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說】《少女歌劇》 舞臺少女,走向下一個舞臺

本文共1w1字,建議在有時間的情況下觀看,有興趣的hxd可以先給個三連支持一下,這真的對我非常重要

【無名說】往期文章:

導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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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已經成慣例的寒暄(但歷史最簡潔版)

嗨嘍大家好啊!

我是無名,歡迎各位觀看新一期的【無名說】欄目,今天我們要聊的主角是——《少女歌劇》。

沒錯,還不是《全員惡玉》

如果說《碧藍之海》是我最喜歡的漫畫,那麼《少女歌劇》就是我近些年最喜歡的動畫作品。

即便是在這幾年有着諸如《賽馬娘》、《漂流少年》等頂級作品的出現,《少女歌劇》在我心中的最佳地位都未曾動搖。

或許它在情緒調度上不及《賽馬娘》,在實驗性上不及《漂流少年》,但它的內核表達卻是近些年來完成度最高,最完善的作品。

bangumi上的高評分也側面印證了《少歌》的成功

也許各位並沒有看過這部作品,甚至可以說是對整個偶像題材都不感興趣,但我仍然認爲《少女歌劇》可以打破其題材的限制,讓每一位觀衆都有所共鳴。

不過在開始之前,還是先說一嘴題外話,由於我並不確定到底有多少hxd看過這部影片,所以本篇文章將分爲兩個部分,一個是較爲簡單的概括及陳述,會盡量不去觸碰劇情內容;另一個則是對內容的深度解析,會涉及到大量劇透,建議看過影片的觀衆觀看。

那麼廢話少說,讓我們直接進入今天的正題。

2·一部非傳統的偶像故事

說起偶像,各位會想到什麼?

是《偶像大師》,還是同樣頗負盛名的《lovelive》?

說實在話,我本人對偶像題材的作品並無太多興趣,看過的也大多是像《賽馬娘》《佐賀偶像是傳奇》這類非傳統偶像番。

但《佐賀》也是我近些年來最喜歡的搞笑類型番劇之一

大多數偶像番會將故事重心放在少女們的成長之上,講述她們向着夢想進發的故事。

《少女歌劇》的故事也正建立在這麼一個大框架之下,我們的主人公愛城華戀曾在幼時與好友神樂光立下約定,要共同成爲舞臺上的“閃耀(Starlight)”明星

這是一個很傳統的背景,少女們爲了曾經的約定向着夢想的舞臺進發。

那我爲什麼還會說這是一部非傳統的偶像番?

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其特殊的表現方式,二是其表達主題的獨特。

我們分開來談。

先說表現方式,我之前也說過,我本人其實對偶像題材並無太多興趣,對大部分偶像番的瞭解也僅限於聽過她們的歌(雖然確實挺好聽)

一般而言,偶像題材的番劇需要優秀的舞臺效果來吸引觀衆,一個出彩的live往往是外圍觀衆入場的主要緣由。

在這點名表揚《賽馬娘》的手繪live,太驚豔了

不過很遺憾,偶像番對舞臺效果的依賴,有時並非是好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弊端。

因爲不喜歡的觀衆他是真不會看啊!

無法接受舞臺表演的觀衆很難理解一部偶像番的優秀之處,更別提深入地去了解它的劇情或深度。

歷史上很多優秀的番劇都被偶像這個標籤所牽連,無法獲得更大範圍的關注。

《少女歌劇》也是如此,不管其形式表現如何,偶像的標籤還是烙印在它的底子之中。

更要命的是,少歌的主題是歌劇,這玩應在日本本土都不算是什麼大熱的題材,在國內更是冷門中的冷門,吸引外圈觀衆的難度可謂是地獄級。

不過很顯然,《少歌》製作組也很清楚這個問題,沒有打算就此擺爛,而是相當激進地選擇了一個非常誇張的表現方式。

魔幻戰鬥。

對,你沒聽錯,這個番的舞臺呈現竟然直接做成了打鬥。

這好像……確實挺狂野的。

至於你說它是不是歌劇嘛,我特意去搜了搜,發現這玩應還確實符合歌劇的定義。

 被他玩明白了。

客觀來說,這樣的做法一定程度上消解了歌劇所天然具有的高門檻,但也造成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這玩應的表現方式還是太超前了一點

舉個例子,你去跟朋友推薦《少歌》,給他看一段剪輯,打鬥非常帥,美少女很養眼,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倆人一直在唱歌

