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譯簡中】《守望先鋒》拉瑪剎官方短篇小說《反思》

寫在前面:國服迴歸已經四個多月了,但官網遲遲沒有上線官方漫畫、小說的簡體中文版本(雷火到底在幹什麼(#`Д´)ノ),於是我對照臺版繁體中文版本將其翻譯成了簡體中文,如有不當之處,懇請批評指正。

左上:澤拉;左下:拉內特;中:拉瑪剎;右下:無名氏

作者:GAVIN JURGENS-FYHRIE

插畫:SYLVAIN DECAUX

特別感謝:SYDNEY KING

一、哲學理念上的不合

國王行動四年前

“你是個劫掠者,對吧?”一名人類從我背後喊道。我嚇得僵住,在長袍下的雙手止不住地發抖。

香巴里寺院下方的小村莊一點也沒變,跟我上次來時一樣。大路上有幾家氣氛愉快的機械修理店,和幾家專門爲智械旅人制作長袍的裁縫店。小巷和后街上的店面,鐵門都已經拉下。那些都是礦業辦公室。人類成羣坐在門前的臺階上喝酒,盯着偶爾路過的智械看。

幾年前,那羣人的其中幾個把我痛揍了一頓,最後差點把我給殺了。

這次,往事不會重演。我不發一語地轉過身,面對那個以製造用途稱呼我的人類,袖子裏的拳頭握得死緊。“我就知道。”小個子店主開心地說道,“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你的同類了。新聞上說你們都躲起來了。”

“或者被人類殺光了。”我說道。那個人類臉上的笑容黯淡了些。

“很多人不喜歡你們。我不是說我支持他們的做法。”他倉促地補上一句。“不過……你們在智械危機時——我不是在說你——做的事情,讓……呃……”

我等了一陣,最後不情願地幫他挽回尷尬的局面。“讓人類感到不自在?”

“沒錯。”他說道,鬆了一口氣。

不自在到有理由使用暴力,我在腦中想着。我應該要對他發怒的。不過,那時我只感到疲憊。這種對話我已經經歷過太多次了。

“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嗎?” 我問道。這段話來自孟達塔留在我心中的謹慎教導。

“你幫不上我。”他說道,“但是我可以幫你!是這樣的,我拿到一批新的致動器,型號也適用。看在你也來自香巴里的份上,我可以算你便宜一點。”

他露出笑容,咧開的嘴角閃着黃褐色的金光。

與許多其他的智械不同,R-7000s 並非出於人類之手。智械危機的始作俑者——阿努比斯,一個反叛的上帝程式, 在祕密地點製造我們,並把我們送至世界各地。我們的設計目的,就是領導它手下那批沒有知覺的大軍,對人類展開獵殺。我們爲殺戮而生。

那些零件會那麼湊巧地出現,只有一個原因。“我已經不當僧侶了。”我說道。“今天是我離開寺院的第一天。”

“這樣啊?”商人說道,眼神飄向我身後的街道,朝下山的方向望去。我聽見了街道上傳來的腳步聲。“爲什麼呢?”

因爲孟達塔把維持和平的重擔加諸於被壓迫者,而非壓迫者。

“哲學理念上的不合。”我嘴上這樣説。看來這是最好的說法了。

“好吧,祝你好運,一路順風!”他說道。“嘿,你好!歡迎來到香巴里寺院。”

我轉過身。一個疲憊的智械朝聖者從我身後蹣跚走來,沿着道路前行。他的身上沾滿了紅色的沙塵,滿是刮傷和凹痕。

看見穿着長袍的我,他低頭表示敬意。

痛苦和羞恥感突然湧現。看見我在這裏,他就知道自己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我心裏掙扎着,想要告訴他事實並不是這樣。不過就算我這麼做了,結果也不會有所不同。

我看着店鋪的老闆走下臺階跟旅人熱情攀談着,然後着急地推着他往店裏走去。貪婪。另一項人類的罪行。不過跟其他罪行相比,這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

