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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小田是他對我發起的挑戰賽.
如我之前所講,荒坂學院每年經過層層選拔出來的優秀畢業生中最後的百強冠軍,將挑戰我.贏的人保留着這個"最強"的虛名並侍奉家主,輸了會被安排到其他職位.所以一年一次,我都要面對這些天才後起之秀的挑戰.我從未感到過焦慮,因爲我知道一天只有24小時,而每一秒我都在進步.其他人最多和我打個平手,而不可能超越.但凡他們鬆懈一秒,就已經被我落下.所以我非常享受每年一次的這個對決,這幾乎是對我一年修煉成果的一個實戰檢驗,而且是和頂尖人才的高質量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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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出現的時候讓我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乾淨利落的外表看起來和我有着同樣的行爲習慣.亞洲人中常見淡眉細目,鼻樑立體,嘴脣薄薄兩片,時常習慣性的抿住.面相學上講,眉毛稀疏嘴脣薄,人刻薄無情少友,易睚眥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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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是不是,在賽博義體盛行的世界,在這個人的臉下都可以是各種金屬元件的時代居然還有人講面相.我是一個非常古典的人,世界發展太快了,我只能用我自己熟悉的古老的方式來適應.而且老的東西總有他的道理.這就像在我們這個職業裏,儘管電子技術的飛速發展讓義體創造了很多古早時代的不可能,但是即便你我都擁有着皮下裝甲,配備着插滿槽位的升級版歧路司義眼,擁有着視覺皮質支持的額皮質,大家相見高手過招的時候,還是都會彼此心照不宣的用武士刀,用拳頭,哪怕用槍,但從沒有高手過招的時候站在那裏遠程掃描入侵你的操作系統,觸發賽博精神病之類的黑客技巧.這像極了道上的兄弟們過招時會心照不宣的一對一,即便你這邊人多,你也會選擇一對一擊敗對方.可能高手都比較古樸,像我一樣單純的認爲這些黑客行爲是奇技淫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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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現實的原因是,如我一樣的頂級安保人員會被各大財團及國家招募,而這些國家力量或可與國家匹敵的財團所提供的系統是市面上根本見不到的最先進的版本.一個可能在社會上小有名堂的黑客,想隨便站在那裏使用終極破解侵入我們的系統施加破壞,我們姑且不論他的Ram夠不夠,就算他用的市場上最好的卡米略RAM管理器加上可以增加5個單位RAM的外接盤,他釋放過後依然需要有4分鐘的冷卻.4分鐘,我都可以消滅一支突擊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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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遇到的最頂級的黑客,確實給我帶來了一點麻煩,他以極高的技巧試圖掃描侵入的我操作系統,但還沒有掃描完畢,監測到被掃描的我早已出現在他的面前終結了他的生命.但這個過程我還是花了一秒,所以我講他確實給我帶來了"一點"麻煩.都不要講頂級高手,單純的NCPD黑客都無法掃描.這些國家機器是要維護國家運營的,國家級的系統安保狀況不會允許一絲可能會讓你駭入操作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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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久而久之高手過招的時候大家心照不宣的選用冷兵器,有用槍的,但是也不多,更多的大家都喜歡刀劍,喜歡螳螂刀,喜歡用猩猩臂空手拳拳到肉,享受戰鬥帶來的原始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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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見我的時候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右手輕輕的搭到了掛在腰間的武士刀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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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的掃了一眼,食指第二關節靠內和虎口有着一層厚厚的老繭,右手小臂肌肉明顯過於發達,甚至比一般人的大臂都要粗.