是因爲她自己急性子,有時候如果我們寫得太久了(比方說超過十五秒),她就跟我們擺擺手,讓我們不用跟她說了,然後背過手走開,所以一度讓我們很頭痛。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所以我和我爸媽平時如果非必要,一般都很少會去跟她直接溝通。
直到上兩個月在我看了兩個視頻之後,結合我自己在單位裏接觸到的佛教義理,我決心要改變過來——我一直認爲,奶奶不是有意這麼做的,只是我們溝通上出現了些問題,所以讓我們的溝通總是陷入這種僵持的局面,或許只要轉換一下方式,情況也就有些不同呢?而這也是在我看了《喜劇之王》裏尹天仇跟洪爺的對話以及Andrew Garfield在一次訪談中談到自己如何療愈喪母之痛,這兩個視頻纔想到的。前者的內容是:
尹天仇(周星馳 飾)先跟洪爺(林子善 飾)的奶奶說,洪爺和自己要去排練話劇,還是她最喜歡的話劇《雷雨》,讓她先回家安心等洪爺回家。接着尹天仇繼續跟洪爺說,他奶奶獨自一人養大他,她纔是真正的英雄,他不是——鏡頭一轉,洪爺的奶奶聽到洪爺要排練話劇《雷雨》,回家的路上開心得一直手舞足蹈,拍着手歡呼:“真好,我孫子有出息了,要去當話劇主角了!”看着奶奶遠去回家的鏡頭,洪爺的眼裏也略微帶着點淚光,尹天仇說:“不要再去打架了,我們去排練話劇吧”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我告訴奶奶自己當初考研成功錄取的時候,奶奶也眉開眼笑、手舞足蹈地替我開心,見到親戚就逢人誇我有出息的樣子。
後者的內容則是,Andrew Garfield在一次訪談中回答主持人的提問“在你母親離去的這段時間中,你是如何通過藝術幫你走出悲痛的?”。他回答道:“悲痛是所有未說出口的愛。它會一直伴隨着我們,直至死亡……我們相處的時間總是太少……(所以)我希望這種悲痛能一直藏在我的心底,因爲這都是我還沒來得及對她說出口的愛。我每天都會對她說‘我愛你’,我們全家人都是,她最棒了。”
也正是基於這兩個視頻的內容,讓我明白,不管是在我、我奶奶的內心深處,我們仍然是希望能夠對話——因爲不管怎麼樣,我們都還是血濃於水、有着血緣關係的親人,我們不應該也不能保持這樣水火不容的關係了——該是時候改變了。於是,我着手思考,我應該怎麼改善我和我奶奶的溝通方式。也正是這一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佛教中關於六根的說法:眼、耳、鼻、舌、身、意——在佛教的解釋中,這六根是幫助我們感知世間萬物的手段和媒介。於是我往前一步大膽設想,結合傳播學的理論,既然媒介是能夠傳遞信息的,那麼它們是不是也能幫我們傳遞信息呢?
帶着這個猜想,那天我回到家,看到奶奶出來迎接我,我試着伸出雙手把她抱進懷裏。懷裏的奶奶一開始略爲有點驚訝,問道:“你之前不是很討厭我的嘛?”我抱着奶奶,隔着衣服還是感受到了她那副瘦骨嶙峋的身軀,我聽到她這麼說,搖了搖頭,然後把臉頰低下去,貼到我奶奶的臉頰上,雙手再輕輕抱住她的雙肩。奶奶這時開心地咯咯地笑了出來,抽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後背,說:
“乖,我們是好朋友!”
聽到這句話,我抬起頭看着懷裏的奶奶,時間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我四五歲時候的某個夏天,我爸媽進來當時我和我奶奶一起住的房間,我坐在奶奶的身旁,衝他們說道:
“你們是誰?這是我和我奶奶一起住的地方,你們不讓進,你們回去你們自己住的地方。”
也正是從那天開始,我給自己定下了一條規矩,不論是出門上班前,抑或是下班回來後的第一件事,我都要去給這個爲她的孫兒傾注了精力和心血的老人一個溫暖的擁抱。
2.2 關於我的媽媽
過去這3年,我看着我媽的頭髮從半白半黑一直過渡成半白不黑。這3年來說,對她也是個極大的煎熬——3年中,我陪着我媽媽先後送走了我的外婆外公,我在旁邊看着她,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她也在這三年中滄桑了許多,不僅需要幫着料理我外婆外公的身後事,而且平時家裏的日常家務,還有我奶奶的照顧,這些重擔都統統落到她這個身材矮小的退休婦女的雙肩上——說實話,一想到她要面對的這些事情,我都很難想象她自己是怎麼一步一步扛過來,沒有把自己熬崩潰的,特別是去年11月底我還因爲感染登革熱,不幸住院。
住院期間,午飯和晚飯都是我媽頂着凜冽的寒風,自己一個人抱着懷裏的保溫飯盒,走過來送到我房間。那幾天每每看到她略帶疲倦的面容、被寒風吹亂的頭髮,我都心生難受,氣憤自己爲什麼會在這段時間生病住院,還要給我媽增加額外的負擔。我媽聽了,樂呵呵地擺了擺手:“害!別說這些,誰都不想的啦,你看看今天的飯還合不合胃口?”