然後人家一問這是什麼番,你回答《少女歌劇》,偶像番

你朋友多半隻會覺得莫名其妙

別問我怎麼知道

偶像題材的作品本來就很看觀衆眼緣的,而少歌的題材及表現方式則是進一步拉高了這個門檻,也讓這部作品失去了很多展示自己的機會,這大概也是很多像u149這樣的優秀偶像作品的通病吧(僅限國內)

不過熱度銷量這些事情畢竟和本文無關,還是讓我們先拋開場外因素不談,重新聊回表現方式。

其實就包括我在內,正初次接觸這種舞臺的時候也是覺得有些離譜的,因爲我很擔心這又會變成一次掛羊頭賣狗肉的爛活。

不過很幸運,《少女歌劇》很好地把握住了對歌劇來說最重要的部分,才讓這場表演沒有脫離它的主旨。

那就是——唱詞

我一般認爲,一部優秀的音樂作品是要能傳遞感情或者精神的,放在音樂或者偶像題材作品裏面也是如此。只有歌詞與劇情或者人物緊密相連,才能讓歌曲本身的力量更加強大,做到歌詞是臺詞的延伸。

但《少歌》非常厲害的一點在於,它不僅做到了歌詞與劇情的高度聯結,還做到了讓臺詞成爲歌詞的延伸。

你在觀看《少歌》的時候,你能從他的臺詞中瞭解到角色們表面上的衝突,但在它的歌詞中,你卻能看到角色內心深處的告白與宣言,甚至做到了如果不去理解歌詞就無法理解完整的《少歌》。

這相當誇張,也極其冒險,稍有不慎就會變成創作者的自我陶醉,讓觀衆處於一種不明就裏的狀態。

但《少歌》近乎完美地完成了這個任務,它的歌詞的意境與深度都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水準,值得我們去反覆品讀。

除此之外,爲了配合優秀的唱詞,少女們之間的對抗打鬥也並非只是一昧地追求華麗,而是承載了更多象徵要素。

在這裏呢,也先交代一下本片的背景設定:以愛城華戀爲代表的聖翔音樂學院99期生(簡稱99組),在某天突然收到了一則詭異的選拔通知,她們要在舞臺之上廝殺,爭奪那唯一的閃耀,摘取那唯一的星(starlight)

而她們所表演的舞臺(revue),擁有着可以將演出者情緒思想具象化的能力,又被稱爲舞臺裝置,她們比拼的勝負不取決於武力的高低,更是內心閃耀之光的明亮與決心。

這個設計讓她們的打鬥變得並非毫無意義,而是參雜着她們的信念與理想。每一個舞臺的變化都是她們心境的改變,象徵着她們的閃耀與理想。

她們將用自己的信念站在那唯一的Position Zero

優秀的舞臺表演與頗具深度的唱詞相配合,使得《少女歌劇》的舞臺即不落入俗套,也不會顯得過於突兀,不可理喻。

這樣的象徵性手法還廣泛地運用在《少歌》的每一個部分,像是劇場版裏反覆出現的番茄

我沒猜錯應該指向的是少女們的慾望

亦或是蕉哥哥(大場奈奈)1v6時所乘坐的列車都是相當典型的例子

暗示想要前進之人以及止步不前之人

高濃度的象徵性表達無疑讓故事的深度以及可挖掘性上了一個檔次,但也讓劇情變得晦澀難懂,拉高了觀看難度。

而這樣的表現手法所帶來的晦澀感,也確實讓作品本身的部分觀看體驗不夠流暢,也算是些許的遺憾吧。

好了,到這裏表現方式的問題其實已經差不多介紹完了,如果有補充也歡迎在評論裏留言。

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聊聊《少歌》另一個特點,即故事結構上的特殊。

正如我之前所說,在傳統的偶像作品中,故事的主線往往會聚焦於少女們的成長之上,但與此同時,除了成長之外,這類作品也會着重地去描繪少女們攜手前行,變得愈發團結的過程。

這種敘事方式,來自於傳統偶像作品中偶像成團的這麼一個大前提之下。

但很明顯,《少歌》的主題並不是這個,相比《lovelive》,它更像同爲偶像競技題材的《賽馬娘》。

說人話就是《少女歌劇》的重心並非是“團隊”,而是“競爭”