這是很明顯的常年修煉劍道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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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所用的練習木刀一般一米左右長,大概在600-800克左右重,實戰的武士刀根據材料一般在800-1200克之間.這個重量聽着很輕,但只握住遠端的刀柄,要把力量隨心所欲的傳輸到另一個最遠端的一點,這個過程並不輕鬆.這就像在我小的時候全日本盛行高爾夫,作爲窮孩子的我因爲沒有接觸過,從來不覺得高爾夫是一項"運動",在我看來拿根小棍兒揮舞一下,然後走到下一個擊球點,這一點也不"運動".可當我開始練習了劍道一段時間後我突然頓悟了.高爾夫和劍道一樣,都是將高爾夫球杆或木刀當做手臂的延伸,通過訓練來在一個加長的延展臂這條"線"上精密的控制延伸出去的"點". 人的手臂大約在60-80釐米長,加上一根一米左右的延展臂,接近兩米的力臂,你要揮舞起來,然後把你全身力量成功的釋放在一個很小的"點"上,讓這個"點"隨你所想的去透射你施加的力,進行進一步的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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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高爾夫球運動員長打最遠的距離是515碼(471米),姑且不論這個,即便只需要普通人用一根棍子把一粒石子打飛五十米,能不能打到石子都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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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職業運動員在保證一顆如此之小的球被擊飛幾百米的同時,考慮風速,精確控制球的落點,甚至很多人可以一桿進洞,這不能不說簡直是個運動學的奇蹟.而當我在練習了劍道一段時間偶然去打高爾夫,在練習場打了一桶100個球累的滿頭大汗的時候,我才知道這確實是一項"運動".在高爾夫練習場練球揮杆與練習劍道時,拿着木刀在一旁"素振"(空揮練習)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就像一個不瞭解高爾夫這項運動的素人你給他一根球杆讓他即刻下場去打9個洞的時候,別說完賽,他連球都碰不到只會不停的"鋤地".而劍道也一樣,你在沒有經過漫長的基礎練習的時候想直接上場與高手過招,你只會見到對方劍尖一探,圍着你手腕輕輕一轉,過幾秒才發現自己的木刀從空中落下.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在你僅感到手腕一輕的時候,手裏的劍已經被挑飛.經過漫長的訓練後,有一天我突然醒悟,無論劍道,無論高爾夫,其實都是共通的.本質上都是在訓練我們習慣這個手臂的延長.當這個延長部分自然的在腦海中形成了我們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我們的力纔會隨心所欲的透過最遠的點去施發.而當我們理解了這一點,任任何直線形的物體在手裏,都會被自然的當做手臂的延展,即便是一把匕首,一根鉛筆,一根筷子,當握在手中時,那條順着這條線延伸出去的一條看不見的線,都是我的殺傷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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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明顯是個高手.
衝我點頭示意後,他輕輕的拔出了插在腰間的武士刀.他的刀尖透着他手臂上的殺意指向我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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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的向他點頭示意回禮,順帶躲開了他刀尖延長線的範圍.
小田注視着我的神情,微微的探出一步,刀尖又把我的咽喉要害籠罩在了他的延長線下.
我淡淡的笑了,左手抬起來輕輕的整理了一下我白色襯衫的領口,用手背擋住了直衝我咽喉的殺機.
小田再次踩着"忍足"的步法向側面探了一步,換握爲舉,刀尖的延長線又鎖定了了左側的太陽穴.
"好曬"
我撤回左手假意擋了一下太陽偏頭透過手掌看看太陽,把頭部要害又藏到了手掌下.
三次試探失敗後小田有一些焦急,或是謹慎.我看到他抿起了嘴--這是人緊張或者慎重的外在生理表現.
小田突然加快了腳步使出了忍者步法"忍足",悄無聲息的從右側三步併到左側,換刺爲劈,整把武士刀的刀鋒呈30度角籠罩着我右側腰部,好像把我當做了劍道練習的木樁,下一秒就要把我攔腰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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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前三次用刀尖延長線的"刺"來試探可以被我輕易化解的話,這個刀鋒的"劈"式範圍太大了,我已沒有辦法四兩撥千斤輕描淡寫的化解.
"開始吧"
我話音未落人已到閃了小田面前. 古武講一寸長一寸強,但力臂長了怕貼臉.
小田明顯沒有預料到我的速度如此之快,快到他來不及舞動刀鋒形成一個安全圈就被我貼到身前.
他用明顯屬於忍者的步法飛速後撤,但我怎麼可能讓他輕易逃掉.