我打開飯盒,看着裏面熱氣騰騰、葷素搭配、碼得整整齊齊的飯菜,再看看媽媽帶着期待的眼神,我眼眶溼了,我很想把飯盒裏的飯菜都完完全全喫個一乾二淨,但不爭氣的我那幾天還在吊針輸液,身體也還沒完全恢復過來,所以只是喫了一兩口,就喫不下了。於是我連連跟我媽說:“媽媽對不起,雖然飯菜很好喫,我今天好像還是沒什麼胃口,還是喫不了多少。”我媽聽了,安慰我說:“不要緊的,沒有胃口喫不下的話,不要勉強喫。”
我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去,抹了抹眼眶。我媽也剛好收拾完飯盒,柔聲跟我說:“那你多休息休息,休養好了,身體才恢復得好。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你爸還在家裏等我喫飯呢。”我點點頭,目送着我媽走出病房,然後看着她那矮小孤單的背影漸漸消逝在寒風呼嘯的黑夜裏。
那一晚,我睡不着,拿起手機刷微信的時候,一遍又一遍地上下瀏覽着形形色色的聯繫人:有來自鄰桌同事的慰問,也有來自親戚朋友的關心。當然,我也曾經幻想過,我發的一條住院的朋友圈,會否能讓那個之前和我一起去看演唱會的女生給我發消息關心我呢?但很明顯,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虧得我還將她置頂聯繫人了。
於是,正當我完成取消置頂她的操作的時候,我眼光瞥到了我和媽媽的歷史聊天記錄:我和我媽不怎麼聊微信,所以每一句話都很簡潔,但每每重溫着這些簡短的話語,總會感受到文字背後有一股堅實可靠的暖流湧進我的心底。這時候,再想起我媽那每天冒着寒風都要給我送飯的瘦小身影,我的眼眶又再一次溼潤了: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二能這麼無條件、不求回報地爲我付出的女人,她不需要我給她刷禮物、上艦長、送火箭等等,僅僅只是因爲我是她的兒子,她就自願默默承受着肩上生活的壓力,每日爲我勞苦奔波。那一刻,我鼻子一瞬間就酸了。
我突然想起星爺給我說起過的一段話:“父母是擋在我們和死亡中間的一堵牆。”
想到這裏,我不禁再次心疼起我媽媽,一個身材矮小、身形瘦弱的中年婦女,面對自己父母的離世、日常生活的雞毛蒜皮、家中婆婆的護理等等,她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實在想象不出究竟是怎樣的毅力,才能支撐她繼續對眼前的生活充滿希望。
而我呢,自己雖然說出來工作也已經三年有多,平時也會每月按時給媽媽上交家用,時不時也會給媽媽送點小禮物,但媽媽她總是會勸我說不要浪費錢,要給自己存點錢,趁着年輕多出去旅行見識、增長見聞。我每次也都總是點點頭,但心裏仍然希望,自己還是能多掙點錢給媽媽,買點營養品、智能家電之類的,一方面幫忙減輕一下她的負擔,另一方面也希望能讓她養好身體——我都知道的,她一直以來,其實都很希望能和我爸在有生之年,能夠遊覽走遍整個中國,所以,希望新的一年,我能夠掙更多的錢,繼續幫忙減輕我媽媽的負擔,讓她也能享享清福——在我看來,她已經喫夠了生活的苦了,也該是時候讓她安心休息一下,享受一點專屬她和我爸的二人世界的時間了。
去年剛好還是我爸媽結婚的三十週年紀念日,希望我爸我媽在往後的日子裏,能夠一如既往地繼續幸福開心地生活下去:
2.3 關於我的爸爸