舞臺的燈光只會聚焦於明星之上,所以每一個參與者都必將在選拔中獻出一切,衝擊唯一的寶座。

這在宣揚友情與團結的偶像題材中顯得太不偶像了。

我並不是說《少歌》裏的主人公們沒有友情,只不過競爭的要素會更加濃重,也比《賽馬娘》的競技意味要更嚴肅一些

少女們在舞臺上爭鬥,勝利者將會奪走敗者的一切光輝,這看似殘酷,但卻也是我們每一位觀衆所期樂於看到的發展。

一成不變的故事沒有意義,唯有衝突與碰撞才能讓舞臺不斷延續。

在這裏你可能意識到了,《少歌》似乎將觀衆本身也化作了影片的重要概念,化爲了《少歌》中最爲重要的存在之一——長頸鹿。(有一定劇透,可以跑了)

讓我看看有多少人當年追TV開始一直說要火燒長頸鹿,結果發現長頸鹿竟是我自己的

作爲選拔的組織者,長頸鹿從一開始就充斥着一種不可言說感。而其也因爲引導少女們的話術莫名有種丘比的既視感,讓觀衆對這個角色的立場判斷較爲飄忽不定。

 

長頸鹿天天說“我懂的”謎語人發言也是原因之一

而當後面長頸鹿揭露選拔失敗的代價之後,長頸鹿的形象當時就被打上了負面的標籤,甚至一度還出現過長頸鹿丘比說這樣的梗。

 

別看我,這次真不是我乾的

在一般的作品中,長頸鹿的形象可能確實會落在丘比似的反派角色,但《少歌》卻給出了一個令所有觀衆都沒想到的答案:

長頸鹿就是我們觀衆本身。

我們期待有趣的故事,希望看見少女們在舞臺上燃盡自己的光輝。我們一邊畏懼着長頸鹿所引導的一切,卻又無比期望看到故事不斷地向着下一個高潮進發。

長頸鹿所想看到的,正是我們每一個觀衆所希望的。

而在最後,長頸鹿燃盡自己,點燃了最後的舞臺裝置,只爲看到少女們最後的演出。

任何東西都需要燃料,我就是你們的燃料

長頸鹿是舞臺的殉道者,我們觀衆在開始觀戲之時便已經化爲了演出的一部分。

觀衆在這出戏劇中也有自己角色,我們的觀看本身就是意義。

正因爲有人注視,舞臺才閃耀如星。

 


3·一起摘下那屬於二人的星

星屑飄灑的舞臺上 可人綻放的愛之花

此刻身披重生的自己

中途跳入閃亮的舞臺

99期生 愛城華戀

我會令大家星光照耀


說了這麼多,也是時候講講影片的正文部分了。還沒有看過原片的hxd建議就此止步,再看就要被劇透了。

正如上文所說,我們的主人公愛城華戀曾與神樂光一同立下約定,要一同成爲舞臺上的閃耀明星。

但長大之後,神樂光前往海外進修,華戀則是進入了聖翔音樂學院學習,兩人的交集就此分離。

步入學院的華戀並未像預想中那樣成爲最閃耀的存在,反而一度失去了自己的目標,不知道自己前進的方向。

而這裏,華戀身上就出現了一個影視作品中經常出現的一個設計——價值真空。

她沒有真正意義上屬於自己的價值或目標,也就導致她的奮鬥和努力是沒有方向的,同時也賦予了角色濃烈的迷茫感。

這種價值真空廣泛運用在各類作品中,像是最近才播出的《賽馬娘》中的愛慕織姬,《電鋸人》中的電次,甚至是我小說中的一些角色都有做這樣的人物處理,不僅僅是因爲好用,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塑造可以爲後續的人物發展預留出非常大的可操作空間,角色對自我的探索與成長在這種前提下也可以得到十分充分的體現。

愛慕織姬

但與電次那種過於極端的擺爛型態度不同,華戀所面臨的核心意義缺失彷彿會更爲嚴重,而原因似乎也很好解釋:

