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除了你自己以外,我們每個人都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書接上回
阿格尼抱着賀利田化作焦炭的軀體回到了炎拳教基地,卻發現小村莊早已被參天巨樹所摧毀。
這棵樹便是尤達所化,活了一千多年的冰之魔女將自己的祝福能力全部給予尤達,讓尤達變成了可以溫暖地球的大樹,而來到樹腳下的阿格尼聽到尤達傳給他的話語,她早就活夠了,她現在早就想死去了,她承認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她激起阿格尼憤怒的火焰,她希望阿格尼殺死她。
阿格尼隨着大樹用折斷的手臂和森森白骨一步又一步艱難向上,可當他到達頂峯見到尤達時,看着尤達跟妹妹完全一樣的容顏,他徹底瘋了,他一遍又一遍的質問尤達是不是露娜,而尤達否定的回答更激起阿格尼的憤怒,他用燃燒着烈焰的雙拳一下又一下擊打着尤達。
阿格尼在妄想着奇蹟出現,妄想着尤達就是露娜,妄想着、渴求着、祈禱着。
尤達的面容血肉模糊,而阿格尼卻依然沒有停下。
瘋狂的阿格尼在一拳又一拳毆打着尤達的同時,也在毆打着巨樹,終於,巨樹比尤達先一步倒下,尤達和阿格尼也被扔進大海,而他們也被衝回了海灘上。
甦醒後的阿格尼看着暈厥的尤達再度舉起拳頭,但看着那張臉卻流下熱淚不願下手,在他煩惱時,尤達再度甦醒,她捧住阿格尼的臉,問他爲什麼而哭泣。
尤達失去了記憶,所有的記憶,而當尤達問阿格尼她是誰的時候,阿格尼脫口而出稱呼尤達爲"露娜"。
即使後面反應過來,他卻無法下手殺死尤達,並且他還發現,那纏繞了他8年,給他帶來巨大痛苦的火焰帶着他的右手已經消失了,阿格尼的再生似乎停止了,他的右手沒有被修復。
他問尤達真的是露娜嗎?尤達回覆說是的,而此時阿格尼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阿格尼有過清醒,但很快就因爲帶着尤達來到一處居民樓而打消,他看着尤達換着各種各樣的衣服,想起了妹妹,他不願意下手了。
而此時,一個少女拿着槍頂住了他們,她看着眼前身軀沒有寸縷衣物的兩人,認爲他們是變態而趕他們走。
少女給了尤達衣服,而阿格尼依然赤身裸體,離開的時候,阿格尼和尤達被居民樓裏的其他3人所攔住,爲首的女孩想要殺死兩人喫肉,而趕他們走的少女強烈的拒絕了,在爭吵的過程中,阿格尼發現他們都是德瑪的學生。
於是已經瘋掉的阿格尼展現出了作爲演員的素養,他假冒德瑪的學生,用賣慘博取眼前四人同情心的同時還順便告知了她們德瑪的死訊。
而此時,一夥叫囂着要將四位少女全部強姦的暴徒來到此處,他們看着強壯的阿格尼,想拉他入夥,而阿格尼再次成爲演員,假裝成人渣,在那些暴徒放鬆警惕時,乾脆又利落的用利賀田教給他的格鬥技輕鬆將四人打到昏死。
而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的阿格尼被躲在後方的少年暴徒命中多槍,渾身槍孔的阿格尼嚇走了他,但是阿格尼的再生祝福已經停滯,於是失去痛覺的阿格尼昏死過去。
昏死的阿格尼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語,他不斷的說着"讓我死吧……我不想活下去了……"。
但有着露娜的臉和聲音、失去記憶的尤達握住了阿格尼的手,對他說出那猶如詛咒般的話語:
"活下去"
垂死之時的阿格尼再次喚醒再生能力,緊繃的肌肉將子彈全部排出,連手都長回很大一截。
阿格尼和尤達被接受了,但當時出去找德瑪的兩個少女遇見了被阿格尼趕走的暴徒,其中一名少女被擄走,即將被強姦,而少女們卻放棄抵抗和掙扎,她們讓阿格尼如果害怕就帶着妹妹逃走。
阿格尼問成爲了露娜的尤達想不想待在這裏,"露娜"依偎着阿格尼,她想待著阿格尼身邊。
