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人物誌・雪獵:純善與信仰殊途同歸

一 山中的獵人

雪獵,本名茱安娜,出身於謝拉格佩爾羅契家遷入雪山生活的分支,祖輩以山中捕獵爲生,雕刻耶拉岡德像的手藝亦代代相傳。她的母親早逝,父親格里沙靠打獵與木雕獨自撫養她長大。茱安娜十分敬佩父親 —— 父親對耶拉岡德的信仰深深影響了她,讓她也對神明充滿敬畏,始終嚴苛遵守祂爲雪地設下的規則。在茱安娜眼中,父親是厲害的獵手:能一箭射殺比自己龐大數倍的獵物,能從暴風雪肆虐的山中安然歸來;父親也是出色的工匠:能用佈滿厚繭的手指雕刻出線條優美的耶拉岡德神像,更能在母親離世後,靠售賣神像換來的錢養活她與弟弟妹妹。

隨着年歲漸長,茱安娜的狩獵能力愈發嫺熟。她無需使用佩爾羅契家主阿克託斯派發給族人的新型武器,僅憑父親爲她製作的老式彈簧陷阱,便能輕鬆完成狩獵。幼時,她曾與父親比拼狩獵,兩人共同收穫了一箱獸皮,被父親細心收藏起來。

然而,不幸也因狩獵降臨 —— 她在一次捕獵中不幸感染了礦石病。即便如此,父親仍溫柔安慰她,說會想辦法求醫,讓她不必爲未來擔憂。後來父親帶回了藥物,她的病情逐漸穩定,便再次踏入雪山狩獵;而父親則前往了當地的火車站 —— 也就是在這一天,她的生活徹底改變。

二 席捲人心的天災

“工匠們都知道,耶拉岡德的眼能觀萬里,要雕得深邃;祂的手能撫平傷痕,要雕得細緻。但其實這些觀念,都是在我們一刀一刀的雕刻中形成的。所以我覺得,明天是什麼樣,還是要靠自己的眼和手。”

茱安娜一家堪稱謝拉格保守派的代表:父親格里沙始終拒絕手工工廠遞來的橄欖枝,不願去工廠車間雕刻塑像;她自己也堅持使用舊式弓箭與陷阱狩獵,在她心中,父親做的彈簧陷阱依舊好用。她時常困惑:或許不是每個人都非要擁有新工具、新環境,可爲何世事總在往前趕,大家手裏能抓住的東西卻越來越少?

帶着這份疑惑,她在陷阱旁發現了一隻幼年雲獸 —— 它的絨毛尚未長齊,爪子細小無力,顯然是與同類走散了。小獸被陷阱中食物的香氣吸引,艱難爬行卻不慎落入其中。茱安娜沒有將它當作獵物收下,只是俯身拿出隨身攜帶的肉乾,掰下一小塊輕輕放在雪地上。她清楚,這樣的小獸若無人照料,今晚恐怕熬不過雪山的嚴寒。望着小獸顫抖的身影,她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酸澀。

茱安娜抱起小獸,將它揣進衣襟裏。小獸在她懷中輕輕蹭動,毛尖的雪水涼得她胸口發緊。她不自覺放緩了動作,低頭看向懷中瘦弱的小獸,忽然想起了遠在車站的父親:他會在神明的庇佑下平安歸來嗎?她不清楚,就像她不知曉自己未來的命運 —— 或許會去往山下的城市,或許會抵達從未聽聞的地方。但她始終堅信,耶拉岡德會庇佑祂的子民。

可現實卻給了她沉重一擊:父親最終死在了天災席捲的車站中。當她接過父親的遺物時,竟驚愕地發現,父親將地圖刻畫在了幼時兩人共同狩獵所得的獸皮上,還把這些獸皮提供給了維多利亞異鄉人 —— 這意味着,父親正是泄露消息的 “間諜”。而她此前服用的藥物,竟是用這些消息換來的錢所購。

這究竟算什麼?茱安娜甚至找不到可以責怪的對象。是因爲父親背叛信仰,耶拉岡德才降下怒火嗎?導致父親背叛的人,是自己嗎?最終要承擔這一切因果的,其實是自己嗎?

她失魂落魄地漫步在小鎮上,遠處事故紀念碑上,父親的名字正冰冷地刻在上面。她攥着父親的遺物 —— 一隻自制羽箭,無言地走到紀念碑前。她痛恨信仰的背叛者,卻一句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父親信仰的神明,沒能庇護祂的子民免受源石威脅;而自己,恐怕纔是父親信仰崩塌的導火索。她舉起箭矢,想在父親的名字上劃刻 —— 在她看來,這樣的父親不值得被悼念。可一旁的孩子卻攔住了她。

孩子天真地告訴她:災難發生的最後一刻,格里沙將他們這些孩子推出了車站,自己卻永遠留在了這片生養他的土地上。孩子的話語與稚嫩的動作攔住了茱安娜,也讓她終於想起了孩提時代與父親的約定。

那支象徵獵人交流的箭矢側囊裏,果然靜靜躺着一封信。信中的男人訴說了自己的無奈 —— 他是假意幫助維多利亞人,只爲換取女兒的醫藥費。可茱安娜再也無法聽到父親親自辯駁了。她的臉上,終於重新浮現出溫暖的神色。

她來到父親的墓碑前,墓碑上積滿了雪,與周圍的樹木一同靜望着整個山谷。或許這就是現實:即便拼盡全力,即便耶拉岡德也賜予憐惜,也未必能得到好的結果。

雪地上插着父親留下的箭,箭支上的小筒裏,藏着她與父親的祕密。零星的喧囂傳來 —— 這些天裏,她最有勇氣面對父親的時刻,卻被孩子們的笑聲打斷。她念起往日父親教她的耶拉岡德祝頌詞,在孩子們的歡笑聲中,向着羣山的方向,射出了那支父親留下的箭矢。