 愛城華戀的閃耀和神樂是高度相連的。

所以當神樂光當神樂回到聖翔音樂學院後,愛城華戀才重新獲得了自己的目標與動力,得以重新向着目標前進。

她想要和神樂一起摘下那顆屬於她們二人的閃耀,一起在《starlight》的舞臺上化作最出彩的明星。

但這樣的道路又怎會一番風順?每一個舞臺少女都渴望着舞臺的中心,她們都將燃盡自己的一切去奪得最後的勝利。

無論是不願認輸的星見純那,是象徵着絕對完美的天堂真矢,是自我懷疑的露崎真晝,是追隨着天堂步伐的西條克洛迪娜,還是彼此珍視的石動雙葉和花柳香子,她們都在爲最後的舞臺做着準備,不會輕易放棄手中的機會。

而在這些參與者之中,有一個角色卻在不經意間成爲了至關重要的存在。

大場奈奈。

在官方設定中,她是99組中最接近“媽媽”的角色,她也許沒有那麼起眼,也對奪得最後的閃耀其實並無太多興趣。

她不想成爲什麼明星,只想做襯托出她人閃耀的夜空。

所以她選擇加入了舞臺佈置學科,嘗試向幕後工作發展,想要用自己的力量讓少女們綻放出自己的光芒。

直到選拔的開始。

她很清楚一旦選拔結束,只有一個人能保留住自己的閃耀,剩下的敗者只能墮入星光的暗面。

她不想讓這一切發生,爲了保住所有人的閃耀,她必須打敗所有人,用舞臺的力量重啓這一切,將所有人帶入無盡的輪迴中。

即使這樣只是在逃避問題而已。

她不想面臨未知的變動,渴望穩定而又和諧的不變。所以她纔在第二次《starlight》的選角上提出希望保持原有的方案,纔會在一次次的輪迴中小心翼翼地維持着不堪的平衡。

但這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這不是觀衆們想看到的故事。

真正的故事需要衝突與波折,唯有改變纔有閃耀的迸發。

在大場奈奈的又一次勝利之後,長頸鹿終於誘導她說出了那句“無法預測命運之舞臺”,正式將輪迴帶入了新的混亂之中。

而這個變動的起點,就是神樂光的歸來。

神樂和奈奈一樣,都並非是初次參與選拔。但她又與蕉哥哥不同,她沒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她失敗了,同時也失去了自己的閃耀。

所以她很清楚在選拔中落敗的後果,也因此極力地反對華戀參與這場鬥爭。

但她有一點沒有意識到,她們之間的閃耀本質上是一體的。神樂之所以能繼續參加revue就是因爲她借走了一部分華戀的閃耀,獲得了繼續前進的機會。

這也一定程度上能解釋華戀早期的狀態不足,與爲什麼神樂的武器是短劍的問題

也正因如此,原本在歷次選拔中都墊底的華戀在神樂歸來之後獲得了滿額的閃耀,甚至閃亮到足以撬動奈奈精心營造的平衡。

神樂光是命運走向混亂的起因,而華戀則是無法預測命運之舞臺的焦點。

但正如我之前所說,神樂和奈奈很像,她也有着自己必須要去守護的東西。

那個東西對奈奈來說是少女們不變的閃耀,而對神樂則是華戀的存在本身。

她們都害怕改變太多,所以想一個人承擔起所有,來保護自己所想守護的一切。

不過神樂畢竟不是奈奈,她選擇了另一條與奈奈截然相反的道路,那就是將自己化爲舞臺的燃料,一個人承擔起所有的代價。

她不相信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兩個人一起摘星,認爲二人的閃耀無法實現。

她將自己困在了《starlight》之中,不斷地構築起高塔,再不斷地倒塌。

她將自己化爲了被永囚塔中的克萊爾。

這是她眼中的《starlight》,她看到的是克萊爾對約定的執着與堅定,而華戀看到的則是弗洛爾爲了好友不顧一切想要引發奇蹟的勇氣。

她們二人看到的《starlight》都只是片面的,她們都沒有看到對方眼中的《starlight》,也就無法真正理解對方的想法。

所以在選拔結束之時,神樂刺向華戀,華戀跌下命運的高塔,神樂則被永遠留在了舞臺之上。這是她們對《starlight》的理解,是原初命運的收束。

但這個結局真的是華戀想要的嗎?這並非是無法預測命運之舞臺,最後的結局又怎能歸於簡單的悲劇?