當天夜晚,阿格尼來到那夥暴徒的聚集地,看着燈火通明的房間,阿格尼想起了妹妹的幻影,於是他用火把灼燒自己的臉,阿格尼再一次成爲了炎拳,斷裂的右手也再度長回。
輕鬆、寫意,這場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阿格尼的衣服上沒有任何彈孔,但他的潛意識卻幫助他殺死了二十五名暴徒,但可惜的是,在混亂中,那名被綁走的少女也不幸因爲流彈而死。
阿格尼將少女的屍體帶回居民樓,看着恐懼而疑惑的少女們,他說:
"爲了露娜,我什麼都做的出來。"
其中有一名少女叫做特納,她今年14歲,她是德瑪的孩子,她的家人全部被炎拳燒死,她自己也因爲炎拳燒了貝西姆德魯克而流亡,在流亡的路上還被暴徒強姦並懷孕。
她憎惡炎拳,她希望阿格尼能把炎拳殺死,而此時的阿格尼終於醒悟,自己現在做過的事跟德瑪沒什麼兩樣,於是他握緊拳頭,向特納承諾會殺死炎拳。
接下來的每一天,阿格尼都在嘗試自殺,但每當潛意識想起"活下去",再生能力就會甦醒,阿格尼又會恢復如初,在得知特納被歹徒強姦並懷孕後,他無法釋懷,縱身跳入海中,卻被"露娜"拉回,"活下去!"這祝福的詛咒再次猶如附骨之蛆糾纏阿格尼。
"露娜"只希望阿格尼能幸福,她認爲的幸福就是喫飽飯,睡好覺,大家在一起,而阿格尼也聽從了"露娜"。
然後,十年過去了。
阿格尼成爲了大家的哥哥,他和露娜、特納、伊努和特納的女兒"雅",一起生活了十年,大家都將他視作最親密和最值得依賴的長兄。
十年間,阿格尼每一天都在自殺,而每一天都因爲"活下去"而再度復甦。
直到"炎拳教"找上門來。
阿格尼失蹤的十年內,炎拳教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那個尊敬阿格尼如神一般的男孩桑成長爲了出色的少年,他成爲了炎拳教的教主,他也是一個狂熱的狂信徒,十年來,他的雷電祝福已經強大到駭人的地步,他用那雷電懲罰每一個不尊敬炎拳教的人。
而曾經的冰之魔女和貝西姆德魯克的殘黨領導人成爲了桑的左膀右臂,爲他出謀劃策,編寫教典,欺騙百姓,他們並不重視阿格尼,整個教派可能也只有桑一人深深崇敬着阿格尼。
而炎拳教此時想帶走露娜的原因,是他們想讓露娜,也就是尤達再次變回樹,溫暖世界,而前去談判的是當時跟隨着阿格尼和賀利田的攝影小妹奈奈特,只憑三言兩語就洞穿了阿格尼這十年裏將尤達當成露娜的自欺欺人的行爲,她給阿格尼兩個選擇,交出尤達,和剩下的女人和孩子一起生活下午,或者不停用人命反抗,他們自己來抓人。
那天深夜,面對着這種電車難題,阿格尼無法下定決心,他看着"露娜",問她如果是他和全世界裏面要選一個救,她會選擇誰。
沒有絲毫猶豫,"露娜"選擇了阿格尼,十年的相處讓"露娜"漸漸察覺到了她和阿格尼並不是兄妹,而她也早就愛上了阿格尼,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也在此時互訴衷腸,在牀榻上翻雲覆雨。
在一局棋局下完後,特納她們來到房門口,質問身爲兄妹的兩人怎麼能做這種事。而特納也從9歲的女兒雅的口中聽到了這個男人一直未曾告訴他們的真名,那是圍繞着整個世界的夢魘般的名字,炎拳阿格尼。
而此時,奈奈特帶領着炎拳教突然襲擊,將居民樓炸燬並點燃,跟阿格尼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伊努被亂槍殺死,而"露娜"的手腳被炸斷,但她的再生能力也開始回來了,她在漸漸恢復,而阿格尼看着襲來的敵人想要上前進攻,卻被十年前的倖存的鋼鐵祝福者所阻攔,而在阿格尼恢復之時,奈奈特也帶人把"露娜"擄走。
而阿格尼割下臉皮,潛意識再次甦醒。
沒過多久,阿格尼將鋼鐵祝福者擊敗,當他要殺死他時,卻被趕來的特納攔住,十年的親情讓特納不忍心看着阿格尼再重回老路,她已經釋然了,她原諒了阿格尼,十年間的相處讓她們早已經成爲了真正的一家人。
"明明除了你以外,大家都在祈求你能獲得幸福。"
