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英雄傳之九紋龍史進

史進,綽號九紋龍,梁山坐次排名第二十三,星號天微星,是水滸傳原著中第一個出場的梁山好漢。

一  師傅王進與徒弟史進

在講述史進的故事之前,就不得不提起他的師傅——王進。王進本是八十萬禁軍教頭,父親是名師王升,家傳使棒絕學。因王升曾用棒打傷過高俅,後高俅當上太尉便刁難王進,於是王進帶着母親逃出京城。在王進出逃路途中,路過史家村,在史家村中受到了史太公接濟,便將棍法教於史進,此後王進投奔延安老種經略相公,而後,書中再無提及王進。

王進初見史進時,是在史太公(史進父親)莊園的養馬的馬槽旁。

住了五七日,覺道母親病患痊了,王進收拾要行。當日因來後槽看馬,只見空地上一個後生,脫膊着,刺着一身青龍,銀盤也似一個麪皮,約有十八九歲,拿條棒在那裏使。王進看了半晌,不覺失口道:“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綻,贏不得真好漢。”

見史進舞槍弄棒的,王進便提出要給史進點撥一二,史進當然不服,跟王進比劃了一下,結果被王進一招給撂倒了。原文如下:

那後生看了一看,拿條棒滾將入來,徑奔王進。王進托地拖了棒便走,那後生掄着棒又趕入來。王進回身,把棒望空地裏劈將下來。那後生見棒劈來,用棒來隔。王進卻不打下來,將棒一掣,卻望後生懷裏直搠將來,只一繳,那後生的棒丟在一邊,撲地望後倒了。

史進見王進武藝高強,便跪拜王進爲師,王進在史家村又多住長達半年多,在此期間,王進將十八般武藝與史進一一從頭教授。見史進日漸精進,王進便起身繼續投奔延安老種經略相公去了。

原著中提到,史進碰到王進之前,曾拜過七八個師傅,其中有一個便是梁山另一位英雄:打虎將李忠。從王進跟史進的較量看來,李忠武功確實不咋樣,此人我們後文還會談論。

二  史進與朱武三兄弟

王進走後,史太公年歲已高,隨着歲月的流逝終於病死。而史進不喜務農,偏愛與人較量槍棒,家業漸漸走向荒廢。此時神機軍師朱武與楊春陳達在附近少華山落草爲寇,一日這三兄弟開會,表示打劫些附近村寨以供山寨之用,陳達不顧朱武勸阻自行帶了些小弟來到史家村,在史家村碰到史進,被史進活捉。

陳達被活捉的消息傳到少華山,朱武自覺自己與陳達不是史進的對手,便使出一條苦計:

史進上了馬,正待出莊門,只見朱武、楊春步行已到莊前,兩個雙雙跪下,擎着兩眼淚。史進下馬來喝道:“你兩個跪下如何說?”朱武哭道:“小人等三個,累被官司逼迫,不得已上山落草。當初發願道:‘不求同日生,只願同日死。’雖不及關、張、劉備的義氣,其心則同。今日小弟陳達不聽好言,誤犯虎威,已被英雄擒捉在貴莊,無計懇求,今來一徑就死。望英雄將我三人一發解官請賞,誓不皺眉。我等就英雄手內請死,並無怨心。”

史進見二人如此重義氣,自覺如果將這二人送官顯得自己不夠好漢,再加上這兄弟三人都表現出不怕死的氣勢,便將二人帶到後院鬆綁。一番推杯換盞之後,史進放了三人回到山寨,此後史進與朱武三人書信往來,是不是隨書信送點銀兩。

又到了一年的八月,史進邀請朱武三人來莊上赴宴,送信的王四喝多了酒在回來的路上睡着了,正好被打兔子的獵戶李吉碰到,順走了王四的銀子和朱武的回信。李吉是個貪財的人,爲了領賞毫不猶豫帶着書信報官了。王四自覺丟了書信不好交差,便謊稱無書信,矇混過了史進。轉眼到了朱武三人赴約的日子,四人正在後院飲酒賞月,突然官兵來捉,史進爲了穩住官兵,對外喊話說自己綁縛自己出來送官,外面都頭也害怕史進,不敢進來。隨後史進得知被王四矇騙,把王四一刀殺了,收拾好金銀細軟之後,將莊園放火燒了,與朱武楊春陳達殺了出來。史進一路無人能擋,正好撞到了告狀的李吉,李吉要逃跑卻被史進追上,一刀砍成了兩半。附原文:

史進當頭,朱武、楊春在中,陳達在後,和小嘍囉並莊客,一衝一撞,指東殺西。史進卻是個大蟲,那裏攔當得住!後面火光竟起,殺開條路,衝將出來,正迎着兩個都頭並李吉。史進見了大怒,仇人相見,分外眼明。兩個都頭見頭勢不好,轉身便走。李吉也卻待回身,史進早到,手起一朴刀,把李吉斬做兩段。

四人且殺且走,官兵見四人勇猛不敢追來,於是四人得以逃脫追捕。

在逃離(實際上算是殺退)追捕之後,史進已然失去了家族產業,朱武勸史進也落草,史進明確表示拒絕。後朱武楊春陳達回少華山繼續打家劫舍,史進則去延安經略府尋找師父王進。

三  魯智深與史進的一見如故

史進一路來到渭州,在一個小茶坊向店小二打聽師父王進的下落,正巧魯智深走進茶坊,魯智深是本地提轄,店小二便讓史進問問魯智深。魯智深見史進身材魁梧,問到史進姓名。

魯提轄道:“阿哥,你莫不是史家村甚麼九紋龍史大郎?”史進拜道:“小人便是。”魯提轄連忙還禮,說道:“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你要尋王教頭,莫不是在東京惡了高太尉的王進?”

