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套,博士,我只是來看看我那個孫子。他肯定有些小玩意要藏起來,我先在你辦公室坐一會兒...... 你想讓我幫羅德島做事,也不用藏着掖着。”
一 海布里區的工長
倫蒂尼姆,維多利亞的首都,亦是其榮光的集合體 —— 她是人們的庇護者,也是這片大地上最宏偉的鋼鐵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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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家總愛吹噓人民的成果,彷彿只需坐在議會的皮質長椅上,這座城市便會如樹木般自行生長。可若這座城市真如樹木,那它的根系定然深深紮在海布里區。這片彙集着大量地下交通線路與工廠的區域,無疑爲城市發展持續輸送養分,卻也像樹根般埋於地下,鮮爲人知。在海布里區的規劃裏,工人宿舍宛如一堵隔離牆,將髒兮兮的工廠與渾身汗臭的工人從倫蒂尼姆的城市景觀中隔絕開來,讓這片區域更像監獄,而非居民區。
凱瑟琳・弗萊徹從不抗拒這份城市的忽視,反倒覺得自在 —— 她無需爲多餘的事煩擾,生活本就簡單:管好廠裏的班組,照看好孫子費斯特,操心的事都明擺在眼前,規律得近乎刻板。也正因爲突出的生產貢獻,她被選爲工人代表,這意味着有時要替工友跟蠻不講理的僱主爭辯。可多數時候,她只能帶回些聊勝於無的妥協與口頭承諾。工人們依舊感激,她自己卻清楚,這算不得什麼值得自豪的事。
能在維多利亞軍工廠做工,且躋身最優秀的工人行列,本身就證明了凱瑟琳的技藝精湛。在她的帶領下,新式蒸汽騎士鎧甲從工人們手中誕生 —— 這是她打心底裏自豪的事。但她並未借這個機會向上攀登,反而回絕了皇家科學院提供的進修名額,待項目結束便回到原崗位。她清醒地認識到,這些鐵塊日後會帶來的破壞與暴力,不願再間接沾染罪孽,只盼求一份平靜。可現實從不如人願,工人們付出血汗,卻換不來更好的待遇。兒子哈維對此滿心憤懣,加入了工人抗議遊行,卻遭遇議會鎮壓,不幸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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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層派人來 “提醒”:繼續拿這事做文章,對所有犧牲者都是侮辱,於現實也毫無益處。至於 “撫卹金”,更是個不存在的詞 —— 沒人能奢望從龐然巨物的牙縫裏真正奪回什麼,至少現在不能。最終,這場抗議只換來 “儘快結束衝突、恢復生產” 的口頭許諾,代價是:從此刻起,直到蒸汽引擎再度運轉,所有工廠必須保持靜默。餘下的工人都選擇接受,一切又恢復死寂。凱瑟琳唯一做的,是在衆人期盼新主心骨時站出來:她帶領大家退到安全線內,而後利落了結了此事。
回到家,兒子用廢料做的蒸汽引擎孤零零地擺在桌上,兒媳琳蒂織了一半的毛衣丟在窗臺。凱瑟琳沒說話 —— 她覺得這事不值得哭,用犧牲換取讓步的階段早已過去,再爲死亡 “雕花” 只會越發令人唾棄。她推開窗,探身用鞋跟劃亮火柴,廉價捲菸的氣味很快瀰漫開來,菸絲的灰燼飄向窗外,融入那片灰濛濛的背景裏。
看來今天沒法出去喝酒了,她想。就這麼無言地抽着煙,直到晚霞散盡,黑暗再度籠罩海布里區。
二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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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剛有幾分安穩,厄運卻再次降臨 —— 兒媳去世後,凱瑟琳獨自撫養孫子費斯特。這孩子從不是年少懂事、不給人添亂的性子,反倒在工人區的氛圍裏早早練就了 “身手”:在工友用廢料搭的升降梯線路上爬來爬去,在廠房的鋼架間鑽來鑽去。這些冒險舉動,逼得凱瑟琳不得不動用 “家法”—— 無非是打打屁股,好讓他長些記性。
不過在她的影響下,費斯特最終還是走上了產業工人的路:跟着她做了七八年學徒,最後如願成了一名工人。或許日子就該這麼平淡下去,直到薩卡茲人的到來。
一系列他們看不懂的變故後,薩卡茲取代了議會與城防軍,成了工廠的新主子。作爲工人代表,凱瑟琳又一次不得不出面交涉 —— 她要在薩卡茲的壓迫下,爲大部分普通工人爭取活下去的機會。工人們不得已開始爲薩卡茲打造制式裝備,可薩卡茲高層的戰爭野心,也在工廠的轟鳴聲裏愈發膨脹。孫子爲了守護家園,加入 “自救軍” 投身抗爭,凱瑟琳卻有更多顧慮:作爲工人代表,她從不能流露個人想法,唯一的目標就是帶着更多人活下去。
可這本質仍是妥協 —— 薩卡茲要的裝備越來越多,總有一天,工人們還是會被處決。直到羅德島闖入海布里區,一切都被按下了加速鍵,薩卡茲的行刑官也找上了工廠。凱瑟琳很快識破了薩卡茲的意圖,她能做的,只有請求對方優先將自己帶走 —— 這意味着多一位工人能活下來。歲月在她臉上刻滿風霜,死亡於她而言,反倒像種解脫,也是對沉重責任的暫時逃避。可就在她做好所有準備時,消失多日的費斯特卻帶着人救了她。看着孫子身後手持扳手、榔頭的工友們,凱瑟琳忽然看到了另一種可能:她終於走向了過去的反面,決定號召所有工人反抗,而非繼續得過且過地逃避。她帶領大家造出 “爬行號”,與自救軍並肩作戰,在前線頑強抵抗。但這並不意味着她會熱衷於成爲設計殺人工具、並以此爲榮的人 —— 她寧願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照看身邊的人身上。
