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是草藥師末藥…… 這個代號是凱爾希醫生爲我指定的,據說,它指的是‘生命的短暫’,醫生說,她希望我要牢記這個寓意……”
一 部落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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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藥,本名阿德萊,出生地不明,從有限資料中可得知她來自一個較爲落後的沃爾珀部落。這個部族遠離移動城市與現代醫療科學,至今仍保留 “巫師” 職業,會在特定時間舉行祭祀儀式。
該部落所處地帶缺乏國家力量管控,且當地有着嚴格的守密原則 —— 爲避免任何可能的情報泄露,防止區域被外人發現,羅德島至今對該地區保持觀望態度。
末藥對草藥的興趣,既源於祖母的教導,也與她的童年經歷有關:每當她生病時,族長都會熬製一劑藥劑給她服用,而每次服下後,她都能很快痊癒。同時,與祖母的相伴讓她獲得了系統學習草藥的機會 —— 這位老婦人以非凡的耐心,帶着小末藥穿梭於叢林間,一株株辨識藥草,將畢生經驗傾囊相贈;在尋找草藥的過程中,末藥還習得了辨認方向的技巧,這爲她日後的經歷埋下了重要伏筆。待她年歲漸長,祖母又將自己的製藥技藝手把手教給了她。
除了草藥,末藥最在意的便是閨蜜哈默妮。哈默妮是族中的巫女,每逢祭祀都會跳舞祝祭。但當末藥問起她對這份職責的真實感受時,得到的回答卻出乎預料:哈默妮並不相信 “通過舞蹈能讓亡者短暫回到部落”,可她又本能地希望這一切是真的 —— 她盼着終有一日,能與那些離開大家的人重聚。這世上苦難太多、困惑太多,無助者求助無門只能自渡,無知者求知無路只能自問,於是人們只好把精神寄託在虛妄的事物上換取安心;時間久了,假的也漸漸被當成了真的。
小時候的末藥讀不懂哈默妮的話,但只要待在哈默妮身邊,一同望向遠處的河牀,心中便能尋得難得的平靜。那晚,雙月的銀色光輝籠罩着雨林,從片片綠葉的罅隙間輕柔穿過;夜風中傳來葬禮的嗚咽,悲傷的族人聚在河邊,將一隻只河燈推入水中;一簇簇燭火燃起,點亮了深邃的夜空,織成一條閃着微光的光帶,輕輕將岸邊人羣擁入 “懷抱”。或許,那些逝去的人也在這夜空中,靜靜凝視着自己曾生活過的河岸。
“小時候,我和哈默妮常常跑去各種地方探險。嗯,是的,我們是在城區的廢墟中長大的 —— 那時候的我們,特別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但寧靜並未長久。在積累了足夠的草藥知識與實踐技巧後,末藥和哈默妮踏上了野外探索的旅程。然而在某次探險中,因末藥的失誤,好友不幸感染了礦石病;而末藥自己也因創傷導致記憶缺失,無法完整複述事件的緣由。事後,滿心愧疚的末藥竭力補救,帶着哈默妮遠離家鄉,最終來到羅德島尋求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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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默妮是我的第一個,也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她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爲我…… 她因礦石病縮短的生命,我一定要爲她奪回來。”
二 醫療部
“聽了調香師小姐的建議,我在草藥裏混合了香料,果然贏得了大家的喜愛!拿出勇氣聽取他人的意見,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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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對草藥的熱愛,末藥選擇將簡歷投至羅德島醫療部,而醫療部負責人凱爾希親自對她進行了面試。面試中,凱爾希提及了末藥收集的草藥,末藥卻慚愧地表示:自己萃取的草藥甚至不具備基礎止痛效果,連爲好友緩解痛苦都做不到。