我嘆了口氣,繼續朝山下走去,離寺院越來越遠。

同時,我也離那個過去三年和我一起幻想着和平的人越來越遠。他就是我的親兄弟,禪雅塔。

 

二、名字

國王行動三年前

兩名人類守衛擋在一個沒有窗戶的牢門前。兩個人都有電擊棍,體型比較壯闊的那個腰上還掛着一把手槍。

“這是你們逃跑的最後機會。”我說道,心裏卻暗暗希望他們不要逃跑。

在智械危機過後,智械擁有意識也已經成爲事實,一部分的人類仍然認爲過去爲服務人類而生的智械是他們的私人財產。從他們的行爲看來,你甚至會以爲智械族人身爲獨立個體的事實仍在爭議中。許多像這樣關押着智械的設施因此而生,直至他們"自願認定"將漫長生命奉獻給過往的主人爲最佳歸宿,纔有機會被釋放。

自從離開香巴里寺院後,我摧毀了好幾個像這樣的地方,不過這些設施就像毒瘤一樣,數量不斷增長。我一度希望在幫助族人重獲自由的同時,過程越低調越好。只可惜我已經遇見同樣的非正義太多次,現在對和平的耐心越來越少。某次被激怒時,我甚至把一個人類丟出窗戶。現在,我又得面對同樣的場景。

第一個守衛手持棍棒朝我揮來。武器打中我的胸口,發出 “咚”的一聲,彈了開來。我朝他走了一步。

他臉色慘白地丟掉棍棒,伸手摸向配槍。在他身後,另一個人類奮力想打開門逃走,可惜門鎖紋絲不動。還是他其實是要去抓一個人質來威脅我?

該死。

我打落守衛手上的槍。雖然我已經儘量對他溫柔一點,但是某個東西好像斷了。心頭的罪惡感再次襲來,彷彿孟達塔正用他哀傷而沉重的眼神看着我。緊接着,我感到一股怒火湧上。這羣壓迫者根本不值得我們內疚。

大門猛然敞開,另一名守衛飛出門外。電光再次驟發,有人發出了一聲叫喊。“記住,是我饒了你一命。”我告訴那名倒在地上的人類,同時一個箭步越過門,打算制服另一個守衛。

噢。

那個禿頭男人早已頭朝下躺在瓷磚上,動也不動。他身上的衣服有好幾個地方正在冒煙。就連他是否還活着也是未知數。

“我知道你是誰。”一個來自角落小房間的聲音說道。那個房間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是嗎?” 我問道,真心地感到好奇。那名智械相當稀有,身上裝滿了特殊的定製組件。我原本以爲那些東西在智械危機後就再也找不到了。他比我略矮一些,而那雙藍眼睛和大耳朵讓他看起來像是隻身材修長的人形兔子。如果我記得沒錯,他被設計成兒童專用的陪伴機器人,還有內建電池以供裝置充電以及拍照用途。

“沒錯。”他說道。“你就是那個解放智械族的R-7000。之前這裏有些人一直希望你會來救我們。”

“你不希望嗎?”

“我不需要別人的幫忙。”

在我腳邊某處的人類發出了一聲咕噥。“我相信你。”我說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用電光脈衝輕輕電了他一下而已,沒什麼。”

“他大概不會這樣覺得。爲什麼你不自己逃出去呢?”

那個智械發出不屑的輕哼:“你要我丟下我的朋友,自己逃走?然後讓他們繼續等待某個可能永遠不會出現的英雄?”

“我這不是來了嗎?”我困惑地說道。

那名智械搖搖頭,思考着。

“你和你同型號的夥伴,從智械危機的時候開始就只知道發號施令。在我們連思考能力都沒有的時候,命令我們去送死。” 我身側的手臂抽動了一下,不過我仍然點了點頭。

“所以說,是因爲這樣嗎?”他說道。“你還是對榮耀念念不忘?懷念手下有士兵可以使喚的感覺?”“你會懷念跟在小孩屁股後面,做他們的乖寵物嗎?” 我說道,雖然最後脫口而出的話語比我想象中更刻薄。

