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兔之拳外傳插圖小說。)
距離校門口還有不到五十米,申白月的心怦怦地狂跳起來。
如果被教導主任給抓到的話,處罰恐怕不會是記大過或者通報批評那麼簡單……
起碼是停課一個月……更嚴重的話沒準會被直接開除!
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申白月有一點點後悔了。
第二中學對住宿生的管理一向非常嚴格,除了法定節假日和每半個月那兩天例行的休息日外,其餘時間是絕對禁止住宿生出校門的。爲此,校方還特意訂製了一批掛牌發放給走讀生,每到放學時都會有教導主任和兩位老師一起在校門口盯着,胸前沒戴掛牌的學生,根本別想走出校門!
申白月是住宿生,自然沒有掛牌。
其實她對出校這件事也並沒有什麼很強烈的慾望。照平時來說,晚自習結束,她回到宿舍,洗漱完畢,就會躺在牀上等待熄燈。熄燈後,她會用被子矇住頭,在被窩裏用手機看小說。
她什麼小說都會看,從龍族到三體,從鏡花緣到金瓶梅,從百年孤獨到鬥破蒼穹,從巴黎聖母院到雪中悍刀行……儘管作品的質量參差不齊,可她並不在乎。對她來說,閱讀本身就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最近幾天她正在讀老舍先生的四世同堂,已經讀了一多半了,預計今晚努努力就能讀完。
然而在晚自習第一節課後的課間,同宿的舍友苗潤潤,非要拉着她結伴一起去廁所。
對高中生來說,不論男女,幾個人結伴一起去廁所是十分常見的事。
申白月並不太想去廁所,可也不便拒絕人家的邀請,於是便起身跟着苗潤潤一起去,大不了自己在廁所外面等她。
苗潤潤住在申白月的上鋪,是個身材非常嬌小的女孩。就算站直了身子,她的頭頂也只能達到申白月的嘴巴位置。申白月覺得這個女孩簡直就像一隻小貓,幹什麼都輕手輕腳的,哪怕是上牀爬梯子時,也不會讓人感覺到牀有一絲一毫的震動,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她的髮型也很奇怪:左右兩邊各扎着一個糰子。申白月感覺這髮型有點像哪吒,又有點像米老鼠。這種非主流的髮型竟然能在政教處的幫老頑固那裏通過……審覈標準到底是什麼,申白月已經完全搞不懂了。
苗潤潤並沒有進廁所,而是把申白月拽到了廁所後的小樹林裏。
“怎麼了?來這幹嘛?”
“別緊張哇,你看這是什麼?”苗潤潤笑嘻嘻地從口袋裏掏出兩副掛牌。
“這是……走讀證?”
“沒錯!你看看!”苗潤潤把其中一張遞給申白月,“我專門找人仿做的,跟學校訂做的一模一樣!”
申白月接過掛牌,看起來似乎確實跟學校裏發放的沒什麼兩樣。其實這玩意兒本身造的也沒什麼技術含量。
“你是想,晚上放學後用這個混出校門?”申白月眯起眼睛。
“怎麼樣?陪我一起出去逛逛吧?咱找家館子好好喫一頓!”
申白月有點心動了。雖說她對逃宿出去玩並沒有太大興趣,但如果能混出去喫點好料的話倒是不錯……
畢竟學校食堂的飯食就算不能說是難以下嚥,也應當說是相當糊弄了。申白月沒有什麼嬌貴的公主病,食堂有什麼她就喫什麼,不挑食,而且還講究一個葷素搭配,營養均衡,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想出去喫點好的。
“可是,如果被校門口執勤的老師發現……”
“哎呀放心不會噠!”苗潤潤拍着胸脯保證,“你還不知道吧?咱班早就有男生用這個法子溜出去上網啦!別的班肯定也有!你看有誰被發現過通報批評嗎?況且,咱高一剛開學倆月,門口執勤老師哪分得清誰走讀誰住宿哇!”
有道理!申白月完全心動了。
“宿舍那邊怎麼辦?有時也會有老師過去檢查。”
“我去跟子靜說一聲,讓她幫咱倆把被子鋪開,就跟有人蒙着頭睡在裏面一樣!執勤老師一般也只會通過門上的小窗戶往裏面看看,不會看出異樣的!”
宋子靜是申白月的對牀,平時少言寡語的,而且總是很害羞,說話或者笑時喜歡用袖子遮住嘴巴。申白月與她交往並不深,但知道她是個做事認真的女孩,宿舍的事拜託給她應該沒什麼問題。
“……行。”
“這麼說你同意啦?”苗潤潤眨了眨眼,隨即欣喜的給了申白月一個大大的擁抱,“太好啦!謝謝你白月月!我還真不敢一個人出去!”
