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開始喊我大哥。
也許是從那次我月考考了全校四十多名,老師在全班同學面前表揚了我,校領導拿着三百塊錢獎金,當着全校人的面,獎勵給了我這個不在尖子班的普通班學生。
又或許是某一次我在給她解答問題的時候,給她講明白了一道難懂的數學題,讓她兩眼放光,一臉崇拜的看着我。
到底是什麼原因,我已經記不太清了,總之,自稱她這麼稱呼我了之後,班裏好像就流傳了我這個“大哥”的稱呼。
她的地方口音有點重,跟我說話的時候又想保持淑女,於是就有了那種用淑女的地方口音說話的奇怪感覺。
學校要跑操,我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從被窩爬起來,臉上表情皺成一團,不知是怨氣還是傻氣。
“大哥?你這走路姿勢好串哦。”
她走到我後面,悄悄的探出半個腦袋跟我說話。
我不解,哪裏串了?我這不是正常走路嗎?
“哪有,我給你學一下。”
她高高的抬起頭,腰板也挺得和樹一樣直,走路的時候誇張的把手從甩到身後,肩膀也跟着胳膊的甩動一上一下。
我說你這演示的不是串,而是村口那傻子。
“你又笑我傻!你明明就是這樣走路的。”
她不滿的撅起嘴巴,學着我的走路姿勢大搖大擺的往隊列前面走去了。
我有一直笑她傻嗎?我想了想,好像她成績確實不算好,也不算差,在我們班算中等水平。
但是她是數學課代表,雖然這個代表是沒人願意當了,然後她就主動舉手了。
“大哥大哥!這題怎麼寫!快快快教我,等下就是數學課了,數學老師肯定要點我這個課代表來回答問題!”
她總是着急忙慌的拿着批改完後的卷子找我問問題。
我說我算是你的諸葛亮了,在幕後幫你這個數學課代表運籌帷幄,沒有我的話,你這個課代表肯定要原形畢露然後下馬了。
“狗屁,你頂多算個狗頭軍師,等我把你的東西全學會之後就一腳把你踹開。”
吐槽完後她就拿着我解答完的試卷樂呵呵的走回去了。
然後在下一堂數學課的時候,驕傲的舉起手回答數學老師的問題。
得到數學老師的表揚後,坐下來了還不忘給我拋個得意的小眼神。
班裏前十名可以按成績的高低來挑選自己的座位。
因爲我基本都是全班第一,所以全班的位置都是我第一個挑選。
有一次她考了全班第八,她想了想,說要坐到我前面。
理由是方便問我問題。
班主任沒有反對。
上課的時候,她坐在我前面,專心認真的聽課。
太陽的光透過斑斑點點的樹葉,灑在她的秀髮上,好像一塊又一塊金幣。
我偷偷揪起她的一根頭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的一根頭髮綁在窗戶的欄杆上。
我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同時也注意到她的耳朵好像有些發紅?
大概是太陽照的吧。
“大哥,這道題……啊呦!”
她在下課後慢慢悠悠的想轉過頭來問我問題。
突然被我的頭髮陷阱扯得咧嘴,不明所以的揉搓着後腦勺。
看到我的大笑和窗戶欄杆上的幾根頭髮後,惱怒的撅起了小嘴,看上去嬌嗔滿面,又有點粉面含怒,“哼!”的轉過頭去不理我了。
從那之後好幾天都沒有主動和我說過話,最後實在頂不住了,來找我問問題,但那嗔怨的樣子好像又在怪我沒有主動找她道歉。
高三上學期最後一起換座位,她與我分開,因爲她考了二十多名,而我還是第一。
好像一座山把我們給隔開了。
“大哥……大哥……”
她一臉不情願的收拾東西,手上的動作也慢吞吞的。
我問她怎麼了,不就是換個位置嗎,咱不是都換過很多次了。
“我……我……”
她停下了收拾桌面的動作,雙手緊緊的抓着衣角,臉上的桃色悄悄蔓延。
“我捨不得你啊,大哥……”
我說這有什麼捨不得的,你有這麼想我嗎?
她突然一愣,沒再說話。
我收拾完了,抬着我的書準備去新座位,她突然拉住我的手,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一個人……”
說完,她的臉紅得像個桃子,也沒等我回話,逃跑似的快步走出了教室。
我愣了,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也沒追上去。
從那之後我們的關係好像越來越遠,雖然她還是叫我大哥,卻也不像之前那般經常聊天。
直到畢業,她送了我一張她的照片,上面是她努力學習,精心化妝後拍的樣子。
雖然一看這化妝技術很生澀,但看上去卻很可愛。
我說我沒有東西可以送給你。
那就送你一本書吧,東野圭吾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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