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特輯·麥哲倫:夢想生生不息,直至漫山遍野

一 歌謠與夢想

“極北嗎?那是個冰冷又殘酷的夢境,但是啊,就是在那樣的地方,埋藏着我的夢想。爲了讓美夢成真,我願意付出一切努力去追尋它。”

哥倫比亞是夢想的熱土,卻也埋葬了許多人的幻夢。最終,人們沉浸於金融世界的繁華,在內耗中毫無意義地度過單調的每一天。探索的熱情,似乎是這個時代最爲欠缺的品質。玻利瓦爾境內的黑流樹海、卡西米爾的環山高地平原、伊比利亞水下的火山……大地上有無數值得探索的地方,人們卻被眼下的紛爭遮蔽了好奇心。

麥哲倫出生前,數十個年輕人組織了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冰原探索行動,不僅突破了此前的極限,更給後人留下了寶貴的數據。但誰也沒有料到,這個探索極限,竟會被塵封數十年之久。

當然,雪原很遠,都市太近。人們大多願意聽一聽雪原上的奇談,然後轉身奔赴汐斯塔度過假期。冰原,似乎本就不在麥哲倫的世界裏。

但或許是命中註定,麥哲倫家外的街角有一家小小的花店,那是她童年最愛的去處。

同齡的孩子總愛在那裏買上鮮花,再圍着開花店的老爺爺問各種各樣的問題。而麥哲倫,最偏愛聽老爺爺唱的一首歌:

“一望無際的雪原啊,開着無名的花♪ 我的朋友留在那裏,看着雪落下♪”

瘸腿老人描繪的雪原,不同於都市裏的任何奇聞,讓麥哲倫深深着迷,並開始暢想到那裏探索。不過,很多孩子表露出探索意圖時,都會被父母以保護之名掐滅心中的火種——這一點,我們從極光和石棉父母的態度中便可窺見一斑。但麥哲倫無疑是幸運的,她有一對深愛她且全力支持她的父母。她一路順遂地讀到大學,而大學裏的第一節課,便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學生們百無聊賴地坐在報告廳裏,等待德高望重的教授講解龍騰無人機的機理。可這位“教授”,卻徑直將他們帶出了教室。

一路上,他和大家聊着哥倫比亞的地質構造、勘探器械生產廠商、考古發現;每當走到一座雕像或一幅人像前,他便停下腳步,爲學生們介紹這些爲哥倫比亞科考事業作出傑出貢獻的偉人或校友。

最終,他繞完一圈將大家帶回教室時,這門課真正的老師纔出現在門口。他送走老先生,向大家作了自我介紹,隨後便宣佈第一節課下課。

麥哲倫聽到同學們竊竊私語:有人說這是惡作劇,有人說這是學院傳統,還有人猜測是那位權重位高的老先生刻意爲之。但麥哲倫敏銳地察覺到了所有人的盲區:

“沒有人在意他之前說過的內容。一個都沒有。”

帶着這份疑惑,麥哲倫在河邊野餐時再次遇見了那位老先生。他似乎還記得麥哲倫,說她當時筆記記得格外認真。他問她將來打算做什麼,麥哲倫回答:“科考隊員。”

“這份活幹上幾年,再去非營利環保組織做資深顧問,小姑娘規劃得不錯。”老先生說道。

可麥哲倫卻搖頭:“我想一直做下去,直到自己的身體不允許爲止。”說完這句話時,老先生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那就祝你好運,科考隊員。等你業有所成,記得回來給後輩們講講先人的故事。”

老先生說完便離開了,此後兩人再無交集。但探索的萌芽早已在麥哲倫心中種下,而這次相遇,更爲年輕的她指明瞭方向。未來,她的故事或許會被世人傳誦,但她的所求,從來都簡單純粹。

麥哲倫曾獨自一人駐足於荒涼的冰漠。那裏遠離親友,環境惡劣,除了手中的冰雪,彷彿一無所有。即便她頻頻帶回極具研究價值的考察成果,依舊有許多人無法理解她的選擇。但在麥哲倫心中,她所追求的目標始終清晰明朗,從未有過半分動搖——

那首夢幻般的歌謠,早已成了小麥哲倫的夢想底色。小時候,人們讚許她的天真;少年時,人們懷疑她的執着;成年後,人們批評她的偏執。她的選擇始終不被理解,但麥哲倫堅持探險的動力,既源於對未知知識的熱愛,更源於對夢想的篤定堅守。