談到我和我爸在這三年來的關係,我細想覺得其實還挺有意思的:三年前我剛踏入社會工作的時候,他那時候還經常苦口婆心地,以過來人的身份勸告提醒我,哪些職場上的錯誤不應該犯。得知我是在佛教寺廟工作,他於是又搬出他十分尊崇的某位法號的拼音縮寫爲JK的老法師出來跟我說,說現在是末法時期,你自己一定要守好本分,好好工作,不要辜負了禪宗祖庭的美譽,多看看淨土宗的東西,對你自己也有好處。
後來隨着我這三年在職場上的見識和經歷增多了,他也沒再怎麼勸告、提醒我,而是搖身一變,和我一起加入了吐槽領導和同事的窒息操作的行列——有時候是我聽他吐槽,我插兩句;有時候呢是他聽我吐槽,他插兩句等等;但在這些年中有一次,他實在忍不住問我,說:“我實在不明白,你爲什麼這麼不能接受JK法師的宣講,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於是,我就開始跟我爸開始解釋:“其實我不是說不能接受JK法師的宣講。比方說,我同意他曾經講過的‘慈悲多禍害,方便出下流’——我們不能只講慈悲,不講智慧,有智慧的慈悲纔是值得我們推崇的,這點我和你是一樣的,都是贊同JK法師的。”
(圖源:出自《黑神話:悟空》2024年發售日宣傳預告片)
我爸聽了,點點頭。於是我繼續說道:“我反對他的言論,恰恰是他在他並不熟知或並不瞭解的領域上所發表的言論。比方說,他就曾經說過,因爲現在的電子遊戲主要是打打殺殺的內容,玩遊戲很容易刺激人生起殺心,也就因而更容易製造殺業,所以電子遊戲是不好的,是壞的東西,所以起碼是不能提倡玩電子遊戲。”
我爸聽了點點頭,於是我繼續說:“先不說電子遊戲和現實的暴力行爲是否存在必然的正相關、強相關的聯繫,單就現在的條件來看,假如說電子遊戲有做打打殺殺的內容,那是不是也能夠用電子遊戲製作出救死扶傷、不鼓勵暴力的內容(比如《解藥公司》、《死亡擱淺》等)呢?就像電影一樣,我們現在既有講究暴力美學的《疾速追殺》,也有講述醫者仁心的《血戰鋼鋸嶺》。電影、電子遊戲等等這些藝術媒介,本質上並無好壞善惡之分,只是因爲我們有不同的發心使用,因而讓它們在道德層面上被賦予了善惡屬性。所以說到底,我覺得關鍵還是看遊戲製作者、遊戲玩家這些人等自己的發心如何。這麼一看,是不是又和禪宗關於心的理論——‘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有點相似了?”
禪宗六祖惠能大師像
也正是這次我爸和我進行過這次討論之後,一下子似乎我們的溝通也變得比以前更加順暢起來,彼此也變得更加融洽,類似於一起遊歷冒險的同伴朋友的感覺。以往都是我爸的意見在家中比較佔主導,現在出現了些什麼事情,他也會來問我的看法,聽取我的意見,感覺上,我和我爸開始慢慢變成了一對平等的朋友關係,而不是下級服從上級的父子關係——我也一直不太同意弗洛伊德所謂的“弒父情結”,即當一個男孩完全成長爲一個男子漢時,他最先“殺死”的一定是他的父親。在我看來,我不認爲我在我和我爸的關係中存在“征服與被征服”的關係,更多的是,我站在他的肩膀上基於他的視野來看萬物,即便是見識過種種之後,我也並沒有拋棄這樣的視野,而是不斷地修正自己的認識與見解——如果沒有了這樣的認知基礎,無疑就是建造空中樓閣。因此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在這個基礎上,不斷修正錯誤,建立起自己的認知,對這樣的基礎既不是完全信從,也不是徹底粉碎,而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再說了,都是父子倆,何必鬧得水火不容呢?
