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去學校已經快一個月了,臨近五一,也說不好能不能回得來。我臨摹了幾張畫,有一張左看右看,都覺得跟妹妹有幾分神似,遂轉發於主角。
畫中人裹着圍巾從教學樓衝出來,雙臂張開,眼神明亮。她很快想起是那年冬天,上中學的她和上大學的我,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見。
記憶裏的雪下得綿密,我縮在交大附中的大門前。落滿雪的羽絨服早被覆蓋成雪人,天色漸晚,但醇粹的雪吸走了暗,使傍晚地面上亮如白晝,空中還是黑的霧濛濛的,看不清雪花的影子,只好就着暖橘色的路燈,看清燈光下閃爍着金色的“雨”。
直到放課鈴驚起枝頭積雪,那個紅圍巾小炮彈雙臂張開,再“咚”一聲撞進懷裏,冰涼的鼻尖抵在我脖子處,同時也撞掉了手機。
“哥你這樣跟流浪漢似的!”她笑着替我拍掉雪,順勢把書包也遞給我。
她說起她的朋友那天也跟着她,想看看她口中永遠三句不離的哥哥是什麼樣。
想來應該是有所失望的,畢竟我長得一般。
還有一個小插曲,妹妹的論文被校方選中當優秀論文了,答辯的標準也提高了不少,爲此她不得不推翻之前的準備,又從頭踏踏實實的開始做。
她最近總說擔心自己難以承擔學術研究的重任,越學越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又害怕“我是個垃圾”這事被老師發現,使他們在失望中意識到,被答辯時給老師畫餅的學生矇蔽了雙眼,爲此焦慮不已。
我說不是這麼個理兒啊,畢業答辯是校方的工作,他們身經百戰,自己也做過學生答過辯,所需要掌握的技能裏自然包含了“慧眼識珠”和“差不多得了”這兩項。
選你當優秀論文,一定有選你的理由,就像面試一樣,大家各個都吹牛,怎麼你就入了他們法眼了?必有你可取之處!這是一。
退一步講,萬一真的真的看走眼了,你真就是個垃圾,貨離櫃檯,概不退換,學校選了你,這就是學校的責任。這是二。
即便讀到了博士,也總感覺自己腦子裏一片空白,於是惶恐不安,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別害怕。哪怕現在去問做了幾十年研究的老師,他們可能也會有腦子一片空白的時候,因爲個人的學識和經驗積累實在有限,而你要面對的卻是無數人無數年的智慧。
渺滄海之一粟啊,誰不顫抖,誰不惶恐,這是正常人心路,不如平平心,然後該讀書讀書,該散步散步。
掛了電話越想越得意,感覺實在是怪有道理的。爲了能夠心安理得地活着,年復一年地,我也長成一代反焦慮宗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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