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绘梨》

[“人们去电影院通常是因为时间:为了失去或错过的时光,为了不曾拥有的时光”。“导演工作的本质是什么?我们可以将它定义为雕刻时光”。]-《雕刻时光》-塔可夫斯基


《再见绘梨》一部以虚实结合方式,做角色本位叙事的浪漫作品。

通篇看下来,藤本树的镜头虚实相接,在杂乱的叙事和随意的节奏下隐藏的是一分一秒不停前进的优太的电影,全部都是恰到好处的混乱与递进。

优太,一个强烈的精神病患,10岁时被母亲要求不停拍摄她的生命时光,直到死亡为止,他被强迫面对着摄影机,面对着行将就木的母亲,优太的妈妈并不像优太电影中那般完美无瑕,母亲每天都会检查优太的拍摄,并删除所有关于她的不好的画面。

优太在这不断拍摄虚假而真实的画面下,他开始逃避现实,甚至在高中放映会上放出了自己的电影,电影的前期用尽了华丽镜头来侧写母亲的完美与善良,但是在最后的结尾,优太却用[爆亡吾母]的方式做结尾,这让周遭的人完全无法理解他并抨击他。

所有人都在抨击与驳斥他,无法被认可的优太来到母亲去世的医院的天台准备自杀,但是他遇见了绘梨,绘梨的自我和张扬吸引了他,他们一起看电影,一起聊天,做着像是恋人约会一样做的事,可他们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绘梨看见了优太的《爆亡吾母》,她对优太全盘托出,她爱上了优太的电影,她想跟优太一起拍摄电影,他们拍摄了许许多多的场景,漫长而简短的生活迅速过去

绘梨病了,病的很重,她对优太说出自己的心愿,她也想让优太把自己的死亡拍摄下来变成作品,优太强烈的拒绝了,拼命的逃跑回到家中,他被父亲劝解。

"优太,你能靠自己决定回忆一个人的方式,这是难能可贵的能力,绘梨说不定也是想让优太决定自己在大家眼中是什么样的自己。"

日复一日的拍摄,日复一日的剪辑,他把最完美也最理想的绘梨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虽然她的朋友都说过她不是那样的,但是后面,她们又说会将这部电影里的绘梨想成最真实的绘梨。

等电影结束散场,优太却彻底封闭自我,他日复一日的剪辑着绘梨的视频,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在这年复一年的剪辑中,优太结婚生子,直到一场车祸夺走了他的妻子,女儿以及父亲。

优太再一次前往他与绘梨的秘密基地,他本想在这里自杀,但是他却见到了依然年轻,依然完美的绘梨,年轻的绘梨坐在沙发上跟他说

"我是吸血鬼,每当寿命将近,我就会失去所有记忆然后死去重生,我看到你的电影和前任绘梨的信,回想起了我自己。"

"可是,周围的人都会比绘梨先死去,家人,朋友,爱人……这样不会寂寞吗……你不会对这样的人生绝望吗?"

"没关系,我还有这部电影,每次观看都能想起你,不管忘记你多少次,都能一遍又一遍回想起来,这样不是很美好吗?"

"嗯……是很棒……"

"电影我不想边看边聊,不想坐着看的人就请回吧。"

"再见……"

"嗯,再见。"

优太嘴角洋溢起自信的微信,转身离开了他和绘梨的记忆所在,随着一场爆炸,整部作品的浪漫格调在此达到巅峰。

最后,我想说说我的看法,我认为最后出现的"绘梨"是优太的幻想,他幼年时抵触母亲的死亡,青年时抵触绘梨的死,从青年时期绘梨去世后便一直处于浑浑噩噩半死不活的状态,直到生儿育女,直到自杀之前,坐在沙发上,回想他跟绘梨的过去,他才明白自己的生活缺少了什么,彻底告别母亲的死和绘梨的身影,彻底为自己而活。

优太的生命相当失败,不是名为人的躯壳,而是灵魂的溃败,幼无法接触母亲的死亡,而且母亲在死亡之前一直对他很不好,他用电影拍摄出虚假的母亲来麻痹自己,青年时期爱上绘梨,可绘梨也不是那么完美,他把这两个人都拍的犹如完美无瑕一般,只是不想失去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型,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直至父亲和妻女因车祸丧生,他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抵挡外界的人和借口了,他只能被迫成长,被迫面对所有人的死亡,被迫从中年的外壳里将那幼年的灵魂成长,开始面对一切。

他跟《电锯人》里的电次不一样,电次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所以前面的他什么都不怕,从零开始,用玛奇玛的母性,岸边的父性,秋和帕瓦的兄弟姐妹情谊成长,所以直到《电锯人》的后期,电次彻底成长完毕才开始拥有了人的情感。

但优太是已经成长完毕,在成长灵魂的过程中被母亲的死亡打断,电影少了奇幻色彩,漫画也是,那漫画里面的奇幻色彩在哪里呢?我觉得不是两次爆炸,而是绘梨是"吸血鬼"这一点。

优太用绘梨是吸血鬼不会死麻痹,自己浑浑噩噩过了20年,直到再次回到沙发前回忆自己的过去,他才明白自己生命的奇幻在哪里,其实优太就是卡在一个点上面,马斯洛需求理论的顶点,[自我实现]。

他用来逃避自我的电影被人抨击,他遇见绘梨,又拍出绘梨的电影,被一个人认可,他觉得那是他的救命稻草,所以他在后面20年一直剪辑绘梨的电影,他想让更多人认可他,认可他的电影,也是认可他的人,直到最后再次面对绘梨他才想通。

影像的力量可以锁住时光,经过创作者的编辑,可以改变主角在人心目中的形象,当人们回忆起他们时可以让他们永远以最美好的面目示人,创作者的作品可以让人了解创作者,这是一种必然的双方奔赴,创作者作品里留存下来的思想和角色的塑造会不断为人赋予意义和概念。

但是优太突破了这一层观点,观众如何定义,观众如何抨击都不重要,能留下自己的作品,始终为人评鉴,作为一个人而言,这本身就充满意义,这一刻,优太已经到达了[存在主义]的最巅峰,他复刻《爆亡吾母》中广受差评的结尾,再次来了一次盛大而又浪漫的爆炸。

[观众如何定义,观众如何抨击都不重要,能留下自己的作品,始终为人评鉴,作为一个人而言,这本身就充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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