三、 關於個人情感生活
關於我自己的個人感情生活,我覺得經過這3年來的經歷、感受和體會,先是讓我重新審視起我的感情觀。對我來說,這其中最根本的三個核心問題是:一、我需要談戀愛嗎?二、我想找個什麼樣的對象?三、我的理想情感生活是怎麼樣的?因爲每當我站在重新開始思考這三個問題的立場的時候,我就會開始不自覺地回顧過去3年多來接觸認識到的女生,其中有:
1. 和我認識不久,見面了兩次希望讓我陪她一起去做胃鏡,但下個月就傳出婚訊的某小學語文教師;
2. 讓我請了好幾次咖啡和外賣,以及和我一起去看23年7月份HYBS演唱會並自命咖啡鑑賞師、愛好是聽podcast和逛街、平時出行不願意坐公共交通的年薪二三十萬的電商買手;
3. 三十出頭,但熱愛健身和挑戰自己的女強人姐姐;
4. 溫婉動人、知性大方的某高校的服裝設計碩士講師;
5. 楚楚可愛、滿懷熱誠但是神經大條的在讀碩士研究生;
6. 身材玲瓏、凹凸有致但又毒舌的健身教練;
7. 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皆通的生物學在讀博士生
等等;
我仔細回想起了一下,嘗試從這些女性身上總結出,我想要尋找的對象的特點,但我發現,可能除了“合我眼緣”這一項之外,我感覺我對自己想要尋找的對象並沒有太過清晰的認知——無獨有偶,某天我和定泉法師喫飯聊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也頗爲用心良苦地開導我說:
“小子,找對象不能光顧着找好看的,最重要的還得是這個人的心地和人品要夠好——皮囊是會毀壞的,但人心,特別是善心,不會那麼輕易就泯滅的。”
也許是經過法師這麼一點撥之後,我也就開始重新審視起自己的擇偶觀。後來某次定泉法師發微信問起我的近況,又聊起婚戀問題的時候,我的回答變成是:“我突然發現戀愛結婚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似乎又並不是一個十分急切的問題。而且自己目前都是傾向丁克,還是想專注在讓自己家人過得幸福快樂這件事情上努力——因爲我始終認爲,在我自己的人生中,受親養、報親恩,始終都是我人生第二大課題,鑑於我認爲人生的第一大課題就是如何了斷生死煩惱。”於是法師回覆道:“隨緣就好。也許遇上個肯和你一同照顧家人的人便可以了。”
說來也巧,在和定泉法師的這次交談之後,不久我便染上了登革熱,連續高燒好幾天都不退。期間,那個楚楚可愛的女研究生還讓我幫她搶某KPOP組合在澳門的演唱會門票來着。我那時候燒得迷迷糊糊,點進去一看發現還得要成爲他們的韓區會員才能搶票,於是我只好跟她說,因爲我不是韓區會員,所以搶不了票。而且我發燒非常不舒服,我要先去休息了。她看了,回了一句:“嗯嗯,好的,沒關係的,你先去休息吧”之後,就再也沒回復我。
後來因爲我驗出是登革熱感染,醫生怕我內出血所以讓我住院觀察。躺在病牀上的我發了一條住院的朋友圈,配圖就是前文那張我左臂留了留置鍼口的照片,並附文:希望能早點治癒出院,同時願世界再無該死的蚊子。
我本以爲,發了這條朋友圈,這個女生應該知道我的病情應該有多嚴重——可直到我出院,我一直沒等到她發來半句的問候消息。而且好笑的是,我出院那天,又發了一條朋友圈,然後當天下午,她就連續發了三條她在漫展上和coser卡琳娜合照的朋友圈。我那時候的心情,可以說是彷彿被瓢潑的大雨淋了個透心涼。
當然,除了她之外,我也曾幻想過,之前和我一起去看過HYBS演唱會,讓我前前後後爲她送外賣、送咖啡、一起喫日料,花了我快三千的電商買手,也許會懂點所謂的禮節發句關心問候——可事實依舊狠狠地又扇了我一巴掌,沒有,什麼都沒有。
而我住院的那幾天,最爲關心我的,首要就是我媽——正是這個年邁的退休婦女不辭勞苦,每天在寒風裏奔波來往,哪怕是她的兒子因爲生病沒胃口、不怎麼能喫得下飯,但她每天也還是依然準時準點地,懷揣着熱乎乎的飯菜,面帶微笑地出現在我的病房門口。那一刻,我也就從此決定,戀愛什麼的在目前來看,就不是什麼要緊事,所以當下不談戀愛了,沒有什麼比努力掙錢讓我爸媽還有奶奶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更重要——屏幕前的你們也許會嘲笑我是“媽寶男”、“長不大的孩子”,但請相信我,假如你們在乎的人在你們最難過、最需要關心的時候對你不聞不問,唯獨只有一個人願意在你背後默默地爲你付出、不求回報地給予你關懷和愛護,你那刻的心境會是如何?如果還是不能體會到我的心情的話,可以類比一下《火影忍者》中,鳴人的師父自來也過世的時候,鳴人的心情。
那麼最後就還剩一個問題:
我想要一段什麼樣的感情?
