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創作過程中沒有任何一次輪迴的無常受到傷害
*丕定有後續
七、
另一邊,無常回丹青苑將骨哨給何有哉、黃劍娥與趙雲一人一支,告知他們雲頂城相會。
何有哉答應得爽快。趙雲亦覺察出鎮上百姓似皆羽化,欲尋出真兇來,聽了無常解釋也覺出幾分道理;止是盯住她左臂羽毛,一手握住長槍,口中唸叨些個“若是到時病發失智,當由老夫結果了你”。
“如此便定了,”無常衝他拱一拱手,“雲頂城相見,老將軍。”
皆已商議妥當。單是黃劍娥,半信半疑且不說,卻是脾氣倔得很,堅決要先去殺了陸紅柳,奪那三清鈴,否則斷然不離佛緣鎮。
“真武觀興旺一時,今日只剩弟子一人。若連師父的鈴也奪不回來,我黃劍娥愧對師門!”她如是說到。
真武觀能只剩一人,怕是你也出了分力罷。無常很想嗆這小道姑一嘴,然終沒出口。拗不過,她只得帶黃劍娥去了早已空無一人的陸家大院,繼而又到了蜀王祠,換了巨斧一擊劈爛地板,現出那條地下通道來。
見得地宮中的蚰蜒同樣不知所蹤,黃劍娥這才死了心,單是要無常助她手刃了仇敵。
一路往返,無常只挑些背山小徑間行,自認萬無一失,卻好巧不巧,在蜀王祠門前又碰上個羽化小妖來。只見那妖見她二人卻不急着上前,止歪斜身子,用張癡癡傻傻的笑臉看着無常,身上羽毛卻根根豎起發亮,嗡嗡振動。
無常舉着飛鳴大斧高躍起,眼中瞅準了蓄力下劈,一擊正中天門,止咔一聲脆響,豎着將妖砍作兩半。
那兩半身體搖晃着分別倒下,癡癡的笑容各自凝固於半張爛臉上。腦漿與體內黏液紅白相間着滲出,經脈斷裂之處噗呲噗呲噴湧鮮血。它死了,毋庸置疑——除了那渾身羽毛,依舊亮着,且仍有生命般嘶嘶作響,彷彿正傳遞什麼信號。
地面,彷彿回應那羽毛,嗡嗡振動起來,細小沙石肆意滾走,作咯啦響動之狀。回首望時,卻見蜀王祠後山之上,成羣羽怪正漫山遍野狂奔而來,粗看之下,竟是無常前些日遭遇的三倍不止。那覆上羽毛、樣貌各異的臉上,帶着一模一樣的癡傻笑容;那裸露皮膚上的藍羽盡數發着光芒,且嘶嘶振動着,以相同的節拍,以同樣的步調。
壞了!無常心下叫苦,四下張望,卻見頃刻之間,蜀王祠早已圍得水泄不通,嘶啞難聞的吼叫聲喧囂耳畔。如何是好?直接用鑿子傳回神龕麼?……那黃劍娥怎麼辦?
她腦中一團亂麻,正苦思着,冷不丁聽見黃劍娥淡然出聲:“女俠,往屋裏站一站。”
?她說甚?
黃劍娥見無常一時怔在原地,索性一手將她推進蜀王祠屋內,豎起二指掐個劍訣來,口中念念。只見一道三丈餘高的圓盤狀太極法陣陡然豎於身後,迸發着瑩藍光亮疾速轉起,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碗口粗的光束自法陣迸出,頓時於那羽妖羣中硬生生開出一條血肉橫飛的空道來。
黃劍娥轉個身子,指間掐決橫於身前,光束便接二連三自疾轉的法陣射出,自行調轉着方向,直朝撲得最近的羽化怪打去。那些個怪物卻似乎天生怕這光似的,止是擦着便血流不止,若是迎面撞上則直接崩解作一灘血肉。
怪物仍潮湧般衝來,又被真武觀的法術逼退回去。漸漸地,那些怪物竟在一點點退散。
黃劍娥背後光束仍在轟隆作響,以至於她並未聽清無常小聲嘀咕的“所以你當時有必要逃出地宮嗎”。
“走不走?”見前方清出一片空地,她微側身子,衝後面的無常說話。
“……走!”無常看得正呆,經她一點猛然驚醒,換用魯祕長槍與黃劍娥一同衝了出去。
兩人且戰且走,黃劍娥用法術在前開路,無常護在身邊,一有羽化怪近前便用魯祕長槍一通掃射,直將怪物打作篩子。如此走着,竟也就成功走到了丹青苑那邊,羽化怪這才徹底退散回去。
二人別過,定下於雲頂城內再會。方纔局勢驚險萬分,此刻顱內熱血消退,無常這才覺出渾身痠痛來。尋得一僻靜處脫了汗水浸透的上衣,只見舊疤疊着新傷,更有幾處青紫乃至發黑的瘀血之處,用指輕點便一陣本能顫痛。
倘若何有哉在這兒,他定會勸自己休息幾日。無常搖頭苦笑,重新將衣冠理好。但她沒那麼多時辰可耗,不是嗎?
