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到一把槍,它被油紙包裹,靜靜倒在簿暮冥冥的小巷中,倒在傷痕累累的我的身邊,我整理好早已被雨水浸透的衣服,艱難站起身來,我看向被油紙包裹的物體,慢慢拆開它的束縛,我知道那是什麼,那漆黑而凌厲的光芒猶如苦雨般淒厲地扼住我的咽喉。我拿起它,帶着它,我在雨裏狂奔,疾馳而行,往家的方向奔襲。
【神啊,今天的我怎麼樣?】
我回到沒有人的家,胸腔中的心臟瘋狂跳動,滾燙的血液彷彿要將我的七竅衝破,我回到房間,不顧粗重的喘息去打量那把不知型號的手槍,和一整排的彈夾,我端詳良久才懂得如何取下子彈,一共八發子彈。
我將它們全部裝回彈夾,然後又塞回槍裏,我學着電影和電視裏一樣打開保險,然後輕輕觸動扳機。
爆裂的巨響充斥整個公寓樓,我呆住了,恐慌遍佈我的大腦,但是隨後,它就被興奮沖刷的一乾二淨,我嗅吸着空氣中的硝煙,試圖用空氣清新劑來冷卻灼熱的空氣和我的體溫,我將它藏起,然後一如既往看着電視,做着飯,然後等媽媽回家。
[聒噪的雨聲,好煩]
媽媽總是很晚回家,她經常說是因爲工作太忙,老闆太器重她什麼什麼的,但是我知道,她沒有學歷,沒有技能,爲了維持這個家,她甘願出賣自己,我從來不爲母親的工作感到羞恥,因爲我清楚地知道媽媽有多愛我,我爲了幫助媽媽,只能做到洗衣做飯的小事,只能做到學習優異這樣的小事。
媽媽在一如既往的喫完飯洗完澡後,坐在我的身旁,輕柔呼喚我的名字,寵溺的撫摸着我的頭髮,依靠在我瘦弱的肩膀上,我很羸弱,但我依舊是個男子漢。媽媽送給我一個廉價的手錶,但我依然如獲至寶。
在互道晚安後,媽媽了回到房間,而我則被電視裏的消息所吸引,一夥槍支走私犯罪團伙被盡數緝拿歸案,但在他們的口供裏,他們在慌不擇路的逃跑的時候遺失了一把槍,丟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巷裏。這讓我確信,沒人會知道這把槍在這。
早晨,我做好飯,背上書包準備去上學,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帶着槍來到學校。一個平凡的日子很快過去,我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等待着那些人渣的到來,他們欺負了我整個高中三年,我想過反抗,卻只不過換來更嚴重的毒打,他們甚至學會在我放學路上沒有監控覆蓋的地方蹲守我,他們不爲錢,只爲取樂。
我看見他們了,我早就麻木了,他們看見我了,我早就麻木了,我抱住頭下蹲迎接他們的攻擊,我的身體早就已經習慣這種事,我只是麻木的迎接他們的拳頭,他們將我書包裏的東西傾斜而出,倒在我的身上,我感受到一股冰冷的鋼鐵的溫度,我的手肘夾住了槍,我立刻調轉身體,以防讓他們看見。
然後,他們在那一堆雜物中找到了媽媽送給我的手錶,將它踩碎後轉身離開,我抬起頭,看見支離破碎的手錶,真令人驚奇,我並不生氣。
感受着天空中雨點的撫摸,我看着天空與地平線相接,我意識到,我一直都猶如奴隸般過活,空中的苦雨灑向我的面龐,扼住我的咽喉,消滅我最初的恐懼,我會墜入地獄。
[我他媽的會墜入地獄,對,但我得先乾死這幫畜生!]
冷靜,出奇的冷靜,我彷彿進入第三人稱一般,看着那聖潔的手槍發射出迸發光芒的子彈,一發又一發射死那該死的雜種,一共四槍,死了四個人,除了躺在面前水泥地的三個人,還有我自己。
【爲什麼要活着?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能向誰訴苦?向誰傾訴?沒有人可以來救救我嗎?沒有人可以來阻止我嗎?】
我這才意識到,充斥於胸腔與大腦的不是恐慌,而是無與倫比的興奮,我收起手槍,就這樣把他們的屍體拋在水泥地上,我很確信不會有目擊者,因爲這條通往老舊小區的路是他們專門劃定好用來發泄憤怒的場地。從頭到尾,我們都不在監控範圍內,真他媽的神奇,我的腦袋居然比在課堂上還要清醒,這種感覺簡直他媽的爽翻了。
我回到家,一如既往,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如既往,做好飯菜,等到媽媽回家,本來有些陰鬱的媽媽看見我的笑臉,頓時憂愁煙消雲散,一直以來,我都很沉默寡言,但是如今敞開心扉而且自信的笑讓媽媽由衷的開心,可能是以爲我遇見了青春期間該遇到的事,她沒有任何追問,只是撫摸着我的臉睡着了
媽媽很輕,我抱着她回到房間,爲她蓋上被子,隨後關閉所有的燈,在房間中看着鏡子中的臉。天吶,看看你自己,氣色他媽的不得不能再好了,我對着鏡子跳起尊巴,那是母親尚且還是舞蹈演員時所教給我的舞蹈,哇哦,我跳的真他媽好看。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這裏是哪?)