我問了自己很多遍,唯一一個我比較認同的答案是:我希望有一段雙向奔赴、互相尊重的愛情。
這個答案實際上是我和那個生物學博士見面聊天過後得出的。她跟我說,在她的認知裏,她覺得男女見面約會,男方負責一切花費是很稀鬆平常又被默認許可的事情,因爲她平時和她的男女性朋友出去喫飯玩樂的時候,都是對方負責買單,不會讓她買單,雖然時間長了她也覺得挺不好意思,而且也試過搶買單,但總是被她的朋友按住了,給出的理由就是:一是她是女生,如果讓女生買單,就是瞧不起男生一樣;二是因爲她是學生身份,沒什麼錢,所以由她的那些已經進入社會工作的朋友買單是比較合理的;
後來我跟她說,後面第二個原因還算是比較合理的,畢竟她現在確實也還是在讀學生(她也跟我吐槽過,因爲自己每月都是靠助學金過活,但是助學金太少,只有區區八百塊),沒有直接參與社會生產,創造並獲得社會財富,所以從這一點角度來看,她的那些朋友這麼開解她也是比較合情合理的。但如果說,讓女生買單就是相當於瞧不起男生的話,我覺得男生未免也過於玻璃心了。因爲其實我們換個角度來看,在男女約會中讓男女分別互相承擔支出費用,何嘗也不是一種“人格平等”呢?
接着她就反駁我說:“既然要說人格平等的話,男孩子什麼時候也能去生娃呢?或者也感受一下生理期?哈哈哈”末了,她繼續補充道:“沒有絕對的平等,只能找和自己契合的靈魂。”
然後我開始先順着她的兩個調侃回答:“所以我自己是不主張生娃的。”繼而開始對她所說的“沒有絕對的平等”展開回答:
“但我認爲,雖然說沒有絕對的平等,但起碼應該尊重每個人作爲‘平等的人’的身份和觀念,而不是簡單粗暴直接的男女之分。因爲在上述的語境之中,我出發的立場就是,基於大家的社會身份以及所身處的社會關係之中。”
末了,因爲她跟我說過她是黨員,所以我補充了一句:
“馬克思曾經論述過人的本質是: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
你是黨員,你應該比我更能瞭解這個道理吧?”
後來她也就沒再說什麼,只是回覆了我一個表示“尷尬”、“難爲情”等意思的表情包。我也不知道我的這番言論,她是怎麼理解的。不過到現在,我和她也時不時地互相分享些生活趣聞,她給我分享她在海邊、動物園的玩耍見聞,我給她分享點我用AI跑出來的人物圖,我們倆也就還算是關係比較良好的網友吧!
所以經過這麼些事情和經歷之後,我開始用一種玩遊戲的視角去審視這個問題:
“在名爲人生的這場遊戲中,戀愛這個副本,咱是真的有必要現在就開嗎?”現在看來好像是沒什麼必要,畢竟這個副本對於現階段的我來說,還是有點太難了,而且現在我的面前也還有更爲緊迫、更爲重要的事情和目標等着我去完成。但是不是說這個副本我以後都不開了呢?也不是,只是我覺得不用太着急這方面的事情,和女孩們平等地認識交流就可以了。正如我所供職的那個禪宗祖庭裏的郎本法師給我們講課說的一樣:
“如果遇到了一個困境或者難題,不要怕,也不用說急着要去解決它,先把它放一放,待到時機因緣條件都成熟了,你自然就會找到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和方案。”
四、 寫在最後
囉囉嗦嗦地說了那麼多,也非常感謝各位的耐心看完。最後祝願各位在新的一年,仍然不失希望,滿懷熱血、壯志與真誠,繼續開創新的高峯,完成更多目標!最後送上這首歌曲,願你我都能繼續保持那顆赤子之心,朝着詩與遠方努力奮鬥,邁向更加美好的未來!
祝各位龍年行大運!身體健康、如意吉祥、龍馬精神、龍騰虎躍、再創佳績、福慧雙增!
圖源:出自B站UP主:HOPICO,“27年前日本做的中國風音樂什麼水平?| BGM之神 | 中華小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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