華戀看到了完整的《starlight》,知道了神樂在這場表演中所飾演的角色。

她不想接受這個結局,觀衆也是如此,所以她又一次跳入舞臺,一如她最開始來到的模樣。

無法預測命運之舞臺的燈光再次亮起,聚焦於華戀的長劍之上。

這場revue遠遠沒有結束,又或者說纔剛剛開始。

她衝到神樂的面前,拼盡全力向她傳達着自己的信念。

結局並非不能改變,二人的夢想也可以被實現。

弗洛拉可能會從高塔上跌落,華戀可能會失掉自己的閃耀。

但那並不重要,既然會跌落,那就不顧一切再次爬起;既然會黯淡,那就燃盡一切再次閃耀。

那一刻,華戀完成了自己的“再生產”,也將帶着神樂走出看似不可逾越的牢籠。

伴隨着大輝光東京塔刺破position zero,二人的隔閡終於解開,正如一百回《starlight》中所演出的那樣,克萊爾與弗洛拉終於得以重聚,她們終於意識到她們所追求的星光閃耀並非在遙遠的星空,而是手中緊握着的對方。

這是華戀和神樂共同重塑的《starlight》,也是長頸鹿所真正追尋的無法預測命運之舞臺。

那一刻,光戀的“我們的starlight”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她們尋到了屬於自己的閃耀,一起摘下了屬於二人的星。



4·狂野銀幕巴洛克(W(i)ld Screen Baroque)

《starlight》的故事已然落幕,但屬於少女們的故事也隨之結束了嗎?

顯然不是。

哪怕《starlight》已經迎來尾聲,少女們仍然站在舞臺之上,她們的故事還未到落幕之時。

而當她們的戲份結束之日,就是她們作爲舞臺少女的死亡之時。

TV版《少歌》並不能說是一個完美的作品,甚至可以算得上問題頗多。

大部分角色(除了奈奈,神樂和真晝)在TV版中的表現僅僅是爲了推動故事的發展,又或者是作爲某人的依附,卻沒有一個完整的人物發展與角色弧光,顯得頗爲單薄。

更爲重要的是,正如我之前所提到,愛城華戀一直處在一個價值真空的狀態,而TV版的處理,也僅僅是讓神樂與她之間的約定替代了她本身的價值,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解決問題。

華戀並沒有離開神樂後還能獨立存在的理由,她的價值依附於神樂的存在之上。

她所面臨的價值真空從來沒有得到過填充。

不過《少女歌劇》沒有選擇迴避這些問題:它本可以簡簡單單地出一部閤家歡的後日談來作爲整部企劃的結尾,畢竟本質上這也只是一部賣角色的影片,就算不去解決那些瑕疵也不會有太多人計較。

但《少女歌劇》之所以能獲得今天的成就,就在於她們選擇了一條最爲崎嶇的道路,敢於打破一直以來積累好的一切,選擇去直面所有的爭議與問題。

《少歌》用一場狂野銀幕巴洛克奏響了狂歡的號角,將所有觀衆帶到了嶄新的舞臺之上。

伴隨着影片開始,神樂刺向華戀,讓象徵着她們約定的大輝光東京塔倒塌,過去12集換來的HappyEnding被頃刻擊碎,連帶着所有觀衆一道,步入新的無法預測命運之舞臺。

此時的神樂已然意識到了華戀身上的問題,所以毅然選擇與華戀告別,成爲了第一個前往下一個舞臺的成員。

事實上在少歌的故事開始之前,神樂就是最早找到自己舞臺存在的角色,只是因爲選拔的存在才與99組交織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所有的99組成員似乎都面臨着抉擇——她們即將從聖翔音樂學院畢業,前往不同的舞臺。

天堂選擇報考新國立第一歌劇團

西條克洛迪娜選擇接受烈焰劇場的邀約,準備回國報考。

露崎真晝小姐則是想要努力一次,試着衝擊新國立第一歌劇團。

花柳香子選擇繼承千華流名號成爲第十二代宗家花柳慧仙。

雙葉則出乎意料地選擇報考新國立第一歌劇團,沒有選擇繼續與香子同道。

而奈奈則是在成爲演員亦或是專注幕後的選擇間猶豫。

純那也是沒有選擇報考劇團而是選擇加入大學戲劇或文學部,想要在常規的大學生活中汲取養分。

大家都有了自己初步的目標與未來前進的方向,只有一人除外,那就是我們的主角愛城華戀,她的志願是——無。

她不知道自己的舞臺身在何方,身爲舞臺少女的華戀已經死在了《starlight》的謝幕之下。

她坐上了列車,卻又一次地回到已然破碎的大輝光東京塔之下,這是她無法邁過的回憶。

對於觀衆來說,愛城華戀已經死了。

視角轉回99組剩餘成員之上,她們坐在列車之上,香子提起了那突然中斷的選拔,質問在場的所有人是否對選拔的結果有着不甘或悔恨。

光戀爲《starlight》的故事畫上了句點,但少女們的故事可從未完結。

列車必將抵達下一站…那麼舞臺去往何方?你們又何去何從?

