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流
電影名字:《1917》
全文字數:四千
作者有話說
我看過的戰爭電影算不上數不勝數,但是也已經遠遠多於大多數人了。從一戰、二戰,到抗日戰爭、抗美援朝,甚至是兩千餘年前的伯羅奔尼撒戰爭,我在這些題材的作品中見到了太多的冷寂、死亡和人性。
拋開一部電影是否被貼上了商業的標籤不談,我認爲戰爭電影的本質和初衷是爲了讓觀衆能體會它們的殘酷,因而可以珍惜現在來之不易的和平,哪怕是知道這場戰爭的存在也夠了。我會把我看到的、想到的,都寫出來,將來也是。
作者簡介
男,十九歲,西北地區某985在讀理科大二學生。喜歡看書和各種各樣的電影,但是發現自從上了大學那段讀書最自由的時光貌似已經溜走。在學業閒暇之餘會寫一些自己的觀影拙見(我們姑且把它稱作是觀後感吧),我會盡力把這個小愛好堅持下去,堅持寫下去。
《1917》海報
它是2020年8月7號在大陸上映的,我記得很清楚,那周的週日是9號,也就是首映後的第三天,我抱着試試這部一戰題材的電影去了cinema。
當時的初衷比較簡單,因爲未上映之前就得知自己喜歡的演員在這部電影中會有戲份,但是等我從電影院出來之後,我才更加慶幸自己買了這張電影票。
看完之後也非常希望它能拿奧斯卡最佳影片,雖然最後《寄生蟲》成了最大贏家,但是它也斬獲了第92屆奧斯卡的最佳攝影、最佳視覺效果和最佳音響效果三座小金人。
另外在此之前,《1917》也已經狂攬了包括攝影、剪輯、原創配樂、藝術指導等在內的各項34座大獎,併入圍了十項奧斯卡提名。
豆瓣上,也有保持着8.5分的高分。
我想最爲著名的,應該還是導演非常特殊的“一鏡到底”拍攝手法,這個手法從技術到意義,已經有了很多詳細的介紹,我不做過多敘述,簡單來說“一鏡到底”,就是一個長鏡頭。
“僞一鏡到底”就是用特殊的剪輯手法,是由幾十個長鏡頭拼接而成,假裝成電影是一個長鏡頭拍攝而成,這種拍攝手法好處在於給人以一種非常強烈的沉浸式感官享受。
而電影自從發明以來,各種拍攝和製作手段的產生,歸根結底就爲了解決一個問題——觀衆的參與感。
導演是來自英國的薩姆·門德斯,乍一聽可能不是很熟悉,但他的處女作《美國佳人》你應該或多或少聽過,門德斯也正是憑藉這部電影一舉拿下第72屆最佳導演、最佳影片。
當時飾演男主角的凱文·史派西也拿下了最佳男主角,2000年的他不過才34歲。
不折不扣的一位才華橫溢的電影天才。
一、很少有人在意劇情的真實性,但如果它是真實事件改編呢?
電影是根據門德斯的祖父,一戰老兵阿爾弗雷德的回憶錄改編的。
故事發生在1917.4.6
他的祖父是一戰被派到法國參與戰爭的士兵,作爲一位信號員,他需要負責穿過敵佔區,找到其他失蹤的士兵。
在電影裏,門德斯虛構了兩個年輕的英國士兵,Blake和Schofield。
Blake和Schofield
1917年4月6日,一戰戰場上普通的一天。
由於電話線被切斷,作爲信使的他們需要儘快將上級撤銷進攻的命令傳達給在戰線另外一頭準備進攻的德文郡二營,否則1600人將喪生於德軍的陷阱之下 。
因爲這是德軍的一次戰術撤退,企圖誘敵深入絞殺緊隨其後的英軍。
更加嚴峻的是,Blake的哥哥也在那1600人之中。
Blake和Schofield在武器彈藥有限,無人知曉前方敵況下,跨越焦土,穿越戰壕,踏上了危機重重的送信之路。
剛收到這個命令的時候,Schofield是不太情願前往的,這一去,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但是Blake不然。自己所面臨的是親哥哥的生死安危,更是1600個鮮活的生命。
Schofield對Blake進行勸阻
二、義無反顧,是親情,還有友情
如果說Blake接受任務是爲了他的哥哥,那麼Schofield一同前往可能更多是爲了Blake。
他深知兩個人一起任務的成功率是遠高於單槍匹馬的,即使他們仍有可能全都葬身戰場。
跟隨他們兩個人的視角,我看到了戰壕泥濘骯髒的環境、麻木漠然的士兵、佈滿屍體的鐵絲網、一片寂靜的死亡之地。
我們回到無數部戰爭電影的內涵,本質是反戰。
《1917》不用宏大戰爭場面來表達導演對戰爭的厭惡與憎恨,而是用強烈的對比來展現。
他們前進的前半段是焦土、屍體、鐵絲網、彈坑、戰壕...
彈坑、死屍和烏鴉
驀然一轉,是春天的田野,水邊的櫻花,士兵在林中婉轉的歌聲。
被砍倒的櫻花樹
這種對比鮮明的處理,讓人更是悲涼感慨。
這是一段第一人稱視角的跑酷遊戲,但這次他們的敵人是時間。
這種設定讓每一處的景觀都獨具魅力,鐵絲網格、塹壕坑道、死人死馬、斷垣殘壁、德軍宿舍、鄉間村舍、暗夜火光、櫻花河流、寂靜草地......
