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阿汤哥肌肉力量与钢铁意志创造的神话
这部电影从去年开始的宣传重点,一直都是阿汤哥亲身拍摄特效时有多惊险,而从电影中我们看到的,其实阿汤哥本人就是一个神话。不只是因为他亲自进行了所有特技动作,电影中他像一只拼了命的狂犬在阿布达比或威尼斯的街头奔跑(夜间场景真的是充满戏剧性与胆战心惊的气氛)。我们虽然明显感觉阿汤哥已不复当年第一集或第四集强调的年轻体力与武艺高超,但是《碟中谍7》却因为他真的搏命演出,成了一部引人入胜的动作惊悚片,时时让人惊叹不已。或许看惯爽片的观众会觉得太拖戏了,但是对影评与大众影迷来说,这种古老而逼真的紧张魅力才真的最耐看,这也维持了整个系列的庞大的人气。
此外如果非常喜欢《碟中谍6:全面瓦解》的观众,可能会对本片略有微词,因为电影不再具备史诗般的规模,也不再是超大格局的冒险,但它更加深入了伊森亨特这角色的某种殉道概念:伊森·亨特是个凡人,却面对一种神秘而强大力量的挑战,准备为了全天下而牺牲。这个角色如今随著岁月的流逝,越来越感到非人性化,有点像是个幽灵,注定要过著动荡不安的生活。但这个角色这次终于又展现了脆弱的一面,感觉就比较人性化了,特别是电影强调他在团队友情中寻找到了失去的温暖,尽管他已经放弃了对家庭幸福的想像。这在本片中,结局更是如此,感觉汤姆·克鲁斯本人为伊森亨特这个角色打造了华丽祭坛。
虽然结局还没到让人掉泪,但别忘了还有《碟中谍8》,据说可能是该系列完结篇,很有可能是为了续集让天下影迷泪崩而餔路。不过汤姆克鲁斯最近改口希望能像哈里森福特那样,到了八十几岁还能演出印第安那琼斯系列终章。我们拭目以待。
2. 回归最早《碟中谍》的动人剧情
这个系列的最近两集最吸引动作片铁粉的元素,就是从头打到尾,而且打斗场景与设计千变万化,却让很多观众的情绪少了投入。其实在最早的《碟中谍》电影里是充满戏剧张力的,那时汤姆克鲁斯还没有放弃他的奥斯卡大梦,所以可以从情节安排中感觉到他努力诠释内心情感戏。同样的,《碟中谍7》也保留了一些时间让观众心情投入剧情状态,于是故意放弃了《碟中谍6》中流畅而快速的剪接效果,反而呈现更加粗糙、怪异,甚至某种喜剧化的元素。较为简约的镜头角度,让人想起大导演布莱恩·狄·帕玛1996年的第一部《碟中谍》。《碟中谍7》里面甚至又出现让人热血沸腾的火车桥段,就像27年前一样。我们也发现导演似乎不再模仿大导演克里斯托夫·诺兰在《黑暗骑士三部曲》与《盗梦空间》的大场面、又花俏的调度手法,而是回归到《碟中谍》系列伊森亨特最原始的热血表现。或许这暗示著,随著系列即将结束,《致命清算》上下集也将反璞归真了。
3. 特技动作的真实感
前面提到,这部电影前半段并没有像前几集那样,影院银幕一亮没多久就激烈的打打杀杀,而是有了更多铺陈。如果有大概了解预告片或电影,会了解这是一部跟 AI 威胁全世界有关的电影,而且搭上了曾经非常热门的地缘政治话题,甚至开头场景让人想起经典的战争惊悚电影,然后还有一幕场景又是回到了大规模动作片常见的火车厢大战。
但是,这依然是一部动作片。阿汤哥拍电影从来不只是塑造自己的英雄梦,也是希望能引起主流市场的共鸣与观众开心,只是他已经61岁了,所以有点怀旧,但怀旧又多少是近年的潮流。这边讲的怀旧无关老气,就是像大多数人想到《碟中谍》时,画面里一定是阿汤哥吊在某个运输工具外,火车、货车、直升机外,死命的伸展双腿与摆动手臂。这部电影里,他不止一次地这样做,但看起来的感觉就是比其他电影里的主角来的惊心动魄,这是阿汤哥电影背后的艺术力量,因为他都是逼著自己在仿真的危险场景里这样做。所以伊森亨特展现的腿部演技是无比惊人的,让人感觉这是一部关于速度和危险急迫感的电影。当电脑动画逐渐取代真实场景的现代好莱坞,这种动作片拍摄方式已经日渐衰落,快要绝迹了。
