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名叫《櫻落》,以此紀念高中時還有想象力的我

這篇文章是2016年寫的,那年我高一,寫這篇文章的動機是看到一篇帖子,說日本爲了一個住在偏遠地區的女高中生把一個即將要關閉的車站保留了三年直到女孩畢業,信息的真僞我無從考證,但是我看到那篇新聞以後腦子裏瞬間就冒出了一篇文章。

新聞截圖

紀念一下,那個高中時期還有着無限想象力的我。


櫻落

    每當櫻花花瓣散落,彷彿代表着無法傳送的思念,隨着淚水與笑容消失,揮別稚嫩自己也變的更成熟些,無論是不停追尋的悲哀,還是天真的堅忍着悲痛的心,永遠不曾變的,是我的想念。

                                              ——桜

    日本北海道,紋別郡,遠輕町。

    現在是冬天,和往常一樣,整個鎮子都被皚皚白雪所覆蓋。因爲天還沒亮的緣故,小鎮上萬籟俱寂。

    “我出門咯!”一個純淨的聲音打破了這持續了一夜的寂靜。

    原田加奈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天剛剛亮了一些,但路上依然沒有行人。天空中還在飄着雪花,落在加奈那一頭烏黑的長髮上。她圍着長長的圍巾,嘴裏不時地向手中哈着熱氣,她穿的皮鞋踩在雪上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加奈從小就喜歡踩雪,她喜歡雪地那種軟軟的感覺。於是每年冬天,不管有多冷,她都要蹦蹦跳跳地跑到外面踩上幾腳。如今她已經高中三年級了,再過幾個月,她就要畢業成爲一名大學生,但她對於雪的那份熱愛卻一直沒有改變。

    加奈走到鎮子外的車站,雖然站臺早已淹沒在一片雪白之中,但標誌着站臺名字的“上白瀧”三個字還是十分明顯。她又把圍巾圍了一圈,將凍得通紅的小手揣進口袋,一搖一晃地哼着曲子,等待列車的到來。

    不一會,遠處射來一束燈光,加奈向那邊望了幾眼,笑了笑,然後又把頭埋進圍巾裏。

    列車緩緩地停在她面前,她走到車頭的位置,車門打開,加奈上車。

    “早上好,坂本叔叔。”加奈十分有禮貌地向列車長坂本英打招呼。

    “喲,早啊,小加奈。”坂本英回應她,他說話總是很溫和。

    加奈靠着窗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從書包裏拿出媽媽做的便當慢慢地喫,還是熱乎乎的。列車的喇叭播放着久石讓的名曲“海邊的城市”,那是一部動漫裏的插曲,也是加奈最喜歡的一首曲子。

    坂本英把列車調到自動駕駛,然後走到加奈面前坐下,他不必擔心會錯過哪個車站或者漏掉任何一名乘客,因爲這趟車上的乘客只有也只會有一名——就是加奈。

    加奈所在的學校遠在幾十公里之外的紋別市區內,她每天坐車上學要花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比較人性化的是,紋別郡的政府開設了一條線路,往返於上白瀧和紋別市區之間。列車只有起點和終點兩站,並且這趟列車一天只有兩班,時間分別是7:04和17:08——那正是加奈上下學的時間。

    “今天媽媽給帶的是糯米糰子啊。”坂本英看着加奈。她每天都會在車上喫早飯,便當的樣式也是多種多樣。

    加奈邊喫邊點頭,然後從飯盒裏拿出一個糯米糰,遞給坂本英,說:“坂本叔叔你也喫。”坂本英接過糰子,撕去外面的保鮮膜,咬了一口。

    “加奈媽媽真是好手藝呢。”坂本英稱讚道。加奈“嘿嘿|”地笑笑,撓了撓頭。她笑的時候眼睛總是會眯起來,顯得那麼可愛。

    “說到底,小加奈的大學想去哪裏呢?”坂本英問。

    “早稻田。”嘴裏塞滿食物的加奈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確實毫不含糊。

    “哦哦,那是很厲害的。”坂本英喫了一驚。他自然知道早稻田大學在日本的地位。

    “話說,”加奈喫完早飯,擦了擦嘴,然後用一隻手託着下巴,看着剛剛亮起來的外面。鐵路兩邊種滿了一排排的櫻樹,只不過已經覆滿了白雪。“等到我畢業的時候,遠輕町的櫻花就該開了吧?”她問。

    “是呢。”坂本英應了一句。

    “到時候會是怎樣一種感覺呢…”加奈似乎在自言自語。她依然看着外面,沒有再說話。坂本英看得懂加奈這種專注的眼神,這是經常,他也早已習慣,便沒去插話,起身回了駕駛室。


    傍晚,加奈圍着厚厚的圍巾,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到站臺,列車如期而至。加奈走上車,和坂本英打過招呼之後,還是坐在之前的位置。車廂裏的音樂換成了同樣來自於久石讓的“Always With Me”。每天都是這樣,因爲學習了一天的加奈需要一些柔和的音樂來放鬆。

    “小加奈今天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呢,出什麼事了嗎?”坂本英問。

    “沒有啦,今天學校一整天都在測試,只有中午休息了二十分鐘。有點累罷了。”加奈輕輕地說。“比起這個,今天在學校看到一篇新聞,北海道好像要關閉幾個人流少的車站呢,上白瀧好像也在裏面。”