而大部分場景中,前景人物的走位,後置的物件擺放,隨攝影機移動,逐步延展開觀衆視野的立體空間,每一幀攝影畫面都在傳遞豐富的信息量。
三、“戰爭”這個詞語,就決定了必會有死傷的結局
就在要他們接近目的地的時候,一架奧匈帝國的飛機被擊落,墜毀在他們二人附近,Schofield要給飛行員一個痛快,而Blake卻要救他一命。
墜毀的飛機
在“戰爭”這樣一個最極端的場景下,兩位主角的選擇,擺弄着觀者心底的情緒,它同時關乎人性的溫暖與冰冷。
Blake在拯救自己哥哥的這件事上義無反顧,但是他救錯了人。
兩人在爭論
就在Schofield轉身去打水的時候,德國飛行員反目成仇,匕首從Blake肚子上拔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血流如注。
Blake很害怕,他怕自己死亡,但是他更害怕救不了他的哥哥。
直至彌留之際,他還在央求Schofield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哥哥,在聽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他才離世。
彌留的Blake
“戰爭”的“冷”與兩位主角“人性”之光的“暖”形成了劇烈的反差,建構了一個隱藏很深的反戰表達:人的價值遠遠大於戰爭本身。
或許這就是門德斯想傳遞給大家的價值觀吧。
看到這裏的時候我內心世界很複雜。戰爭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情的事物,戰爭重估生命的價值,反思和平的意義,模糊金錢的作用,突出文明的地位。
而投入戰爭、選擇犧牲,則既可以是積極樂觀者的神聖使命,也可以是消極悲觀者的最後歸宿。
四、我們最缺的就是希望,可有時候最害怕的也是希望
Schofield經歷了許多,他失去了Blake,自己也無數次差點兒喪命,終於傳達了上級的命令,停止了進攻,但是就在他鬆一口氣的時候,上校卻冷靜地對他說:
上校的感概
“希望真是危險的東西
今天到此爲止 但下週
指揮部就會發來一條不同的指令
‘黎明時進攻’
這場戰爭只會以一種方式結束
最後一個屹立不倒的人才是勝利者”
我們依然從戰爭角度來看這部作品,延伸到一個被人們所議論無數次的話題:
“戰爭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在指環王導演彼得·傑克遜的一戰紀錄片《他們已不再變老》中有一位老兵接受採訪時說:
“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捲入這場戰爭的。”
永遠不要拿戰爭去考驗一個人,無論它的意義是否在於正義。但是人類本身就是一個複雜的生物,只有經歷過慘痛的教訓,纔會明白和平的可貴。
但話又說回來,不能因爲慘痛的教訓就不去作戰,只能說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這也是用血的教訓換來的經驗,也是一個問題互相不矛盾的兩個方面。
五、週而復始
故事完了嗎?
沒有。
結束的只是這部電影。
在真實的一戰中,戰爭還在不斷反覆,明天后天,明年後年,進攻撤退再進攻再撤退。
戰爭一直繼續着,在死了千千萬萬人之後,在你以爲戰爭終於結束之時,二戰來了。
二戰後呢,還有越戰、海灣戰爭、伊拉克戰爭...
電影呢,也永遠在拍,《敦克爾刻》、《拯救大兵瑞恩》、《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
是否會有人在閒暇之中去思考它們的意義呢?可能也讓更多人認識到戰爭的殘酷,讓人們更渴望珍惜和平。
但是相比龐大的市場利益,電影又可能是沒多大意義的。
“只要人類還存活在這個世界,槍彈就會成爲某些想要攫取更多利益的野心家手裏最鋒利的武器”。
對這段話很有感觸,和平太難了。我們所能做的只有局域和平。
看過電影的人,應該都對Schofield經過了槍林彈雨、懸崖激流後,來到那個靜謐的樹林,一羣士兵圍坐在樹林中傾聽他們的戰友清唱一首歌的那一刻所打動:
I Am a Poor Wayfaring Stranger
這是電影裏最觸動人心的一段,所有拿着槍穿着軍裝的士兵靜靜地坐在樹林,也是上戰場前最寧靜而又最沉重的時刻。
這是一首美國著名的民謠,但在影片中是從英軍士兵口中唱出來的。
他們如何知道這首歌的呢?又是如何傳頌的呢?這不重要。
士兵渴望的永遠不是戰爭,而是回家。
Schofield穿越戰壕,躲過追擊,犧牲了戰友,拼盡全力去送到的信,也可能只是讓這1600名士兵多活一天而已。
但是2個人,拯救了1600個生命,這樣的故事在當下又何嘗不充滿人性之光的力量?
但我們回到歷史現實,1600人跳動的生命,也許很快就會死在下一場戰爭,這1600甚至不過僅僅是其中一場戰爭的人數。
一戰死了多少人呢?
據統計,一戰大約有6500萬人參戰,1000多萬人喪生,2000萬人受傷。
二戰更是慘烈,其他的戰爭我更不必多說。
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但是在野心家眼裏,這些不過是冰冷的數字罷了。
一戰也好,二戰也罷,所有的戰爭貌似都在訴說着一個內核:
戰爭毫無意義,人才偉大。
你我都沒有能力去組織在世界上某些地方發生的衝突與戰爭,那我們就埋下一個願望吧:
“希望世界永遠和平。”
孤身一人已經完成任務的Schofie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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