他退一步我進一步,他退一步我進一步,我的臉始終距離他的臉只有四十公分,他眼睛中的驚訝清晰可見.
也許他也是個天才吧.但我是天才之上的天才,況且我更努力.
無奈之下小田用來不及換勢的刀柄砸向我的後腦,我向左輕輕的一貓腰,
"喂"
我輕喚了他一聲,在他低頭看我的瞬間左手突然發力,重重的砸在他右鎖骨中線的第五肋骨處.就像泰森KO威廉何西阿那樣,這一記爆肝拳重重的砸在了小田肋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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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再次迅速後撤,這次我沒有追.
他退到安全範圍停了下來,收起武士刀,捂着自己的右腹部,痛苦,但更多的是不解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無法想象貴爲一屆學生中最優秀的一名,在我手下一招即被重創.他清秀的臉此刻漲的通紅.
我不知是血管破裂導致的血湧向皮下還是他被自己高傲的自尊心所折磨而痛苦的臉紅.
"再來"
小田嘀咕了一聲收起武士刀,從綁腿上摸出兩把匕首.我掃了一眼,一把"青牙",一把"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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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好東西不少.
小田用忍者握手裏劍的方式握住兩把匕首,突然也迅速的移動了起來,他圍着我飛速的奔跑不停的變換方位把我籠罩在他匕首的突刺範圍內,想抓到一個我大意的時機一擊必殺.
但怎麼可能,我日日夜夜苦修,我管你是哪裏的天才,在我面前不過是一個陪練而已.
"來了"
我應了他一句,又一個加速貼到了小田安全圈裏面.
他的眼神裏沒有驚訝,彷彿已經計算好了我會再次貼臉.
不得不說他很聰明,上一次得武士刀讓他明白了長武器近戰無法施展,所以他換了匕首爲了方便貼身和我打對攻.
他邊退邊把兩把匕首舞的上下翻飛,青牙的青光和獵頭的金光交織閃爍,在陽光下猶如雙龍出海,煞是好看.
我正在欣賞這一難得一見的美景時,忽然聽到小田嘴裏在嘟囔着
"唵麼抳鉢訥.."
手上舞動匕首速度不減的同時結着印.
略一思索我想起了還在學院時,出實習任務過程中隨手救下的幾個忍者,大概和他們探討過一些忍法的歷史和現在.
小田此刻應該是在結「印明護身法」的 [蓮華印],是用來強化自身的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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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很想看看他結印後的強化狀態到底有多強,但他因結印而導致在匕首舞動過程中出現了空檔.
我沒有思索,看到這個時機下意識的又閃到了他的身後,狠狠的給了他右腰眼一拳.
出拳後我才反應過來,有一絲後悔,應該讓他結完印看看到底有多強,這完全是肌肉記憶的下意識反應.
"噗"
小田噴了一小口鮮血,快速的向前突進了幾步回頭不解的看我.
我收手站在原地,靜靜的等着他還有什麼新的招數.
一片雲彩飄過擋住了刺眼的陽光,我偏頭掃了一眼天空的瞬間,
小田消失了.
我瞳孔收縮了一下迅速的收回眼神,飛速的掃描着四周.
還是失誤了,我自責的想.
三秒了,我還沒有找到小田.
這讓我燃起了鬥志,有趣,這孩子有些特殊,居然找不到了.
突然腦後傳來一陣寒意, 我迅速的弓腰低頭向前突了兩步躲開這背後突然出現的殺氣.
我再回頭看小田的時候,他已臉色如常.好像剛剛受到的傷害都已經痊癒了一般.
確實不能小看這些古老的忍術流派,他們有好多我們不瞭解的技法.
"讓我們結束吧"
當小田高高躍起連續把兩把匕首當做飛刀向我頭部甩過來的時候,
我對空中的小田說了一句.
然後我又消失在他的面前.
我也縱身跳到空中,從小田身形上方探手抓住他的頭頂,向後輕輕的拉了一下,然後從空中重重的把他的頭按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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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之後讓他來找我"
我扔下失去意識的小田,對着空曠的場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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