    坂本英沉默了一會,說:“這條消息幾天之前就出臺了,不過上白瀧是個例外。因爲小加奈,紋別的政府說,上白瀧站會一直保留到小加奈畢業爲止。

    “那真是個深思熟慮的選擇。”加奈笑了,笑得依然那麼可愛。她看了看外面被雪遮蓋的櫻樹,然後把書包放在胸前抱着,背靠着窗,閉上眼睛,嘴角依然掛着微笑。

    列車安穩地行駛着,當坂本英回過頭想和加奈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才發現加奈已經睡着了。

    “看樣子今天真的很累呢,好好休息吧,小加奈。”他說。

    列車到達上白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坂本英輕輕地叫醒加奈,並給她披了一件外套。他們互相道晚安,坂本英打亮車燈爲加奈照明,直到加奈在他的視野內消失,他才走回駕駛室,重新開動列車。

    就這樣,日復一日。


    四個月後,春暖花開,萬物回春,生機勃發。

    日本的國考已經結束,學生們陸陸續續地開始走出學校的大門。有的學生相互擁抱着告別,約定再見;有的人則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臉上多了幾道淚痕。沒有了之前的說笑打鬧,大家幾乎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着離開學校。

    加奈抱着一摞書,獨自向站臺走着,一路上,她想起了很多事。她想起了第一天認識坂本英時的尷尬;想起了與坂本英共享早餐的快樂;想起了坂本英那一如既往的溫暖的笑…這三年間,正是有坂本英和那列車的陪伴,加奈在上下學的時候纔不會孤單。如今,那乘坐了三年的列車,那等待過三年的上白瀧車站就要因爲她的畢業而不復存在,她可能再也見不到每天陪伴她的坂本英大叔…加奈的內心百感交集。

    列車在與往常相同的時間抵達,但上車後的加奈與坂本英之間只有簡單的相視一笑,兩人不約而同地都沒有說什麼,加奈依舊坐在原來靠窗的位置,欣賞着窗外的景色,路兩旁種的稀稀疏疏的櫻花都開了,但在加奈心裏,櫻花最美的那片地方是她的家,遠輕町。

    “最後一次了吧?”她突然問。

    “是呢。”坂本英回答。“一轉眼就三年了,小加奈終於長大了呀。”

    “可以換首歌嗎?”

    “當然。什麼歌?”

    “桜。”

    “可苦可樂的嗎?”

    “嗯。”

    旋律響起,加奈的心底輕輕觸動了一下。這首歌是日本高校生畢業的時候經常放的一首關於離別的歌曲。

    “坂本叔…以後還能再見到您嗎?”加奈試探着問。

    “但願吧。”坂本英笑着說。“只要緣分未盡,一定會再見的。”他不敢回頭去看加奈,因爲在他的眼裏,已經多了幾滴晶瑩的液體。

    歌曲繼續播放,列車也依然在行駛。不知是錯覺還是事實,加奈覺得今天的列車好慢,但她希望就這樣一直慢下去,希望永遠都到不了終點站,這樣就可以一直停留在這一刻。

    但宴席總會散。

  

  遠輕町的鐵路兩旁種滿了櫻樹,三月,正是櫻花開放的時期。列車一駛入遠輕町境內,就好像進入了一片粉色的海洋。一陣輕風吹過,粉紅色的花瓣漫天飛舞,宛如一整片花雨傾灑大地。

    列車到達上白瀧,緩緩地停下,加奈踏上站臺,抬起頭看着漫天飛舞的櫻花,時不時地會有花瓣飄落到她的頭髮上,肩頭,以及她抱着的書本上。坂本英也走下列車,感受着撲面而來的春天的氣息。

    “今年的櫻花格外美呢。”坂本英說。他蹲下身子撿起一片花瓣,放進嘴裏,甜甜的。然後又站起來,發現加奈還站在那裏,不禁有些疑惑,便試探着問:“小加奈…不回家嗎?”

    加奈點了點頭,轉過身,說:“坂本叔叔,你送了我三年,這一次,請讓我送你離開吧。謝謝您三年以來的陪伴,給您添麻煩了,請您多多見諒。”說完,她向坂本英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上前緊緊地抱住他。

    坂本英望向天空,沒有說話。他擔心他哪怕多說一個字,眼淚就會忍不住流出來。直到加奈放開他,他才低頭看了看加奈,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慢步走回駕駛室,嫺熟地開動列車。

    列車緩緩開動,漸漸經過加奈,離她越來越遠。加奈上前了幾步,目送列車前行。

    “坂本叔叔!謝謝您三年來的照顧!再見啦!”她突然大喊。

    列車上的坂本英聽到了加奈的呼喊,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再見了,加奈……”

    一陣微風吹過,吹起加奈披散的長髮,拂過她的面龐。她的臉上依然掛着那麼甜美的笑容,但淚水卻早已溢出眼眶,滑過她的臉頰,滴落在站臺上。

    櫻花開放的季節,亦是個離別的季節。縱使櫻花再美麗,亦掩蓋不住離別的悲傷。


文章很短,文筆也不好,放在高中生裏甚至也不算是好的文筆,文章發在這裏也是想留一個紀念,萬一以後找不到了,在小黑盒裏還能看到我學生時代的回憶。

順便,這篇文章裏提到的三首曲子,久石讓《海邊的城市》《always with me》,可苦可樂《桜》都很好聽 特別是桜這首歌,很冷門但是副歌真的很觸動我 大家可以去聽聽看

謝謝您看到這裏,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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