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圖:星外仍是人間(終)

 六:第106個冬天

文明的衰落,是末點也是起點。

千年後,人類回到了原始的生活狀態。溫和的山谷人採集漁獵,殘暴的科納人食人飲血。

這是個只有倒黴的厄運 沒有笑容的故事

清晨,思路剎山谷。

扎克里和妹夫亞當、侄子跋涉在趕集回來的路上。途徑石碑,亞當向祖先叩頭,獻上貢品。

風過留聲,扎克里的心魔老喬吉在巨石上現身:接下來的事你無法逃避…

一個科納人緩緩現出身影,亞當忙叫兒子逃離。一羣科納人興奮地狂奔,遊蕩的狼羣渴求鮮血與殺戮。亞當向扎克里求救,哭喊聲撕心裂肺。祖先沒有保佑亞當父子,扎克里也沒有出現。

呆在這裏 很安全

反正科納人黃昏前就會把亞當和他的小孩當大餐喫掉

老喬吉在他耳邊竊語,他們的死是命中註定,你自會平安無事。扎克里藏在巨石後瑟瑟發抖,懦弱救了他一命。

羅絲和凱特金從不相信這些傳聞

村裏人嘲弄他的怯懦,雖然妹妹和小侄女相信他,可長夜中的燭光指引不了方向。扎裏克揹負起自責的枷鎖,老喬吉一直在他耳邊低語:

他們的死是命中註定,你自會平安無事。

爲什麼越是需要語言的時候

語言越是會從我們嘴邊溜走

如果我有足夠勇氣發聲

那天我能阻止將要發生的可怕事情嗎

集市快開始了,先知如期而至。

他們的船擦着波浪航行

靠先人的智慧竟能讓它漂起來

妹妹接待了先知梅麗尼姆,小侄女纏着她問這問那,島外又是怎樣的世界。扎克里不待見先知,獨佔了先人的智慧,還來消耗自家的糧食。

醫生與奴隸 路易莎與研究員 這一世 扎克里與梅麗尼姆。

親朋好友,半生不熟的人都來敲門,他們張嘴驚奇的樣子,扎裏克只覺得好笑。

有關先知人和那神奇的船隻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先知都耐心解答,可所有的回答都讓人們不再相信她。

核聚變引擎,敷衍的把戲。

什麼讓你們的船劃得那麼悄沒聲息的

核聚變引擎

沒人再問什麼是核聚變引擎

因爲他們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看起來像個傻瓜

老喬吉在他耳邊低語:她撒謊,用盡心機硬擠了進來,仔細盯住她

扎克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年輕人槍擊了老頭,兩姐妹偷看投影儀,女人的車被撞進河裏,還有無處不在的老喬吉……

這些奇怪的人和古怪的工具讓他心神難寧,扎裏克找到女祭司,“我夢到有可怕的事要發生了”

女祭司讓他進屋,燭光搖曳,星美的雕像閃閃發亮。

山谷人信奉星美爲神

她告訴扎克里,惡魔老喬吉施下詛咒,星美在夢中爲你降下啓示。

如受神啓,女祭司說出三個預言:

如遇橋斷 躲在下頭

手在流血 不能放手

敵人睡覺 不要割喉

這是星美降下的預兆,你要牢記她的警告,將它刻在你的記憶裏。

梅麗尼姆懷揣着夢想來到小島,聯絡星外殖民地,尋找同族。

她觀測到靈山留有先人的發射臺,也許還能發射信號。問題是山谷人認爲山上棲息着魔鬼,沒有嚮導,她很難穿過科納人的領地。

斷橋前,扎克里正在放羊。

梅麗尼姆找到了他,向他道歉,不應擅自闖進他家,話鋒一轉,“那麼你介意一個陌生人,問一些你們部落的問題嗎”。

扎克里打趣先知,你總不是來學習縫紉和擠奶的吧,他想知道對方的真實目的。梅麗尼姆告訴扎克里,她需要一個嚮導帶她前往靈山。

兩人談話間,橋面破裂,先知站立不穩,扎克里一把將她拉住。

如遇橋斷 躲在下頭

遠處,馬蹄聲漸進,扎克里急忙帶先知藏身橋底,一羣科納人疾馳而去。

預兆應驗了,扎克里回去找到了祭祀,久久不能平靜。祭祀捧讀星美-451的審訊記錄:

我們的生命不僅是我們自己的

從子宮到墳墓 我們和其他人緊緊相連

 扎克里低下頭,畢恭畢敬,心情得以平復。

門外,小女孩匆忙敲門,凱特金踩到了蠍魚,生命垂危。扎克里狂奔到家,小侄女躺在牀上面色如灰,妹妹哭成了淚人。術士們束手無策,小傢伙活不過太陽落山。

扎裏克想到了梅麗尼姆,先知人神奇的小玩意兒一定能救小凱特性命。

扎克里懇求先知伸以援手,小侄女生死只在旦夕。先知人議會頒有特殊命令,梅麗尼姆不能扮演星,哪怕是打一個響指。扎裏克聲音發顫:

我只是個愚昧的放羊人 你對凱特金見死不救

還不如讓你在橋上被科納人喫了

如果是先知人躺在那裏呢 如果那是你的親人呢

爲什麼先知人的生命比山谷人的珍貴

梅麗尼姆欲言又止,扎裏克無奈,“我會帶你去靈山!”他欠妹夫兩條命,爲小凱特,毋寧死。

先知答應了,出於良心,也爲了理想。梅麗尼姆來到房間吸引衆人注意,扎克里趁機注射藥劑。

小凱特悠悠轉醒,人們感謝星美,滿懷敬意。妹妹喜極而泣,一家三口緊緊相擁。

先知人的生命與山谷人的同樣珍貴。

梅麗尼姆無法違抗議會命令,出此下策,村民以爲是新美降下神蹟。

扎克里履行諾言,兩人前往靈山。

夜幕降臨,扎克里問先知先人爲何衰落,明明他們掌握了一切,搬山移海,無所不能。

想知道真相

就是先人自己

扎克里不相信,先人們具有智慧,他們創造了奇蹟,在天空中飛翔。梅麗尼姆告訴他,先人的貪婪比他們的智慧更強大,他們想要更多,永無止境,最終吞噬了自己。

一夜休整,兩人開始攀爬靈山,陡如刀削,梅麗尼姆踉蹌摔下懸崖。扎克里死命抓住繩索,手掌滲出鮮血

老喬吉再次出現,行走在峭壁之上,竊竊私語,“放開繩子,放開繩子……”

“手在流血 不能放手”

扎克里猛然想起祭祀的寓言,他咬緊牙冠,救回了先知。

兩人抵達山頂,進入先人的發射臺。遍地屍骸,星美的雕像傲然挺立。

聯盟軍與公司軍當年激戰處

這是什麼地方

衰落前 先人們在天外 建了很多定居處

這地方連接着我們和他們

扎克里在雕像前駐足,“先人們也像山谷人一樣向星美祈禱嗎?”梅麗尼姆告訴他完全不一樣,她講述了真相:

星美 不是神

幾百年前她就死了 現在已成死地的半島上

她身世悲慘 受盡出賣

她因爲想改變先人們的思想而死

扎克里無法相信,一生的信仰化作縹緲。老喬吉再次現身,步如蛇蠍,“扎裏克,她在騙你,盡是謊言”。

梅麗尼姆繼續講述:在她臨死前 她說出了她的所作所爲,她的話喚醒了良知 提醒我什麼是真相。

先知打開投影,播放星美的那段演講:

我們的生命不僅是我們自己的

從子宮到墳墓我們和其他人緊緊相連

……

扎克里的信仰被顛覆了,從上到下從裏到外。老喬吉蠱惑他殺了先知,保護你的族人,保護妹妹和小凱特。但扎克里最終沒有下手,他逼問先知真正的目的,而不是所謂的真相。

梅麗尼姆無奈告訴他,先知人生病,我們在慢慢失去,只有向星外求助纔有一線生機。扎克里想起了可憐的小侄女,先知人的生命與山谷人的同樣珍貴。

梅麗尼姆發出了信號,剩下的交給命運。

扎克里突然有點捨不得,他問先知,如果收到了迴音,是不是再也不來山谷了。

願意跟我們走的 我們都歡迎

山谷是我的家 我離不開

望着扎克里寂寞的背影,梅麗尼姆心口發悶。

兩人回到村莊,村子被科納人襲擊了,遍地屍骸,一片狼藉。扎克里找到妹妹的屍體,他踉蹌地走到妹妹的身邊,無力呼喚,血債又加上一筆。

扎克里回到家,一個科納人酣睡在地。 滿腔怒火,他沒有遵循寓言,或許知道真相的他不再選擇相信。

敵人睡覺 不要割喉

殺死科納人後,扎克里找到了躲起來的小侄女。小凱特小聲啜泣,惡魔還在遊蕩。

剩下的科納人發現同伴被殺,憤怒的追殺扎克里。扎克里將侄女藏好,命運輪迴,他來到未能保護妹夫的岔路口。老喬吉站在巨石上,展臂歡迎。

同樣的地方,他倒在亞當死去的位置。科納入提着屠刀,步步緊逼。扎克里終於明白了妹夫當時的絕望,他恨自己的軟弱,自己的死命中註定。扎克里望向自己當時躲藏的地方,祈求有人能拯救自己。

緊要關頭,先知站了出來,顧不得議會的禁令,開槍救下了扎克里。兩人通力合作,殺死了所有科納人。

先知們的船來了,面對梅麗尼姆的請求,船長答應帶走扎克里和小侄女。

去哪裏

先知人和我們一樣 失去了家園

是的 是還沒有

你覺得有人會聽到你的祈禱 然後從天而降

也許吧

多年後,晚上。

圍着篝火,扎克里給兒孫講故事,梅麗尼姆招呼他們進屋。 

你還愛奶奶嗎

遇到你奶奶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

沒有人注意到星空中劃過一束亮光,也許是流星,也許是星外的飛船……

後話:

扎克里的扮演者是湯姆漢克斯,他是成長最明顯的角色,醫生、小旅館老闆、男研究員、黑幫作家、卡文迪許、反抗軍醫生,以及扎克里。醫生和旅館老闆都是超級貪婪的,惡的一面都切實傷害了主角。但是隨着他遇見愛人,貪婪隨之消失,漸漸學會了去愛,最後變得無畏。研究員捨命保護路易莎,黑幫作家在晚會上大發雷霆,可看到路易莎的轉世時目光明顯柔和。作爲卡文迪許,將反抗貫徹到底,絕不向暴力屈服。2114年作爲醫生,爲星美取下項圈,帶給她自由。最後轉世爲扎克里,完成了救贖和愛人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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