只是部分工人的背叛,也讓她看清了舊時代工人的侷限:爲了自己能活下來,他們會主動把同伴綁起來當替罪羊,只求換得一日安穩。凱瑟琳不願斥責這些曾被自己庇護的人 —— 他們或許有苦衷,可放棄反抗,就意味着仍活在過去,永遠無法代表倫蒂尼姆的未來。
三 重建
“我盡我的職責,你做你能做的事。你們信我,這裏就沒人會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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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異鄉歸來的年輕阿斯蘭 —— 一位心懷革新的貴族,組建了新的議會。海布里區,乃至整個倫蒂尼姆的工人,都在與她一同觀望:現在,該輪到那些坐在帶軟墊靠背椅上的紳士們,重新贏回他們的信任了。
家鄉在戰爭中滿目瘡痍,作爲工人,凱瑟琳奔波在倫蒂尼姆的街頭,投身於各類重建項目。她站在街角廢墟的高處,看着周圍的工友們喊着號子搬運建材;有人路過時向她點頭致意,他們蓬頭垢面,不少人帶着傷,臉上滿是倦色,卻沒人停下休息。在這裏,人們推着裝滿灰漿的車,將建材堆在腳手架旁的空地上,用轟隆作響的挖掘機,把屬於他們的街道從戰爭留下的狼藉裏 “挖” 出來。同時,她還決心推倒過去統治者築起的 “高牆”—— 既然倫蒂尼姆的城牆攔不住入侵者,薩卡茲的防線擋不住自救軍,這樣的牆,本就不該存在。
她有時會恍惚,覺得自己竟像間諜小說裏的人物 —— 坊間傳言,“海布里區的凱瑟琳奶奶” 並非真實存在的人,而是倫蒂尼姆工人團體祕密組織的代號。她覺得可笑,卻也無可奈何,只是只要工具握在手裏,她就總能感到踏實 —— 在工作裏,一切都會有條不紊地推進。
屬於她的時代,也漸漸走向了尾聲。她婉拒了議長與產業聯合會的邀請:她無需爲這些新事物發表陳詞濫調,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把位置讓給有朝氣、有活力的年輕人。這座城市的繁榮由工人締造,也該在工人手中,被修繕成它應有的模樣。
不過街頭巷尾,仍常能見到她的身影:買菜時,會和老街坊克拉拉聊一聊老漢克牌清潔劑的近況;在她的協調下,工人子弟互助會重新成立,她還撮合了克拉拉與伊安這對中年人組建家庭。凱瑟琳就是這樣:只要大家需要,她就絕不會辜負任何人的期待。
“戰爭把倫蒂尼姆的工人們放在同一條流水線上錘打。戰爭結束了,我們卻沒分開。現在信任你的這羣人有多大力量,你該心裏有數。”
四 羅德島的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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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中,凱瑟琳不幸感染了源石,前往羅德島接受治療也成了必然。在羅德島於倫蒂尼姆短暫停留、協助戰後重建期間,凱瑟琳第一次造訪了羅德島本艦。她提交申請時直言不諱:一來是想探望在工程部 “鬼混” 的孫子費斯特,二來是想親眼看看,究竟是幫什麼樣的人,非要來蹚倫蒂尼姆的渾水。人事部幹員禮貌地提醒,她其實早已在倫蒂尼姆的各處戰場上,見過羅德島的最高管理層與數支骨幹行動小隊。這位老工人只是挑了挑眉,波瀾不驚地擺了擺手。
“要和工人交朋友,就不能只在他們喝酒吹牛、朝先生小姐吐唾沫的時候套近乎 —— 得去工廠裏,去他們家裏做客纔行。” 凱瑟琳這樣說。在她眼裏,那些把 “專業人士” 寫在臉上的羅德島幹員,與包括她在內的海布里區工人,其實沒多大區別。也正因如此,她才格外想來本艦看看。屬於祖孫倆的團聚時刻短暫又珍貴,至於接下來幾天裏,她如何成了孩子們的 “寵兒”,工廠裏敲鐵塊的軼事又如何讓孩子們忘了喫飯、忘了上課,甚至忘了睡覺 —— 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你好像不信我在這兒總被孩子圍着?他們就是喜歡聽我講敲鐵塊的事,跟聽童話似的。至於那兩三個繞着我走的薩卡茲...... 呵,他們見過工人們在倫蒂尼姆,用鐵塊敲出了什麼。”
五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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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的烽煙早已散去,有人想追尋英雄的痕跡以作緬懷。凱瑟琳拒絕了皇家戰爭博物館的請求:她認爲 “爬行號” 不該變成裝在玻璃櫃裏、供遊客合影的展品;英雄的靈魂也不會停留在這臺鋼鐵造物上,而是永遠長眠在倫蒂尼姆人民的腳下。儘管她不願交出戰車,卻還是引薦了幾位能工巧匠 —— 在他們手中,一個精緻的模型,或許能在博物館裏,好好講述曾經的那些故事。
“倫蒂尼姆的太陽還會升起,海布里區的清晨總會到來。戰爭結束了,希望我們都能交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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