他咯咯笑了幾聲。“有道理。不過我的論點不變。我的族人應該自立自強、拯救自己,不過他們卻一直在等待救世主的出現。”

我同意他的說法。這就是我在此的原因。從我這一年四處徒步旅行的經驗看來,大多數族人都把希望寄託在孟達塔和香巴里上,認爲他們會拯救大家。沒有人會來拯救大家,而族人必須爲自己站出來——這樣的真相看來對大家而言太過沉重,難以承受。

讓我意外的是,眼前的這個智械竟然說出了我一直想大聲說出的想法。“如果他們有可能會死呢?” 我問道。這名智械的頭晃了晃。

“戰爭還沒結束。”他說道。“即使智械危機過去了,我們也不該認爲戰爭就這樣結束了。我們與人類的差別在於,他們團結一致,但我們並不是。”

“還不是而已。”我說道。我說的像是一個承諾。“來互相介紹一下吧。我叫拉瑪剎,你呢?”

“我沒有名字,也不想要名字。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就叫我無名氏吧。‘拉瑪剎’背後有什麼含義嗎?”

“我選用這個名字,向我們族類的第一人致敬,同時不讓自己忘記過去犯下的錯誤。”

“這樣啊。”無名氏說道。“如果你打算把所有人都救出來,我願意跟你走。”

“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我們應該先去救澤拉。等下你就知道爲什麼了。對了,如果我們要一起行動的話,得取一個組織的名字纔行。”

“這樣豈不是很虛僞嗎?” 我諷刺道。他竊笑了幾聲。

我朝那個智械的身側望了一眼,原本印着型號,也就是製造用途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刮除的痕跡。如果我能夠微笑的話,我肯定會微笑的。

三、戰爭機器

國王行動兩年前

我領着三人越過山谷向下走,直到找到半埋在厚重冰塊和岩石下的金屬艙門。我們安靜得像是身處墓園的人類一 樣,同樣害怕驚擾了埋在底下的東西。

終於看見艙門的底部後,我們注意到一個嵌在冰塊裏的金屬平臺。我轉向拉內特。

我可以感知到她的思緒跑得飛快,企圖從目前可見的線索辨識出這個機構有哪些科技。我自認是個水準一般的工程師,但是跟她相比,我就像是個玩積木的人類小孩。

“我知道這是哪裏了。”她說道。“不尋常的建築設計。沒有任何爲人類設置的保護功能。由智械製造,爲智械設計。擁有與你相似的設計與外觀。”

她抬頭看向我。

“這是一間由阿努比斯建造的智械生產中心。” 一陣靜默。我把手放在平臺的控制面板上。

“多年來,我們試過通過非暴力的手段與人類共存,但是壓迫事件越來越嚴重,而我們的抗爭也被迫地下化。”我說道。“而且,我們在這場戰爭中落於下風。是時候試試新方法了。”

我啓動了平臺。一陣震動後,平臺逐漸沿着結冰的電梯井下降,帶領我們進入下方寒氣逼人的黑暗空間。

“在所有被我帶進歸零者的智械之中……”我說道。“我最信任你們三個。嗯……這裏就是設計和打造出我的地方。這裏也是阿努比斯最危險的祕密的誕生地。”

在電梯落下後,他們纔看清這座巨大地下工廠的全貌。

“人類不願賦予我們平等地位,因爲他們早已徹底奪走了我們的力量。他們讓我們忘記了,團結一致時——儘管並非出於自願——我們曾經讓人類處於滅亡邊緣。”

這個世界是我的造物主所創造,而我們將一起在此打造我們的新未來。“是時候啓發我們的族人,讓他們找回團結一致的精神了。”

四、起身反抗

國王行動四天前

“拉瑪剎。”拉內特說道。那個語調又出現了。

“來不及了。”我說道,快步經過智械生產中心的控制中心。下方的生產線不停忙碌着,全力打造我們的機械大軍。

“什麼叫來不及……我們是跟着你的時間表走耶!”她喊道,一邊在空中揮舞手臂,一邊追着我不放。“你要對哪個城市發動攻擊都可以,但是你偏要選國王大道,而且偏偏是選在這個時間點。我告訴你,用那些從智械生產中心低層生產出來的機器人是行不通的。他們太老舊了,拉瑪塔。他們已經過時了。”