哇哦,新的一天真是該死的甜蜜,跟尼瑪的夢一樣美好,我由內而外的轉變了,做好早飯,我邁着輕快的步伐遊蕩在風浪肆虐的季節中,路邊陰沉的花草的樣子看起來真他媽好,我進入學校,一如既往的課堂,一如既往的上課,不過在下午,我的班主任實然叫走了我。
那三個人的屍體被發現了,有很多人看見曾經我和那三個人一起走,於是爲了例行詢問,他們問了一些
很簡單的問題,隨後又問我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危險的東西,我找理由隨意搪塞掉了。
什麼他媽有很多人看見,恐怕只有班主任看見吧,她一直放任那三個畜生對我施以暴行,只因爲我家沒錢送禮,現在很不對勁,警察一開始不會懷疑我,但是很快縮小範圍後,他們的目標還是會聚焦在我身上。
因爲如果讓那些被捕的犯罪團伙去指認丟棄現場,就會發現丟棄地點與我很接近,而警察肯定會從其他學生那裏詢問到那些人和我的真正關係,即使沒有證據,他們還是會密切監視我。
現在怎麼辦?他們肯定會在案發現場徘徊和走訪,雖然沒有監控和目擊證人,我還是會很危險,現在必須立刻處理掉那把槍,但是槍上全是我的指紋,單單清潔沒有辦法將證據徹底抹去。
情況有些糟糕,我想不出辦法處理這把槍,現如今處處都有監控,我殺人的地方沒有監控簡直是個奇蹟之地,就算找到新的地點可以丟棄手槍,但是手槍上還會留下我其他的痕跡,那是擦不掉的。
我想不出來辦法,於是只能暫且回家繼續經歷日復一日的生活,媽媽回來後,抱住我,跟我說電視上到處都是那三個人死亡的新聞,她讓我小心自己,我只能默默的安慰她,然後回到牀上入夢。
(根本沒有人注視我,我的聲音究竟該如何傳達,我的SOS就這樣被淹沒了嗎?逃不掉、逃不掉、逃不掉、逃不掉、逃不掉、逃不掉!)
幹!這兩天晚上我一直做夢,醒過來後又立刻忘記了,真他媽煩,該怎麼辦呢?我拉開窗簾的一點小縫望向戶外,幾輛從沒見過的汽車就停在樓下,漆黑的禮窗玻璃讓我看不見車裏的情況。
如我所料,我已經被懷疑了,現在再去丟棄槍顯然不現實,我只好再次按照以往的方式上學,在我上學的路上,我能感覺到有人在尾隨我,我知道他們沒有證據是無法抓我歸案的,但我還是不免緊張。
上課時,我又睡着了,但這次有點不一樣。
[我能清楚的知道我想醒來,但我卻睜不開雙眼,這他媽到底怎麼了。]
我醒過來了,我的呼吸十分粗重,剛剛醒過來,我就發現那些一直被我排除在外的情緒被釋放,一下子外界本應憋在心裏的壓力瞬間爆發,我尿溼了褲子,渾身顫抖,陷入痙攣,班主任看見我這樣子,立刻把我送到醫院,而我緊緊抱住書包不敢鬆手而陷入昏厥。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操,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是在上課嗎,怎麼會在醫院裏?我突然慌忙,還好我發現書包正在手中,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我會在這?
我不敢多做停留,就算身上是病號服,我還是穿着它逃走了,回到了家裏,一回到家,我的腦袋就產生劇烈的疼痛,彷彿快要爆炸一樣。
“[這他媽怎麼了?](怎麼回事?)”
“[操!你是誰?](你是誰?)”
“[回答我的問題!](你先回答我!)”
“【靠靠靠,這是什麼啊!】(快把身體還給我!)”
“[放什麼狗屁!這是我的身體!]【這是我的!】”
“[這是什麼情況?滾出我的腦袋!](【這是我的腦袋!】)”
劇烈的脹痛充斥着我的大腦,我瘋狂的用頭撞擊地面,直到血流如注,直到我再次暈死過去。
(【我在恍惚中見到了媽媽,我突然想到,如果我被抓了,那媽媽肯定會傷心的吧,那麼含辛茹苦是養育我,我卻變成這副模樣,有什麼辦法不讓媽媽傷心嗎?啊,對了,只要媽媽看不見我被抓不就好了嗎!】)
(【開槍!】)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她倒在血泊中,她是立即死亡的,沒有任何痛苦,臉上甚至還掛着關切的表情。我沒有特別的感受,因爲我的腦袋實在太痛了,我在振聾發聵的爭吵中聽見大量腳步聲,我知道時候到了。
槍膛裏還剩下兩顆子彈,但我不能衝自己開兩槍,感覺有些可惜,我舉起槍,像窗外的飛鳥開槍,只不過什麼也沒發生,然後,我把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開槍!】)]
人生應該會重頭來過吧?我已經在純紅之中和一切告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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