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5月18日,克里卡列夫從拜科努爾發射場升空時,毛熊家的天空已飄着動盪的雲。
這位出身列寧格勒知識分子家庭的宇航員,早在1988年就完成了115天的太空駐留任務,是蘇聯航天體系裏公認的技術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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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前往和平號空間站,他原本只需要完成5個月的設備維護和實驗任務,可沒人能預料到,這場任務會變成一場漫長的 太空漂流。
最初的日子裏,克里卡列夫和同事按部就班工作,地面指令也從未中斷。
但從10月開始,通訊頻率越來越低,偶爾傳來的消息裏,夾雜着莫斯科罷工、加盟共和國獨立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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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6日,克里卡列夫在空間站的無線電裏聽到了毛熊解體的官方通告,那一刻,他成了 沒有國家的宇航員。
他的銀行賬戶餘額歸零,醫保徹底失效,連國籍都成了懸而未決的難題,地面控制中心幾乎將他遺忘,原定的返航飛船更是沒了着落。
空間站的溫控系統失靈,艙內溫度一度逼近冰點;氧氣生成裝置故障,他在沒有維修手冊的情況下,僅憑記憶和經驗徒手拆解修復,右手被器械劃傷,落下了永久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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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和淡水實行嚴格配給,他每天只能分到定量的壓縮口糧,靠着空間站裏的實驗植物補充維生素。
而遠在地球的妻子葉蓮娜,拿着他的工資單去銀行時,才發現曾經優厚的宇航員津貼,因惡性通脹只夠買20公斤黑麪包,爲了維持生計,她不得不悄悄變賣了丈夫的航天勳章。
絕境中,NASA向克里卡列夫遞來了橄欖枝:只要宣誓效忠鷹醬,就能立刻派航天飛機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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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時唯一的生還捷徑,可他看着空間站裏印着錘子和鐮刀標識的設備,想起了無數航天前輩的心血,斷然拒絕了這份 救贖 。
“我是蘇派來的宇航員,如果我走了,和平號就沒人看守,這是蘇聯幾代人的心血,我不能讓他毀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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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無一人的太空艙裏,他對着舷窗外的地球立下誓言,而漫漫長夜裏,對妻女的思念成了唯一的光,他甚至產生過看到家人幻影的錯覺,靠着 要回家見她們 的執念撐過一個個孤獨的週期。
轉機在1992年2月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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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航天局爲送本國工程師進駐和平號,向俄羅斯支付了2400萬美元,條件是順帶接回克里卡列夫。
這筆錢成了他的 返航門票 ,俄羅斯與哈薩克斯坦協商好發射場地後,聯盟TM-13號飛船終於帶着接他回家的指令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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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克里卡列夫癱倒在草原上時,他的體重下降了12公斤,肌肉嚴重萎縮,連站立都需要人攙扶。
更荒誕的是,他剛落地就被軍方誤認爲 逃兵,險些被全球通緝;回國後,他的所有證件全部失效,需要重新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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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太空工作薪資,換算後只夠餬口,甚至有人要求他補交空間站的 逾期住宿費 。
他看着地圖上縮小了500多萬平方公里的國土,看着從列寧格勒改名聖彼得堡的故鄉,恍如隔世。
但這場磨難沒有磨滅他對航天的熱忱。
1994年,他成爲首位乘坐美國航天飛機的俄羅斯宇航員,開啓了俄美航天合作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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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他作爲國際空間站首批常駐宇航員,在新的太空家園裏繼續堅守;
2005年完成最後一次任務時,他累計太空停留時長達到803天9小時39分鐘,創下了當時的世界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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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後,他出任科羅廖夫能源火箭航天公司副總裁,繼續爲航天事業奔走。
晚年的克里卡列夫在回憶錄裏寫道:“在太空看地球,沒有任何國界線。人類本該是一個整體,而宇宙永遠是共同的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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