“你覺得你比阿努比斯更懂怎麼設計士兵嗎?”“我當然希望我的設計更好,因爲我們想要贏,而你的造物主輸了。”

我用力抓住桌子的邊緣,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會發怒是因爲她一向都是對的,不過這次她錯了。

“我們沒辦法等到有更強的士兵再開戰。看看這個。”我在大家面前打開了屏幕。屏幕上顯示了來自倫敦的照片和影片片段,這是我們在當地活躍的組織多年收集而來的。

智械工人們排成長長的單人隊伍,由武裝人類守衛看守着,舉步維艱地前往工作地點。“下一張。”我給出指令, 畫面上的圖片換成另一張。

數百名族人躺在一間上鎖的地下室裡面。在辛勤的一天過後,不但得不到感謝,還必須住在像這樣的地方。“下一張。”

一個廢鐵場。在那裏,族人像垃圾一樣被丟棄,正如人類看待我們的方式——“這些我們都知道。”澤拉說道。“她不是說我們不該打這場仗。”

我畏縮了一下。這正是我跟禪雅塔上次碰面時說的話,而說完不久後,我差點害死了他。

“給我跟無名氏一週的時間。”澤拉繼續說道,顯然是把我的沉默錯當成猶豫。“我的組織能切斷他們的電網和水源供應,而無名氏的黑影部隊可以佔領隧道。我們會殺掉任何闖入隧道的蠢蛋。等到他們的力量被削弱,你再帶着機器大軍攻進來,到時我們就可以直接佔領市區。說不定不只是市區而已。”

無名氏從房間角落望着我,我的眼神與他的藍色眼睛交會。除了我的親兄弟,沒有人比這個智械更瞭解我。

“你知道我們是對的。”他說道。“那裏是我們一起成立反抗軍的地方。讓人們參與其中吧。讓他們成爲這場行動的主角,不是我們一直夢想的目標嗎?大舉入侵不會讓他們感到振奮,反而會嚇跑他們。” 我再次陷入猶豫。

“不。”我最後吐出一字。在我身旁的拉內特一拳捶向桌面。“拉瑪剎,這些機器人是沒有思考能力的工具。它們已經過時了!它們……” “是可以被取代的。”我替她說完。“而你跟它們不同。我的族人是不可取代的。”

拉內特的眼角跳了一下。

“好吧。”她說道。“不過我會在城市親自坐鎮,監督軍隊部署並檢視故障情況。你很清楚這些事我比較在行,所以別跟再我爭論了。”

“好吧。”我說道。“我要你待在地底城,這裏是最安全的。” 片刻後,她點了點頭。我稍稍鬆了一口氣。

“在這次的叛亂中,我們會對人類展現真正的實力,讓他們大喫一驚。我們在人類最殘酷的城市之一建立了堡壘,併爲族人成立了一個庇護所。我們會讓世界各地的智械知道,現在就是加入我們的時機。這就是我們的目標。”

我回頭看向廢鐵場的影像。已經有太多族人倒下了。“是時候讓智械一族知道歸零者的真實身份了。”

五、最大的罪行

國王行動兩天後

“一個小型智械恐怖組織,自稱‘歸零者’。”孟達塔哀傷地在我面前的屏幕上說道。鏡頭裏的人類記者虛情假意地表示同情,然後我的前任導師繼續說道。“香巴里的僧侶對這場發生於倫敦的攻擊表示譴責。我們希望與人類和平共處,並不樂於見到任何暴力行爲。”

我的目光向下移動,定睛望着圖片下方的滾動字幕。

歸零者首領在發電廠與部隊交火的過程中身亡。

怒火襲上心頭。我還記得那羣智械膽怯地坐在自己的牢房裏,等待別人來解救他們的樣子,還有廢鐵場裏那一大片像山丘一樣此起彼落的智械屍體。

現在拉內特爲了族人的自由而戰死,而孟達塔竟敢侮辱她。有人在喊叫。有人正在向屏幕揮拳。有人在懇求我停下來。“拉瑪剎!拜託你!”