白月月這個稱呼讓申白月有點想笑。按理說疊字稱呼是親暱的表現,可也應該是申白白或者申月月……有時候申白月會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笑點,她自己都無法理解,人類的思維也許就是這麼跳脫奇妙吧。
於是在晚自習結束後,申白月和苗潤潤就按照預定計劃,混入了浩浩蕩蕩的走讀生大軍中。
首先一定要迅速!剛放學時出校門的人是最多的,也是最容易混到裏面的!如果等到第一波出校門的學生潮結束,再想通過後續稀稀拉拉的走讀生們混出去,風險指數可就直線上升了!
苗潤潤還交代過,混的時候一定不要走在離校隊伍的邊緣,因爲校門口左右兩邊都有執勤老師,風險高。要儘量走在隊伍的中間,不要心虛,不要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亂看,要保持自然,身體不要僵硬,千萬不要和執勤老師或者教導主任對上視線,否則會很麻煩。
離校門口還有二十米,申白月感覺自己的腳心冒了汗,身體也變得僵硬了起來。從小到大,申白月一直是父母與老師眼中的乖乖女模範生,從來沒犯過什麼錯誤,添過什麼麻煩。
而今晚,她竟然要逃宿,要偷偷溜出校門去玩!
距離校門已經不到十米,申白月很想扭過頭,假裝在和身後的苗潤潤聊天;可如果突然轉頭,這個動作絕對會顯得非常不自然,從而引起校門口老師們的關注……從一開始,就應該和苗潤潤並排走,然後假裝聊天的!真是失策!
幸運的是,今晚門口執勤的兩個老師都是教其他班的,不認識申白月和苗潤潤,更不可能知道她倆是住宿生!
況且,那兩名執勤老師還站在那裏聊天呢!對走讀生離校大軍連看都沒看!
唯一的障礙……就是教導主任了!
教導主任與往常一樣,手裏攥着支筆,拿着個板兒,板兒上夾着張白紙,也不知道是用來記什麼的,也許這是教導主任的固定出裝吧,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距離校門還有三米的時候,她感受到了教導主任的視線。
那一瞬間,她連呼吸都忘記了,腦海中拼命強調着:要自然,要自然,要自然……
教導主任的視線似乎一直在跟隨着她。是錯覺嗎?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哪裏做的不自然,被發現了?
申白月的腦中就這樣胡思亂想着——同時身體輕快的,自然地,不緊不慢的——走出了校門。
教導主任的視線消失了,大概是盯別人去了。
申白月沒敢回頭,那會顯得“不自然”,她按照預定的計劃,走進了學校對面的小區。
一直走到了小區西北角的圍牆下,她才長長地出了口氣。十一月初的天氣已經轉涼了,但興奮感與刺激感使得她感到渾身上下都熱烘烘的。
“成功啦!”苗潤潤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像一隻撒歡兒的小兔子,一頭扎進了申白月的懷中。
“等……靠的有點太近了……”對於女孩子之間的貼貼舉動,申白月感到很不適應,她想輕輕地推開面前的少女,然而對方反而把她抱的更緊了。
“嘿!”苗潤潤身體後仰,腰部發力,將申白月直直地抱了起來。
“啊?”申白月沒想到,這位嬌小的少女,竟然如此強而有力!
苗潤潤抱着申白月,原地轉了三個圈,纔將她放下來。
“抱歉,我有點興奮過頭了!”苗潤潤吐了吐舌頭,“剛纔真是緊張死了!還好門口那些老師主任啥的沒往我這邊看!”
“我出門的時候,那個教導主任……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看。”申白月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不會——吧——”苗潤潤的聲音打了個彎兒,她思索了片刻,隨即拍了拍申白月的肩膀,“嗨呀,放寬心吧,估計他只是覺得你長得漂亮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教導主任他畢竟也是男人嘛!再者說,假如他懷疑你的話,不就當場叫住你了嗎?幹嘛還放你過去!”
苗潤潤的話雖然沒能完全打消申白月的顧慮,但事已至此,想也無用,申白月不是那種會在小事上糾結到死的人。
在上高中以前,申白月一直是走讀生,晚上住在家中。由於八歲時發生的那件事,她的父母從來不允許她晚上七點後再獨自出門,頗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味道。
而此刻,這位十六歲的少女第一次獲得了夜間的“完全自由”。
興奮感漸漸壓過了心頭的不安,想象中那自由美妙的夜生活,就此拉開了帷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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