二 萊茵的冰原探員

完成學業並積累了部分探索經驗後,麥哲倫來到了特里蒙最負盛名的萊茵生命。她希望藉由萊茵的開拓精神,繼續自己的探險之路。作爲萊茵生命的外勤專員,麥哲倫很早就參與了各類勘查項目,而人煙稀少的冰原則一直是她的主要研究目標——這或許源於興趣,或許源於天性。

通常,她會在初夏時節啓程執行任務,初冬前返回,爲萊茵積累來自北方未勘探之地的第一手資料。

爲了滿足野外生存需求,麥哲倫對龍騰系列無人機進行了適應性改裝,使其具備超長續航、高效充能的能力,同時滿足了高精度測繪的需求。不過,打擊模塊也必不可少——無危險時,可用於採集樣本。當然,準備充足不代表萬無一失,雪原上的科考者,大多需要靠經驗積累才能暢通無阻。麥哲倫的第一次冰原探索就耗時超過25天,而這次探索並非一無所獲:一截硅化程度達90%的樹枝,成了她的首個重要收穫。

很多人其實缺乏麥哲倫這樣的觀察力與自我鼓勵能力。麥哲倫的目光永遠望向遠方,但她也牢記着雪原上的唯一箴言:“最重要的是將自己帶出來”。她始終將自己與他人的安全放在首位。初冬返回前,她總會盡力修繕科考站——除了爲自己下一次探索做準備,更多的是爲了幫助其他遇險的探索者。在雪原上,競爭是次要的,互幫互助才能讓所有人走得更遠、更久。

當然,探索之外,外界的干擾也不可避免。比如烏薩斯軍方的信使,曾一度阻攔麥哲倫的探索。直到麥哲倫送上一包鱗獸幹,他才放下架子,護送麥哲倫返回營地。背後被黑色浸染的雪地,似乎昭示着前路的危險,只是麥哲倫並未察覺,只對這次探索的中途終止深感遺憾。

探索休整期間,麥哲倫與萊茵生命的所有人都相處融洽。衆所周知,勘察干員的任務週期很長,能一直記着她的人並不多,但伊芙利特和繆爾賽思是例外。麥哲倫是少數能讓伊芙利特安靜下來的人,三人之間的稱呼更是親暱:麥哲倫會叫伊芙利特“伊芙芙”、叫繆爾賽思“繆繆”,而兩人則回稱她“麥麥”。即便聽起來有些肉麻,三人也從不避諱這份親密。

麥哲倫是純粹的,這與萊茵生命裏大多數偏執的學術“瘋子”有着本質區別。她的探索,更多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或是幫助他人,完全沒有藉此揚名立萬的想法;至於金錢,只要足夠支撐科考所需,對她而言便已足夠。

“小小園丁,小小花,開在屋檐下,沒人照料它……”這是伊芙芙以前最愛的讀本,或許是因爲主人公的境遇與她太過相似。但……她好像已經忘記了這本書,真奇怪。

三 “偉大的悲劇”

“我有能支撐科研的知識、健康的身體,有支持我的父母和朋友們,還有極北的夢想,博士,我的人生真的很幸福呢。我還有一個小小的願望:如果有記載,我希望我的名字終有一天能被寫在‘極北’那欄裏。”

經過人事調度後,出於工作考量,麥哲倫選擇將行動基地遷至羅德島。加入羅德島前,出於安全性與保密性考量,麥哲倫的補給工作主要交由經驗豐富的信使完成,她也因此與多家物流公司打過交道。令人在意的是,麥哲倫似乎與企鵝物流的老闆“大帝”交情極深,好到讓某些員工心生嫉妒。她對此頗爲疑惑,還曾邀請博士一起摸大帝的頭;得到博士“害怕”的答覆後,麥哲倫更困惑了——在她眼中,大帝先生不過是位要好的朋友而已。

麥哲倫的艙室裏建有一個隱蔽的小閣樓——這是她向走廊工程負責人申請後獲准擴建的,並未改變艦船的固有結構,不存在類似梅爾工作間的違建問題。

閣樓空間不大,對研究而言卻綽綽有餘。一面牆被改造成了大型顯示屏,上面密密麻麻列滿了麥哲倫歷次探險的成果與發現的疑點,重要之處還附上了實地拍攝的照片。標本和測量數據擺放得隨處可見,即便已被她整理得井井有條,仍讓人難免感受到一絲嚴絲合縫的窒息感。