狂野銀幕巴洛克——開幕。

“你明白了嗎?規則明白了嗎?wild screen baroque …角色演畢,隨花飄散,那麼接下來呢?下一站呢?你要前往何處?”

列車化爲了舞臺,少女們再次穿上選拔的服裝,這次站在她們面前的不是她人,正是曾將所有人帶入輪迴的大場奈奈。

這次,她並非是想要囚禁所有人,她只是在做一個警告,告誡所有的舞臺少女不要失掉身處舞臺的自知。

這不是什麼選拔,奈奈在做的只是重新喚起少女們心中的閃耀。

舞臺少女若是沒有身處舞臺的自知,那又和死了有什麼分別?

想要活下去的話,那就燃盡一切演出吧!綻放吧!

奈奈是最急於前往下一個舞臺之人,也是最無法接受少女們固步自封之人,所以當她得以揮刀之時,她纔會說出“就好像喝了烈酒一樣”。

失掉了閃耀的少女們(除了天堂,她一直都爲舞臺的存在做好準備)被奈奈盡數斬落,同時也在死亡中復活,喫下象徵着野性與慾望的番茄,跟隨着列車前往下一個舞臺,尋找自己的意義。

香子和雙葉一同來到了怨恨的revue,在刀劍相向中互道衷腸。

香子不理解爲何雙葉會離開自己,而雙葉則是希望能夠擁有自己選擇的機會,去看看更廣闊的天地。

最終,在列車的碰撞之下,二人倒在地上,彼此相靠。

雙葉握住了摔下高臺的香子的手,也宣告着自己永遠會陪伴在她的身邊,只不過會暫時離開而已。

她也要任性一次了。

神樂則是誤入真晝的舞臺,與其一同開啓了竟演的revue。

在這裏,真晝一反平日溫柔的形象,似乎進入了黑化的領域——她想借此逼問出神樂離開華戀的原因。

即使到了最後,真晝粲然一笑,坦白自己這一切只不過是在演戲而已。但這一場revue卻仍然彰顯出了露女士更爲完整的一面。

她並不是百分之百的溫柔,她也有自己的嫉妒,憤怒,不甘,但她已然能夠放下,爲所有前進的人送上祝福。

神樂通過了真晝的竟演,也得以前往華戀所處的舞臺。

而本作最大人柱力,我們的好“媽媽”大場奈奈則是站在了好友星見純那的對面,展開了狩獵的revue。

大場奈奈對純那選擇前往普通大學進修的決定很是失望,甚至覺得這是一場背叛。

她想讓純那知道自己的本性,想要控制純那的選擇。

她劈開了純那“由她人話語所編制的鎧甲”,露出了她僞裝下脆弱的內核,並無情地宣告:“只憑這些話語,可到不了那個舞臺。”

星見的寶石碎裂了,連帶着她所有的閃耀一起。

奈奈認爲這樣就可以讓純那意識到自己的軟弱,所有人都以爲純那的真我已經暴露,包括觀衆也是如此。

但我們都錯了。

軟弱從來都不是星見的本性,她的真我是不顧一切,哪怕醜陋也要贏得勝利的堅毅。

奈奈無法接受純那竟然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一面,她慌了手腳,勝負也在那一刻分曉。

純那用自己的行動宣告着自己的閃耀。

她不是奈奈的附贈品,即使沒有奈奈的指引她一樣能夠找到自己的閃耀。

她不需要別人賦予她的角色,她的角色將由自己開闢。

被矇蔽雙眼的從來不是純那,而是身爲守護者的奈奈。

在演出的最後,純那和奈奈走向了不同的方向。這並非是訣別,而是真正友情的開始

她們之間的友誼在那一刻才真正地勢均力敵。


舞臺的另一側,天堂正和克洛下着動物將棋,神樂則是找到了長頸鹿,見證了長頸鹿燃燒自身,點燃了最後的舞臺裝置。

而靈魂的revue的前奏,也就此吹響。

天堂飾演神明,克洛飾演惡魔。

在彼此的唱詞中,二人完成了一出絕美的對手戲,而天堂也找到了她認爲自己該扮演的角色:“能映出任何舞臺,任何主角的神之容器”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假若天堂真矢的靈魂並不存在,那克洛一直所追尋的事物究竟是什麼?