特納勸說阿格尼放棄"露娜",放棄過去,回到她們的身邊,跟她們重新一起生活。
而阿格尼此時此刻又想起了妹妹的臉、妹妹的夢想、妹妹的話語、妹妹對他的愛,這猶如重錘一般砸在阿格尼的心臟。
他徹底醒悟,無論尤達是誰,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十年內,尤達已經成爲了他真正妹妹,真正的露娜。對阿格尼來說,從小到大便和露娜一起生活,他們相依爲命,在被德瑪的火焰灼燒時,他一遍遍回想露娜的"活下去",他對露娜的感情、對露娜的愛已經到達了一種偏執的深度,爲了給妹妹復仇而忍受烈火的阿格尼早就不正常了,他的心中只有妹妹,只有執念。
十年的相處確實也讓阿格尼將其他人當成了家人,但她們無法與露娜想媲美,這是最深的詛咒和執念。
他推開特納,重重的打了她一拳,想讓特納退開,而特納的女兒,德瑪的孫女,那永恆的獄火也在她的身上顯現,她爲了阻止阿格尼打特納而無意放出火焰,那無法熄滅的永恆的烈火再次將阿格尼包裹。
再一次化身炎拳的阿格尼坦然的接受了自己,接受了諸多身份,最終他站立起來,好好的審視自我、回望過去,爲了拯救露娜,他再一次復活。
這個地方不是我的棲身之所,在記憶的潮水裏,我迷失了該有的模樣,我如同迷途的孩子四處徘徊。若這一切都可能是幻影,那我是否應該心甘情願地接受這注定失敗的結局?
[炎拳]再臨!
化爲炎拳的阿格尼猶如真正的神,他根植於地面、行走於人間,他所過之處,樹木都燃燒着瘋狂的火焰,奈奈特知道必須讓人拖延他的腳步,於是她派士兵們送死,希望能拖延時間,直到他們能把"露娜"再次變回樹。
當奈奈特回到炎拳教時卻發現炎拳教內天翻地覆,桑殺死了冰之魔女和貝西姆德魯克的餘黨,他不想把尤達變回樹了,他想殺死尤達,他祈求着阿格尼回到他的身邊。這十年,桑早就知道阿格尼在此,早就知道他跟尤達一起生活,他比誰都希望阿格尼幸福,但是看着尤達,他還是止不住的嫉妒。
他憤怒的掐着尤達的脖子,他在天空中懸浮的時候,看着尤達與他十分相似的面龐,他憤怒的質問:
"你爲什麼能獨佔阿格尼大人的祝福!憑什麼我就不行!"
而下方的奈奈特也在此刻說出了她作爲旁觀者看見的真正的阿格尼,他只是一個渾身覆裹着烈焰,終日求死不得的可憐的人。
在事情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炎拳來了,但來的只有炎拳,阿格尼再次焚燒了自己的臉,潛意識的炎拳再次出現,桑看着他,拒絕承認阿格尼是這幅樣子,而一旁跟着阿格尼生活了十年的尤達卻說:"無論哥哥變成什麼樣子,他不都是哥哥嗎?"
桑拒絕承認面前這猶如索命厲鬼的男人是阿格尼,他用全力操縱雷電,僅僅是幾個照面,阿格尼就敗下陣來,身軀上那不朽的獄火也被雷霆所掩埋,阿格尼化作焦炭,在那個瞬間,他回想起利賀田、回想起露娜、回想起尤達,他細細思索着那在他生命裏猶如最怨毒詛咒的"活下去"。
他終於回想起了自己,以阿格尼的身份說出"我想活下去",阿格尼的拳頭上還留有一簇幼小的火苗,他用這火苗燒死了桑,而在那一瞬間,阿格尼便重新全部再生。
因爲雷電,阿格尼的記憶瀕臨崩潰,他還在回想着剛剛失去的記憶,直到以露娜身份跟他相處多年的尤達抱住了他,
"你不必再扮演任何身份了,哥哥也好、炎拳也好、復仇者也好、神也好,這一次,你就做你自己就好。"
露娜輕輕撫摸着阿格尼纏繞火焰的臉龐,對他說出了那最後的一句"活下去"。
而阿格尼終於解放了,他終於選擇爲了自己而死去,炎拳也好、阿格尼也好,一切都不復存在,再生核內誕生了全新的軀體,沒有肌肉、沒有火焰、更沒有記憶,尤達將全新的阿格尼託付給奈奈特,爲了這個男人,尤達心甘情願主動化爲大樹。
八十年後
那具活下來的軀體被奈奈特賦予了"桑"的名字,桑坐在根本沒有電影的電影院發呆,而他的學生前來通知他,奈奈特即將死去,他來到奈奈特的房間進行了最後的告別。
(這裏不管是八十年後的開場還是告別奈奈特都很像星際穿越的最後庫珀告別女兒的畫面)