所以我们同样看到 Netflix 动作片里面有火车厢动作戏码,但是《碟中谍7》里失控的火车上一波又一波与坏人殴打的场面,拥有更多令人血脉贲张的内在强大力量。这一点显示阿汤哥与导演非常知道什么时候该用真实场景搭配电脑特效,以及如何制作一部既现代又老式的动作片。也正因为没有大量依赖 CGI,再加上电影去年开始以来的外洩镜头,确保我们知道真的是阿汤哥骑重机上悬崖与跳下来。此外电影中每当拳头相撞、身体飞扬、汽车对衝时——观众不是仅仅被动地看著武术指导精心安排的场面,而是沉浸在那个临场感中。就今年那么多动作片的打斗场景而言,只有《疾速追杀4》可以与本片相媲美。
4. AI 威胁的悬疑性
这部电影里当然有大反派,但是关键在于 AI 控制了全世界,这在《黑客帝国》等类似元宇宙概念发想的电影类别裡并不新鲜。《碟中谍7》稍微有点不一样的是,人类还是有能力取回控制权的。当一个有意识的人工智能威胁著整个世界,而人类主导的国家(以及几个犯罪组织)当然就要疯狂争夺控制权。阿汤哥扮演的伊森亨特,不论他是超级间谍还是半神象徵,都发现自己处于这个故事的中心。因为正如预告片讲的,这是一部会追溯到伊森亨特之所以成为伊森亨特的电影。他在这个 AI 宿命里也掺了一咖,也就是一段过去的爱情记忆被唤醒了,但同时一段现在浪漫的关系也面临新的危险。概念上而言,这代表著他在宏观和微观上都面临著全面威胁,这也定义伊森生命的核心任务。
其实《碟中谍6》里已经有带到这个概念了,但《碟中谍7》应更加的具体化。AI 危机对当代大众而言始终只是科幻故事般想像——在此先前电影中人工智能威胁不是太像 B 级电影般廉价(比如约翰尼·德普2014年主演的《超验骇客》),就是过度夸张强大(像是《复仇者联盟2:奥创纪元》中的奥创)。这样不均衡的安排,不太适合像《碟中谍》这种有伊森亨特具真实人类特性的系列电影。只是片中因为要交代这样复杂的概念,又要让观众不无聊(例如,其中一段说明发生在罗马街头追逐战的小台黄色 Fiat 里面),其实很难拿捏平衡感,即使是阿汤哥敏捷的身手、敏捷场景调度也无法说服观众。
幸好观众在边看打斗中边看剧情,大约一个小时后就会了解这部电影想传达的故事。也就是大约在亨特和他的团队(包括在漫威电影宇宙演佩吉·卡特的海莉·阿特维尔饰演新加入碟中谍小组的小偷格蕾丝)到达威尼斯时。在那里,第一集中某种阴郁氛围又回来了,尽管威尼斯是世界上最风景如织的城市之一。这样的对比,让观众可以感受到反派与 AI 危机的气氛。
5. 美女如云的一集
最后,还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电影里四个女性角色都有极佳的发挥,身材高挑匀称的白寡妇开始搞笑了,伊森亨特现任情人伊尔莎动作身手更有架式又美艳性感。新加入的格蕾丝角色相当讨好又有着知性美,飙车场面里抢足镜头。最后是在《银河护卫队》里饰演螳螂女的韩裔法国女星庞·克莱门捷夫的神秘反派也不惶多让,一开始像个陶瓷娃娃那么精巧迷人,但狂野起来…。这四个女子显然是阿汤哥为亨特的自我殉道祭坛特别精心筹划的角色,进影院看就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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