她行出丹青苑,於路邊找個神龕,打算渡去雲頂城。
膨!
見了鬼了,那神龕竟原地生出粗壯手腳,止一擊便將毫無防備的無常拍飛出幾米開外。
“天殺的!”無常狠啐一口,顧不得身上疼痛,連忙翻滾一側避開那怪一記雙掌拍擊,“這邪物不該在穢柳灘待著嗎!”
她向後一躍拉開距離,換用了神火長槍擺好架勢。又見那怪將身體旋得如陀螺般高速逼近,她反手握槍張開蒸汽鉸鏈,掐準了時高高躍起,當頭打下一記長虹貫日。
火克木,那怪經這一擊頓時熊熊燃燒起來,嚎叫着歪在旁邊,渾身木料噼啪作響。她順勢落地,將槍身握緊了向前突刺,槍尖白光迸起,直壓得它滿地翻滾,再起不能。無常乘勝追擊,從腰間掏出幾個火藥罐,單臂掄圓了向前擲去。止聽得一聲爆響,神龕怪的身體瞬間炸開,木頭燃燒着四濺,魂魄化作一堆羽毛飄然散去,原地留下個小了一圈的真神龕。
無常精疲力竭,渾身疼痛着,只覺天旋地轉,直要將前夜喫的乾糧嘔吐出來。她靠着神龕席地癱坐,一隻手軟軟撫上杜宇神像,皺眉端詳一陣後啞然失笑:“假的那個神像其實不一樣,是吧?”
“好生厲害!”,歡快的少女聲音突兀從身側傳來,嚇得無常一骨碌原地爬起。回頭看時,見那僰人巫祝翹腿坐於路邊大石之上,笑盈盈地低頭望着,似乎早坐在那裏看她笑話,“嘻,覆羽凡人……有人說你要找我?”
“‘有人’?”無常皺一皺眉,立住了微微搖晃的身體,將神火長槍豎在身前。她其實哪裏還有力氣,不過強撐個樣子。若巫祝此刻來取她姓命,自己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就是——和你用一張臉的那個人呀。”巫祝從石頭上輕盈地跳下來,毫無顧忌地將一隻手放上槍身錚地彈了一下,明擺着欺負無常已無力再戰。她笑嘻嘻地將臉湊近,絲毫不嫌棄後者滿身的血腥味,“這兒沒有那些煩人的妖怪了,我說的——如此緊張做甚?”
“那你可知我爲何找你?”無常不動聲色地拉遠距離,心下鬆出一口氣——巫祝不是來殺她的,止是從那穿素衣的傢伙那兒得知了些消息。但無常不信任僰人巫祝。縱使其的確有能力對抗玄陽子,她也仍在猶豫。只是未曾想這巫祝倒是直接找上門來了。
“吾祖鱉靈屍身受辱,我豈會不知?”巫祝嘟起嘴來氣憤地跺一跺腳,帶着怒意的聲音還是脆生生的,“我自會收了那不知死活的道士,縱是發動全族之力也在所不避。而你,只需別擋着路。”
“然後呢?”無常微抬下巴,並未因這威脅而退讓。“你發僰人一族之力滅了他,然後會退居回地下嗎?你打算如這世間百姓何?”
無常繃緊了身子。她深知說出此話有多冒險,巫祝性格莫測,若是惹怒了她,就地做掉自己再去找玄陽子也說不定。但她必須要說。僰人現於地面必然是滅頂之災,破敗佛緣鎮便是例子。若是雲頂城也遭了侵害——
巫祝聞言一愣,轉而兀然掩口咯咯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滑稽非常的笑話。她笑了一陣仍是笑,單將手中法杖一轉,流蘇一般的金色光點便自杖首羽毛處生髮流轉,纏繞起嬌小的身子,又如漩渦將她層層包裹。一瞬閃光,那巫祝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串串銀鈴般的笑聲仍縈繞耳畔。
無常身子一軟,頓時撲倒在地,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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