萊茵生命的研究項目中包含大量尖端科技,部分研究成果甚至讓羅德島的研究者們都無力解析。這種情況下,即便有人在食堂裏高喊“萊茵生命的人都是天才嗎”,也不會有太多幹員側目。但當你爬上麥哲倫的閣樓就會明白:成果的誕生,從來不止靠天賦,更靠一整艙的努力——甚至更多。

準備充足後,麥哲倫獨自踏上了突破此前探索極限的征程,卻因石棉的意外加入,不得不變得更加謹慎。兩人一路前行,一路閒談,麥哲倫向這位雪地探險的新人,逐一介紹數年來的探索成果,以及那些可作爲地標的冰原奇觀。穿過冰裂隙時,她用保險繩將兩人牢牢固定在一起——這正是雪原互助原則的體現。在冰原上,沒有孤立的個體,所有探險者的生命緊密相連,才能走得更遠。

日復一日,麥哲倫和石棉向着冰原更深處邁進。

她們的交流越來越簡短,拼盡全力在風雪中保留體力、留住一口殘存的熱氣。但隨着行程漸遠,一個問題不斷在麥哲倫心中浮現:

“我探索極限是爲了什麼?我能發現什麼、得到什麼,又能留下什麼?”

這個問題,在兩人發現數年前科考隊員的遺體後,終於有了答案。檢查科考隊遺物時,她們找到了一本筆記——筆記中面對災難的樂觀精神,令人動容。皮爾裏、婭比蓋爾、梅洛、亞伯、柯特……這幾個來自不同國家的名字,最終長眠於這片冰原。其中一對情侶,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並未因死亡而遺憾——畢竟對新娘梅洛而言,沒有比漫天雪花更美麗的婚紗了。

讀着筆記,麥哲倫和石棉分享了極光贈送的奶酪火鍋,卻意外發現這裏竟有信號。或許,前人早已爲後人準備好了繼續探索的條件,而後人卻因怯懦,浪費了數十年的光陰。標記好此處地點後,兩人繼續向未知深處進發。直到第132天,因無人機損壞,兩人不得不決定返回。雖未抵達預期中的目的地,但這次行程,依舊創下了迄今爲止冰原探索的新紀錄。

返回萊茵生命後,面對衆人的恭維,麥哲倫卻陷入了沉思。名聲與經費,從來都不在她的考量範圍內,她只是想實現自己的夢想。探索結束後的難得假期,她沒有選擇度假,而是回到了家鄉——那裏,有她早已追尋的答案。

兒時的歌謠再次縈繞耳畔,向曾是孩童的她訴說着極北被遺忘的過往。然而,覆滅終是它的結局,歌謠最後的詞句讓一切歸於沉寂,將所有故事深深埋入冰層。古老的真相就此成爲傳說,從未向銘記它的人敞開懷抱。

花店裏的老爺爺,已於數月前離世。而他,正是當年那支探索隊的唯一倖存者、隊長皮爾裏。當年在低溫中,他失去了全部腳趾和右腿;世人歌頌他留下的珍貴數據,他卻悄然退隱,守着一家小花店照料花草。唯有那首不知真假的歌謠,默默訴說着往昔的故事。

在母親的提醒下,麥哲倫來到了老人的墓地。墓地被他生前種下的花草環繞,純淨得如同一片雪原。麥哲倫想留下點什麼作爲紀念,可摸遍全身,只找到了一本隨身攜帶的筆記本。

筆記本里沒有高深的公式,也沒有深刻的理論,只有她在冰原上欣喜或悲傷的點滴記錄,以及對冰原景緻的簡單素描。

她從口袋裏掏出筆記本,輕輕放在花田上。青草與花朵柔軟地簇擁着它,風一吹,寫滿字跡的書頁便輕輕翻動。

麥哲倫哼着那首熟悉的曲子,慢慢離開了原野:

“一望無際的雪原啊,開着無名的花♪ 我的朋友留在那裏,看着雪落下♪”

她身後,幾個玩耍的孩子撿起了筆記本:

“喂,這裏掉了個本子!是你們誰的?喂——”

“哇……原來北邊的冰原是這樣的地方啊,好讓人嚮往。”

一切盡在不言中。

後記

薩米的土地上,獸主回應了她的呼喚;她見證了絕美的景緻,也親歷了雙王的結局。而她作爲探索者的腳步,從未停歇。正如她自己所言:

“我不知道自己的發現能不能改變這片大地。 我只知道,我的所學所探,將來是要傳承給後人的。 這樣他們便不用踩我摔下去的坑,流我曾流過的血。 他們能夠比我多走一步,多看一眼前方。 或許就是這一小步,便能創造新的歷史。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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