“耶拉岡德在上…… 就讓我把這當作他最後的懺悔吧。”

三 與初雪的相遇

謝拉格的暴雪中,初雪負傷倒地,恰好被前來打獵的雪獵救下。若沒有雪獵,初雪右腿的傷恐怕會讓她從此無法在謝拉格的嚴寒中生存。

父親的事後,雪獵的心中滿是憤怒與不解。跟隨聖女踏上 “聖巡” 之初,她本想向耶拉岡德尋求一個答案,可走到最後,卻連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都分不清了:是希望耶拉岡德顯現偉岸身姿,一掌推開那些刀劍相向的異族?是希望祂將甘霖灑在自己手臂上,治癒礦石病?還是希望祂吹散迷眼的風雪,讓獵物乖乖撞上箭矢?可即便得到這些,之後呢?

雪獵漸漸明白:她信仰耶拉岡德所祈求的,不該是這些。無論是賜福還是懲罰,都不是這樣運作的。唯一能確定的是,她面對前路的神情依舊堅定 —— 過往的經歷與耶拉岡德的教誨會被她銘記於心,在她迷茫時敦促她,幫她重新找到前行的方向,一步一步踏實地走向光明的未來。

而在 “聖巡” 結束後,雪獵被初雪推薦到羅德島接受治療,人生的新階段即將展開。

四 羅德島的獵人

“這個任務,是讓我像監督弟弟妹妹學習那樣監督您工作嗎?好的,我明白了。如果您沒有按時完成工作,我會罰您在雪地裏跑十圈的。”

在初雪的幫助下,羅德島起初便有信心接納並引導來自謝拉格的人們,可雪獵的舉動還是超出了大家的預料。

雪獵的情況算不上 “棘手” 或 “麻煩”,但意外仍時常發生。某天,醫療幹員按例進行檢查,推開雪獵的房門時,竟看到她的牀邊站着一隻威風凜凜、打着響鼻並揚起前蹄的角跳獸。隨後,雪獵無比鄭重地將角跳獸的繮繩遞到醫療幹員手中,說這是感謝對方醫治自己的禮物。可這位醫療幹員偏偏對動物毛髮過敏,眼淚汪汪的模樣卻被雪獵誤會成 “因禮物太過驚喜而感動”。更糟的是,這隻精力旺盛的角跳獸還用嘴觸碰了醫療器械,最終醫療部決定讓雪獵將它放生。

不過,在大家瞭解清楚事情的原委後,經過討論,雪獵終於找到適合的感謝方式 —— 獵戶眼中最普通的感謝禮,對醫療幹員來說反而剛剛好:一捆鹹香的肉乾。這捆肉乾在醫療幹員間傳遞,每個人都嚐到了來自雪山的風味。

雪獵與初雪的關係格外密切,這似乎打破了兩大家族不和的傳言。雪獵有時會頂着一頭略顯毛糙的頭髮,拜託初雪爲她編各式各樣的辮子。可銀灰的宿舍位置卻推翻了這一推測:初雪的宿舍離銀灰很近,通常幹員去找初雪時,總會順道路過銀灰的房間;但雪獵每次去找初雪,從不會經過銀灰的宿舍,反而寧願繞一大圈,從另一側走到初雪的門前。

她厭惡銀灰的理由很簡單:曾幾何時,她發現原本安靜的雪林突然響起列車的轟鳴,原本生活在那裏的動物紛紛逃離故土,留下的卻是死於驚慌應激與飢餓的同伴屍體。她每日在山上來回巡查,碰巧救下過一隻裂雲獸。她不明白:爲何有人要把混凝土鋪在耶拉岡德的身上?爲何要在祂的身軀上鑿出 “雪洞”,讓本不該降臨的天災席捲而來,甚至讓她失去了父親?

五 雲獸的後續

傳說中,雪山上有一種神祕而美麗的生靈,會爲在風雪中迷路的人指引回家的方向,獵人常被它們所救。而雪獵的身邊,恰好就有一隻潔白可愛的小動物。據雪獵介紹,這隻名叫 “裂雲獸” 的小傢伙,是她在一次捕獵中救下的 —— 爲了餵養當時虛弱的裂雲獸,她連着好幾天縮減自己的食物,把省下的部分分給了它。

不少幹員聽到這裏時會疑惑:雪獵爲何要縮減自己的食物?是因爲大雪天捕獵困難嗎?雪獵則解釋說,這是耶拉岡德爲雪山定下的規則:雪山中的一切生命,包括獵人自己,都是耶拉岡德的一部分;生靈們共享祂的靈魂,在循環往復中生生不息。因此每次捕獵,他們只能獲取自己需要的部分,多取便是不被允許的殺戮。她不願爲了裂雲獸而額外捕獵,卻也無法見死不救,於是選擇縮減自己的食物,去幫助另一個同樣受耶拉岡德庇佑的生命。

不過裂雲獸似乎對當時的困境一無所知,如今每日都幸福地窩在雪獵的宿舍裏,時不時會和桌上的耶拉岡德像玩耍。這些神像都是雪獵親手雕刻的 —— 從她能獨自狩獵的那一天起,就開始學習製作耶拉岡德像了。

雪獵始終虔誠地相信,耶拉岡德會保佑她,保佑她的家人,保佑每一個值得被守護的人。

結語(以一段耶拉岡德的禱告詞結尾)

“耶拉岡德在上,我在此向您祈禱:

請保佑我的母親,

請保佑我的父親,

請保佑我的弟弟妹妹,

請保佑那些幫助我、愛護我、與我一同前行的朋友。

最後,耶拉岡德,請見證 —— 此後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境,我都能牢牢把握住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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