我轉過身,拳頭高高舉起。站在我面前的澤拉一動也不動,完全沒有自保的打算。在遠處一間空蕩房間的無名氏在他一向習慣待着的角落,從屏幕上方用嚴厲的眼神望向我。我因爲一時衝動差點犯下的錯誤而感到痛苦,愣在原地。是恥辱感。

我看向上方碎裂的屏幕。孟達塔的影像夾在屏幕損壞的區域中間,時而閃爍、時而卡頓,仍在告訴大衆我們是智械的叛徒。

太虛僞了。

“你知道……”我喃喃說道,“人類最大的罪行是什麼嗎?” 澤拉盯着我,搖搖頭。

“我已經受夠了。”她開了頭,但是我沒讓她把話說完。我迅速轉身面對她,怒氣再次充滿全身。

“自滿!” 我喊道。“他們渴望和平,甚至連不公不義的事情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這是最不費力的方法。他們一廂情願地相信明天會更好,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們希望如此。人類永遠不會幫助我們。他們會企圖用人類世界的一小塊地方來收買我們,而在最慷慨的情況下,就是他們完全忽視我們。而人類把那些弱點也傳給了他。”

我指向身後的孟達塔,因爲我沒辦法再看着他的臉。

“他自認比我們更高尚。孟達塔就跟阿努比斯一樣,把我們的族人白白派去送死。他必須爲此付出代價,而且……”

“拉瑪剎。”無名氏終於說話了。“報告顯示,很多智械都在發聲譴責我們。”

我伸手扶着額頭。我的思緒紛亂,腦中充滿駭人的想法。在這些想法轉爲自責之前,我必須把它們大聲說出口。“

如果智械決定選擇死亡……”我謹慎地說道,“我們必須消滅那個選項。”

我的朋友們一開始什麼也沒說。

“那是什麼意思?”無名氏不帶感情的問道。

“意思是,我將按照拉內特的遺願打造一支軍隊。”我說道。“然後我們會找到拯救族人的方法,不論他們想不想被拯救,或值不值得被拯救。如果他們不願意加入我們,我們會想辦法讓他們就範。”“拉瑪剎,這不是正道。”澤拉說道。她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卻沒有成功。“在一切結束後,會有更多智械加入我們。”

“我們給過他們機會,但是拉內特卻爲此失去性命。”

澤拉身側的巨手用力握成拳頭。“是你把我們從監獄裏解放出來,現在你要我們把族人關進另一座監獄?”

“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看清真相,那就這樣辦吧!” 

無名氏從角落驟然起身,眼睛發紅。“你告訴過我……”他用某種低沉,帶有警吿意味的聲音說道,“你告訴過我,這與控制無關。”

“看看我們自己。”我暴吼。“穿着人類爲我們打造的軀殼跟人類戰鬥。跟他們有着一樣的缺陷,爲沒有意義的事情爭論。這些事情本來可以有所不同的。”

“這些事情由不得你決定!” 無名氏吼回去。“我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那就滾吧!” 這些字眼從我口中衝出,等我意識到時早已來不及收回。

無名氏挺直身子。

“那就這樣吧。”他靜靜地說道。“我也已經離開黑影部隊好一段時間了。要一起來嗎,澤拉?”

“別去。”我說道。

“那就別這樣做。”無名氏說道。“等我完成時,你們就會懂了。”

無名氏走向我,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又是人類的肢體語言。這讓我惱怒不已。“我希望你有一天會懂……”他說道,“你不必一個人打這場仗。” 無名氏和澤拉接連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片刻,任由沉默包圍我,感受着失去同伴後,頭上的金屬、冰霜和岩石有多沉重。這裏是一座墳墓,我們對和平的夢想長眠此處。

然後,我繼續埋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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