絕對的實力差距讓天堂輕鬆地贏下了對局,但revue卻並未隨之終結。

因爲她們之間曾立下過契約,直到一方展現出未曾有人見過的閃耀之前,這場演出就不會結束。

而這也恰恰說明天堂的靈魂是真實存在的,她並非是什麼神之容器,而是一個“傲慢,驕傲,嫉妒,憧憬所塞到滿滿的,貪得無厭的人類。”

她將天堂拉下神壇,真正的revue這纔開始。

狂野銀幕巴洛克第四幕——靈魂的revue開始。

天堂的渴望是理解,而克洛的渴望是揭穿。

她們之間並不存在所謂的上下關係,她們是站在同一舞臺上的競爭者。

沒有任何人比克洛還要了解天堂真矢的本性,只有她才能撕開天堂的僞裝,刺破僞神的面具。

她們對彼此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而演出的最後,一向高傲的天堂承認了克洛有資格與自己競爭,也就等同於承認自己的敗北。

但這次勝負其實並無所謂,因爲在往後的日子裏,她們都會在彼此的競爭中不斷成長,望着彼此的身影,化爲更閃耀的明星。

正因有對方的存在,她們才如此美麗。

視線回到光戀這邊。

華戀再次爬上大輝光東京塔,再次與神樂相見。

這時,華戀給出了她對於舞臺的理解:舞臺就是光,是因爲神樂的存在她才能站在舞臺之上,才能獲得自己的閃耀。

但神樂卻否定了這個回答,他人不可能是舞臺本身,更不能是站在舞臺上的理由。

此時的華戀終於得以第一次凝望舞臺本身,也是她第一次理解舞臺的存在。

她一直在爲這所謂的約定而活,爲了小光而成爲了舞臺少女,卻從未思考過自己本來的意義,從未窺見過舞臺的本質。

她的故事在《starlight》結束之後消逝,沒有資格站在舞臺之上的華戀與死亡並無分別。

“我,一無所有。”

伴隨着話語的流出,身爲舞臺少女的華戀被宣判死刑,化爲了象徵着慾望與野性的番茄炸裂開來。

愛城華戀死了。

但就像之前華戀拯救神樂一樣,神樂又怎會任憑華戀的離去。

是她帶領華戀走上舞臺,也是她給予了華戀虛幻的意義。她是華戀死亡的原因,而現在她也要將問題解開。

她之前因爲畏懼沉溺於華戀的閃耀而逃避,但現在她將直面一切。

“在舞臺上等着我。”伴隨着話語落下,華戀從高空跌落,化爲巨大的position zero,隨着列車一同前進。

它的起點是已然破碎的大輝光東京塔,而終點,則是新的東京塔。

這看似是一樣的位置,卻象徵着過去與未來的交替。

過去現在未來在那一刻融爲一體,屬於華戀的“再生產”開始啓動。

各個年齡段的華戀開始出現,向着華戀揮手告別。

燃燒吧燃燒吧,燃燒殆盡吧,然後走向下一個舞臺!

過去的空虛與回憶在此刻燃燒,化爲點亮舞臺之光的燃料。

列車衝向東京高塔,也正是神樂所處的地方。

“這裏就是舞臺,愛城華戀!”

position zero的鐵塊不斷展開,終於露出了重新歸來的華戀,她終於重生爲自己。

“再生產”已然完成,最後的臺詞——開始。

身爲舞臺少女的愛城華戀已經歸來。

現在,距離華戀最後的重生只差最後一步。

此時的華戀雖然已經拾回了自己的閃耀,但她對於自身的理解還有所偏差。

她認爲自己站在舞臺之上的原因是因爲神樂的閃耀。

她畏懼那股閃耀,嚮往那股閃耀,嫉妒那股勁閃耀,就像神樂之前看着華戀的目光一樣。

所以在最後的衝鋒中,神樂的小刀刺進了華戀的身體。

此時,華戀終於得以順從本心說出了最後的臺詞。

我也……不想輸給光。

她的閃耀就是自身的存在本身,她沒必要依附任何人的閃耀,她自己就是那明星。

她將用自己的意志走向下一個舞臺。

狂野銀幕巴洛克終於迎來了終幕。

華戀身體裏迸發出無數的position zero,摘星之塔被分爲兩半,塔尖飛翔高空,深深地插進大地上的position zero。

少女們解開自己的披肩,任由它們飛翔遙遠的藍天,她們終於從過往的選拔中走出。

此後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限制她們的舞臺,她們迎來了真正的未來,擁有了走向下一個舞臺的權利。

至於華戀?

