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元节,刚给我妈打电话我妈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人中元节祭祀。我说:“今年村里人过的都不顺当,肯定都找人看了看,给老祖宗多烧点,老祖宗好发力让晚辈多挣钱呗。”我妈觉着我说得对,因为她也找人看了看。挂掉电话,城里十字路口边上又堆满了成片的灰烬。随着年龄增长我对生死的思考好像越来越多了。
四年前的今天我失去了生命中第一个亲人,一个常年吃药导致常年水肿的老太太——我的姥姥。那年初秋跟往常一样,她又生病、看大夫、抓药吃药。不过反常的是姥姥拽着老姨的手让她多住几天。
妈身体不舒服这个“狼来了”的事儿,多年以来儿女们都习以为常,他们明白姥姥的身体已经跑不赢时间,难受也只能吃药扛着,就这么着吧。以后还有机会呢,当了这么多年药罐子,阎王不着急要她。直到姥姥住院大家也没觉得她会真的离开。(老人享年87算是寿终正寝,大夫检查也没别的办法,纯粹是器官衰老没办法再维持生命了。)
接到讣告时候我们哥俩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在车上我哥叮嘱我:“老二你镇定点,把妈看好,别让她哭的太伤心。”我那天平静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给母亲一个依靠。我还是想得太天真了,姥姥没了妈妈以后再也没办法当孩子了。这份依靠我没办法给。等我跟我哥到的时候姥姥已经装进棺椁了,她还是那么和蔼,胖胖的脸上合着略显浮肿的眼泡。小时候后她哄我睡觉我总会被她打呼噜吵醒,现在她睡着了再没出一点动静。表姐跟老姨跪在地上看见我们哥俩递上纸钱,抽噎变成了哀嚎。日影西斜,地上的香火堆烤干了哀悼者的眼泪,太阳落山让人感到绝望,是的今天结束了,好像都结束了。
那天我才体验到,人伤心时即便面无表情,眼泪也会连成串落下。在面对死亡时我们竟没一点办法。
从亲人离世至今已有四年整,我又见到很多人离开这个世界。半个月前我接到我妈电话说二姨家大表姐夫突发白血病人在抢救保守治疗。挂掉电话看见朋友圈一个很要好的网友住院了,初步估计是多发硬化。一天见到俩人躺医院我就觉得脊背发凉。他们一个正当壮年是家中顶梁柱,一个正青春大好年华等着去看世界。现在俩人都生命垂危,我这网友昨天上手术台前给我发微信,嘴上说着生死有命,心里也在打鼓。今天下手术台明天还得转科室,凌晨两点打甘露醇疼醒回我个微信,今天白天打电话说疼不行了,边打点滴边哭。她开始回避这些有关生死的话。
阎王不按时间顺序找人,我们都在生死簿上,不知道面对那天我能否坦荡离去。说实话现在我过得也不怎么开心,但活在今天我们缅怀逝者的同时也要享受每一缕阳光,活着就好好活着。
引用我最喜欢的作家史铁生的一句话来结束这草草的回忆吧。佛家有一说:杀一生命,等于杀一世界。那么,一个生命的出生也就是一个世界的出生了,任何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世界。 ——史铁生 《灵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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