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四十七分,冰箱第三格的可樂在冒汗。陶喆的假聲像一根生鏽的魚線,突然從《流沙》的間奏裏甩出來,精準鉤住我即將關機的大腦皮層——這大概是我本月第七次在R&B教父的轉音裏被迫清醒。
成年後才懂《愛我還是他》根本不是什麼情歌。當絃樂在副歌炸開的剎那,分明聽見三個靈魂在鋼琴鍵上赤腳狂奔。那個反覆逼問"是不是真的他有比我好"的男人,最後用一聲哽咽的"回答"把答案永遠懸置在1997年的梅雨裏。現在每次KTV唱到破音,總錯覺看見當年的自己縮在教室後排,用復讀機偷聽被英語磁帶覆蓋的真心話。
他總能把情歌寫成懸疑劇場。《Angel》裏突然刺破夜色的警笛聲,《飛機場的10:30》背景裏虛化的登機廣播,還有《討厭紅樓夢》前奏那串撩撥人心的響指——這個把錄音室當電影片場的工作狂,連和聲都帶着蒙太奇效果。上週便利店關東煮沸騰的瞬間,《蝴蝶》的前奏恰好漫過自動門的機械女聲,滾燙的湯和冰涼的回憶同時卡在喉嚨。
我們這代人早該免疫那些老套路了。可當《寂寞的季節》木吉他掃弦響起,依然會條件反射般摸出抽屜最底層的諾基亞。去年跨年夜的網約車上,司機師傅突然跟着《今天沒回家》打起響指,後視鏡裏映出他泛白的鬢角:"這歌出來的時候,我還在工地拌水泥呢。"
最近總在《黑色柳丁》裏聽出新東西。那個唱着"媽媽我要讓你知道"的少年,把憤怒包進藍調糖紙,二十年後再拆開居然滲出威士忌的醇苦。現在才明白《心亂飛》裏藏了多少預言——"是不是擁有以後就會開始要失去",這句詞在智能推薦歌單時代顯得愈發鋒利。
這個玩世不恭的陶喆,總會在某個不經意的轉音裏,突然掏出把溫柔刀。哦對了,下次聽歌記得翻出他的歌單,或許你會懂我在說什麼——反正此刻我的空調正開到23度,單曲循環鍵已經按到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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