她終於脫離了《starlight》,脫離了那原本囚禁她的約定,卻也因此變成了一具空殼,失掉了自己的方向。

 “我可能是世界上最空虛的人。”

神樂遞給她一個番茄,給出了她的答覆。

“那就去尋找吧。下一個舞臺,下一個角色。”

失去了目標的華戀現在也許還是一個空殼,但也正從那一刻開始,她才真正意義上擁有了自己選擇的權利。

舞臺少女的閃耀不會消失,只要列車還在前進,腳步還在延伸,就沒有人能比肩她的光芒。

故事的最後,華戀參加了某場選拔,開始了她新的征程。

“我們已在舞臺之上。”



結語·舞臺少女,走向下一個舞臺

不知不覺間已經寫了一萬多字了,也是時候迎來今天的結尾了。

一萬多字很難去全面解釋少歌的全部內涵,我也僅僅是淺顯地做了一些解讀,遠遠不是少歌的全部。

正如我所說,少歌無疑是一部優秀的作品,無論是從立意還是完成度,都是近些年來數一數二的存在。

我現在看劇場版都能爲其在兩個小時內處理九個角色的故事的完成度而感到驚歎。

動畫製作組沒有選擇將《少歌》侷限於一部遊戲廣告片,而是用最奢華的筆墨描繪了少女們閃耀而又精彩的故事。

她們不只是演員,也是一個個有着自己慾望,貪婪的人。

《少歌》的故事本質上是反叛的,它在否定傳統偶像題材中的約定,團結,純真等重要的概念。

《少歌》的本質是貪婪與狂野,少女們都在被自己的渴望所驅使着,完成着名爲revue的去除僞裝的戲劇。

它並未將少女們的故事侷限於短短的高中幾年,而是留下空白,給予少女們各奔東西,走向各自舞臺的機會。

舞臺少女們有的不僅僅是堅定,也有對未來的迷茫與對過去的執念。她們的revue既是在與自我對話,也是在與觀衆對話。

我們在這場演出中也有自己的角色,不僅僅是作爲燃料,更是作爲要前往下一個舞臺之人。

我們面臨着許多的選擇:學業, 工作,友情,愛情……

我們無法一眼望到名爲未來的終點,前進的列車卻又準時來到我們身邊。

我們無法避免選擇,無法避開前進的命運,我們會畏懼,會疑惑,會不敢踏上通向下一個舞臺的列車。

我們的舞臺又將何去何從?

我也曾有過這樣的疑問。

記得很多年前我在筆記本上寫下第一行字,開啓了我的寫作之旅,也從未想過能走到今天。

我寫過武俠,寫過科幻,寫過喜劇,寫過影評……

看我故事的人從一個變成十個,從十個變成百個,從百個再到千個,再到一萬,十萬……

我希望能有越來越多的人來看我的故事,直到百萬,千萬,上不封頂。

這是我的貪婪。

但不知不覺間,我也將自己囚禁在了這一方天地之間,我沒想過未來該去向何方,只能隨波逐流,漫無目的地飄蕩。

我的舞臺又在哪裏?屬於我的故事又在哪裏?爲什麼我無法看清我的未來?

舞臺少女們用她們的歌劇回答:一定是因爲太過耀眼才無法看清,我們的目的地,沒關係,現在就動身尋找吧,如衣裳般合身與我們相稱的未來正等着我們。

是的,止步不前沒有意義,一直等待也不會有結果降臨。

我們必須踏上列車,主動去擁抱那未知的未來,才能看清那閃耀的真相,找到自己的意義。

我們身處舞臺之上,也必將隨着列車前往下一個舞臺。

我們下一個舞臺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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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正如我結尾所說,我也要踏上我的征途了,接下來的日子會休更一段時間。

我們在下一個舞臺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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