之後魯智深告訴史進王進不在這裏的消息,然後就要拉着史進去喝酒。在路上二人碰到個使槍棒賣膏藥的,這人就是打虎將李忠。

李忠,梁山排名八十六,綽號打虎將,天應地僻星,史進的開手師傅。王進說史進華而不實的時候實際上說的就是李忠教的本事,華而不實。

史進認得李忠,便喊李忠一塊喝酒,李忠爲生活所迫,小氣吝嗇,捨不得賣藝的家當,要收拾好家當再去。

魯提轄道:“既是史大郎的師父,同和俺去喫三杯。”李忠道:“待小子賣了膏藥,討了回錢,一同和提轄去。”魯達道:“誰奈煩等你,去便同去。”

魯智深是個豪傑的人,一方面魯智深此時是個官身,心裏鄙夷賣藝的,另一方面魯智深對金錢不太在乎,所以討厭小氣吝嗇的人。從上文引用可見,魯智深是完全沒給李忠面子。

到了酒館三人坐定,施耐庵還細節的描寫的三人坐次:

魯提轄坐了主位,李忠對席,史進下首坐了。

魯智深(嚴謹的說這時候還沒出家,還不是魯智深,應該是魯提轄,但是沒所謂了,魯智深更爲人熟知,所以就不改了)是主人,坐主位理所當然,李忠是史進師傅卻坐了地位最低的位置,可見魯智深對李忠的蔑視。

三人正在喝酒的時候隔離哭哭啼啼的吵到了魯智深,魯智深便詢問緣由,得知是金翠蓮被被鎮關西強佔又拋棄,魯智深嫉惡如仇,提出要贈與些銀兩給翠蓮父女,可自己帶的錢不夠,便向二人借。

魯提轄道:“這個不妨事,俺自有道理。”便去身邊摸出五兩來銀子,放在桌上,看着史進道:“灑家今日不曾多帶得些出來,你有銀子借些與俺,灑家明日便送還你。”史進道:“直甚麼,要哥哥還。”去包裹裏取出一錠十兩銀子,放在桌上。魯達看着李忠道:“你也借些出來與灑家。”李忠去身邊摸出二兩來銀子。魯提轄看了,見少,便道:“也是個不爽利的人。”

後面就是魯智深的戲份了,今天的主角是史進,所以我們快速略過魯智深個人的部分。

四  史進與魯智深二次相遇

魯智深拳打鎮關西,大鬧五臺山,大鬧桃花村之後,在瓦罐寺因腹中飢餓被惡僧崔道成,丘小乙二人聯手擊退,在赤松林碰到史進。二人喫飽喝足後,回到瓦罐寺將兩個惡僧斬殺。後來史進回少華山尋朱武落草,魯智深到京城倒拔垂楊柳去了。後面還是魯智深的內容,魯智深在京城碰到林沖,然後又是林沖的內容。。。到此爲止,水滸傳原著前七十回關於史進的內容已基本完結。

五  入夥梁山與史進的結局

史進因刺殺華州太守失敗被捕,魯智深救援未果亦被擒。梁山衆人用計攻破華州,救出史進,少華山全夥加入梁山。

水滸傳一百一十八回中,史進帶隊出哨,被龐萬春一箭射殺。附原文:

當下史進等六將,都騎戰馬,其餘都是步軍,迤邐哨到關下,並不曾撞見一個軍馬。史進在馬上心疑,和衆將商議。說言未了,早已來到關前。看時,見關上堅着一面彩繡白旗,旗下立着那小養由基龐萬春,看了史進等大笑,罵道:“你這夥草賊,只好在梁山泊裏住,掯勒宋朝招安誥命,如何敢來我這國土裏裝好漢!你也曾聞俺小養由基的名字麼?我聽得你這廝夥裏,有個甚麼小李廣花榮,着他出來,和我比箭。先教你看我神箭。”說言未了,颼的一箭,正中史進,攧下馬去。

六  筆者語

史進的悲劇是正常人在畸形社會下的必然。史進出身地主家庭,本可以衣食無憂,安穩度日,卻在武舉道路阻塞,官服壓迫,盜匪橫行中選擇了落草爲寇。史進的義氣是閃光點,也是致命弱點。少華山下重義氣放走了陳達,就說明他對江湖義氣的盲目推崇而喪失了現實判斷力。正是這種弱點使得史進在梁山後期未能成爲核心人物。在後來他輕信娼妓導致自己入獄,更是凸顯他的單純與不諳世事。


史進的故事就結束了,最後做個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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