看着滿地麥穗,桑的學生說,他們挖掘到了舊時代的武器,而舊時代的人們每一個人都擁有再生祝福的能力,結合冰之魔女前面說過的話,舊時代的地球人因爲地球進入冰河期,一部分人逃離了地球,還有一部分人用藥物消除了再生能力,選擇在地球上繁衍生息,然後就此死去。
桑的學生將可以消除能力藥物遞給他,讓桑自行決定,在不久之後,馬上將會爆發搶奪麥穗的戰爭,變暖的土地只有尤達變成樹的這片區域,爲了保護這片區域,人類將要動用核彈,如果他們輸了,他們就會用核彈炸燬田地,到時候誰都別想得到。
除此之外,桑的學生將九十年前的利賀田所拍攝的"火焰人"的電影交給他,桑坐在電影院內,看着沒有聲音的電影,熒幕上是阿格尼,纏繞着烈焰的炎拳,桑沒有這片記憶,但看着燃燒的阿格尼,他還是流下熱淚。
數千萬年後
爲了對阿格尼的愛而主動獻身成爲樹的尤達早就忘記了這份感情,千萬年的時光太漫長了,這時間可以磨滅一切情感,尤達吸收着其他星球的生命力來反哺地球,但地球卻因爲遭遇巨大隕石而崩裂,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尤達想過自殺,她數次用自己拿不可思議的力量拔下自己的頭顱,卻因爲那不可思議的力量再次恢復,這種事她做過無數次,均已失敗告終。
數千萬年後
漫長、太過漫長,這時光磨滅了尤達本身的意志,直到桑的來到,桑沒有喫下藥,而是在那之後依然存活了數千萬年,直到來在宇宙中漂浮着,直到來到尤達面前。
經歷了這麼多,尤達成爲了露娜,阿格尼成爲了桑,兩人的身份早已南轅北轍,但終究實現了故事一開始的願望,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幸福的溫暖着彼此。
此時萬物都化爲虛無,但對於眼前的這兩人來說,彼此又比萬物更有意義。
《炎拳》END
接下來是我的一些看法和所思所想
《炎拳》是荒誕的、是虛無的,但這也只是表面的,除了虛無主義以外,《炎拳》的內核也充滿了對存在主義的探討,從頭到尾的虛無和荒誕在此時此刻充滿了"存在"的意義。兩者在互相探討的同時還引出了對人文主義的關懷。
炎拳的內核就是看破絕望後仍然熱愛生活的存在主義。
從人性的讚歌變成了對生命的讚歌,無論這世界多麼殘酷,無論後續多麼瘋狂,在這個充斥暴力的世界,藤本樹用筆畫賦予了每一個角色鮮活的靈魂和意義。《炎拳》的外殼是無止境的惡,但內核卻是對人、對愛的思考,那是希望的含義。
除了虛無主義和存在主義,炎拳的故事更像是浪漫主義的故事,用極端的以人爲本的角色本位敘事的方式將每個人都驅動,每個人都在特定的環境下作特定的事,用荒誕的世界來表達最淳樸的情感。
《炎拳》的故事彷彿馬斯洛需求理論,從生理需求到達自我實現,阿格尼一直踐行着這個過程,直到最後爲了自己而死去。
阿格尼
作爲主角的阿格尼這一路走來,我們都能看到他的痛苦、無助和瘋狂,但這也恰恰是他找回自我的過程,他終其一生都在爲"活下去"而活下去,他爲別人而活,卻從來沒有對自己而活過,來自三個人的三種不同含義的活下去皆代表了三個人對阿格尼最深切的祝福。
來自妹妹露娜的活下去,代表了最淳樸的願望,她只是希望哥哥活下去,無論以什麼方式而活,她只希望他能幸福。
來自姐姐利賀田的活下去,代表了利賀田想要讓他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生命的意義,只有活下去才能繼續前進。
而來自以露娜身份跟阿格尼相處多年的尤達的活下去,則代表了她對阿格尼的愛,也希望阿格尼能爲自己而活,爲了自己而解放。
最終,這個痛苦了一生的男人想起了三個階段的愛,終於鼓起勇氣嘗試選擇爲了自己而死去。
而最終,尤達成爲了露娜,阿格尼成爲了桑,太陽和月亮就此相遇並結合,故事也就此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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