不過,她對草藥的獨特萃取方法引起了凱爾希的注意 —— 凱爾希隨即要求末藥在實驗室中展示操作。末藥吸了吸鼻子,迅速進入工作狀態,熟練地拿起隨身攜帶的製藥工具:烘乾、切碎、研磨、浸漬、滲漉…… 她沒有浪費任何時間,短短十幾分鍾裏,如同精密運轉的機器般,將草藥轉化爲試管中晶瑩的液體。
望着液體透出的翠綠色,凱爾希卻進一步要求她:將面前的試管全部裝滿草藥萃取液,並標註好時間。忙碌過後,末藥終於有空查看自己的成果,而眼前的景象讓她目瞪口呆:藥劑整齊排成一排,每一管都貼好了標註時間的標籤;隨着時間流逝,藥劑顏色從鮮亮的綠色漸漸變深,先是轉爲墨綠,最後徹底變黑 —— 那暗沉的色澤,像某種沉重的暗示。
“人們想用藥物延長他人的生命,這樣的努力永遠值得讚賞。但他們總忘了,藥物的‘生命’,往往比人更短暫。牢記生命的短暫,羅德島醫療部的大門便爲你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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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起身離開前留下的這段話,點透了 “末藥” 代號的深意:生命因短暫而更需珍視,藥物也因 “時效” 而需更精準的調配。儘管末藥並非醫學院出身,但她願意主動學習、進階技能的態度,正是醫療部所需要的品質。
雖是醫療幹員中的普通一員,末藥卻將這份職責看得極重:每天早出晚歸,只爲給其他幹員提供品質優良的藥丸。她對製藥有着獨到見解,也熱衷於在自然中尋找藥效更優的原料;但在人際交往上,她顯得有些笨拙 —— 除了知心好友,似乎很難與大多數人維持穩固持久的關係。
正式加入羅德島後,末藥展現出了難能可貴的積極性。相較於其他資深幹員,她在工作流程熟悉度與戰鬥經驗上都顯稚嫩,但 “勤勉肯幹、不怕麻煩” 的性子,幫她度過了最初也最艱難的適應期;而好友哈默妮的康復狀況,更是支撐她 “無論如何都要在羅德島立足” 的核心動力。
不過,在某些方面,末藥比其他新進幹員融入得更快:她幾乎沒花多少力氣,就摸清了羅德島內部複雜的建築結構與通行路線,至今未曾迷路過;在 “如何獲取偏僻地區獨特資源” 的問題上,她還提出過不少有參考價值的提議 —— 這些細節,讓她很快在羅德島站穩了腳跟。
末藥的草藥被鑑定爲有效藥劑,但也存在所有非現代製藥產品的共性缺點:原料需特定產地、製作工序複雜、味道極苦,甚至其配方中還夾雜着一定程度的民間巫術成分。在醫藥現代化的當下,這種傳統制藥方式幾乎已瀕臨淘汰。
在末藥的強烈請求下,凱爾希爲她安排了專門的藥理學深化課程與現代製藥方法培訓 —— 目前,這場特訓已取得了積極成果:經過培訓後,末藥迅速掌握了簡化流程的製藥方法,並很快應用於實戰;她製作的藥物,除仍保留一定獨特苦味外,藥效與治療效果均獲得了幹員們的好評。
如今,在療養庭院工作人員的協助下,末藥仍在努力克服藥物的最後一個弱點。草藥的苦味在製成藥丸時難以避免,但這些 “苦口良藥” 裏,裝滿了她的心意 —— 在戰場上,這份心意會一直守護着前線幹員,直到他們安全返回。這份心意,甜如秋梨,暖如冬陽;而她也在試着中和苦味:每顆藥丸都被細心裹上糖衣,那層甘甜或許無法完全褪去藥的苦澀,卻能給大家的心裏添上一份別樣的蜜甜。
“我的草藥很苦,不太受歡迎…… 嗚嗚…… 可我只會調配苦味的藥…… 您說多聽聽大家的意見會更好?我、我能行嗎?我不太擅長說話…… 但我會努力試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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