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人物誌格雷伊:發光的不是法杖,而是自己

“您、您好,我是格雷伊,電能相關的工作,還算擅長...... 那個,謝、謝謝您願意收留我......!”

一 螢火蟲的夢

“即便人們已經有了戰勝黑夜的手段,可無論把燈託舉到多高,調到多亮,也總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如果我能夠進一步改良這些技術,如果能再多爲無光寒夜中的人們帶去一些溫暖和光明......”

格雷伊出生於玻利瓦爾某城的貧民窟中。他的父親是當地工人,母親在當地福利院工作,且身體狀況不佳。雙親收入微薄,家境僅能勉強維持溫飽。一到夜晚,一家三口便蜷縮在那間夏暖冬涼的小屋裏 —— 萬幸的是,母親會一些源石技藝,藉由撿回的廢棄礦石,一家人能獲得足以驅散一晚黑暗的微弱 “螢火”。格雷伊可以湊着這點光看會兒書,直到材料耗盡:刺鼻的煙塵與耀眼的火花一同爆發,在一瞬前所未有的光亮後,四周又重新墜入黑暗。

一家人格外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光明,與父母擠在那盞臨時電燈下的回憶,至今仍是他記憶裏最明亮的一筆。在小格雷伊心中,源石發電產生的光芒是溫馨家庭的象徵,他渴望讓這份光芒更明亮,足以照亮自己一家,乃至更多人。

上天雖給予了他實現夢想的可能,格雷伊的童年卻與同齡人並無二致 —— 他既像父親般內向踏實,又似母親般身體虛弱;所幸,他繼承了不錯的法術天賦。如此看來,努力學習法術、掌握一技之長,在社會中找份穩定工作,對他而言本是個可期許的未來 —— 若他沒有成爲感染者的話。格雷伊的基礎源石技藝教育來自母親,只是他始終不明白,看似平凡的母親爲何會擁有如此深厚的法術知識。

學習之餘,格雷伊會收集日常中的廢料,靠着自己的摸索拼湊,終於做出了一根能釋放光芒的法杖。就在他對未來滿懷憧憬時,一場變故橫生。

二 帶着理想的光走下去

意外並非毫無預兆。某天,父親突然提出要在工廠裏換一份新工作 —— 後來才知曉,這或許與當時工廠的罷工浪潮有關。不久後,父親便失蹤了,緊接着,工廠就發生了 “事故”。貧民窟瞬間暴露在大量源石粉塵中,所有人都危在旦夕。

工廠爆炸後,母親不顧格雷伊的懇求,將他鎖在了家裏,自己卻獨自衝進工廠區域,尋找丈夫的蹤跡。那是格雷伊第一次見到母親使用如此大規模的法術:光芒湧入黑夜,照亮了廢墟里的每一個角落。沒人知曉,這場所謂的 “事故” 實則是企業爲追逐利益刻意製造的災難,目的是將無辜居民暴露在源石粉塵中,間接將他們變爲感染者。

事故中,格雷伊陷入了昏迷,父母從此下落不明。羅德島的隊伍隨後趕到,發現了昏迷的格雷伊並將他救治。但事後的調查報告,卻向羅德島揭露了另一個殘酷的真相:格雷伊的母親曾是沃爾沃特科欽斯基(Volkert Koczinski)的工程師,該企業生產的電控設備頗負盛名。有報告顯示,玻利瓦爾地區曾發現過該企業的一項失竊技術原型,相關人員仍在追查中。

根據手頭零散的線索,衆人有理由相信,這項技術原型與某種新型能源技術密切相關。技術革新帶給人們的,從來都不只是福音 —— 爲了承載它的誕生,背後必然藏着不爲人知的犧牲。而格雷伊的父母,大概率已在這場犧牲中喪生。

儘管父母生存的幾率渺茫,格雷伊心中的火苗卻從未熄滅。即便因感染髮着高燒,他也始終希望手中法杖的光芒能幫到別人。當焦急的幹員找到走失的格雷伊時,他正試着用自己的光芒照亮曠野裏的黑暗。或許這舉動是徒勞的,但它象徵着一個孩子不屈的火焰,仍在熊熊燃燒。而在羅德島,他的才能終將擁有更大的舞臺。

“沃爾沃特科欽斯基...... 現在想起來,確實在媽媽用的器械上見過他們的標誌。那場事故到現在,連羅德島的情報網都沒能得到關於媽媽的消息,她會不會是爲了逃離什麼,纔有意藏匿自己的蹤跡?”

三 羅德島日常

“能夠學到這麼多、做到這麼多,那個時候的我根本想都不敢想吧...... 即便只是那麼小的一片火花,只要付諸堅持和努力,也能點亮整片夜空...... 這是羅德島教會我最重要的事。”

格雷伊的睡眠時間很短,“夢” 這個詞對他而言太過遙遠。但在爲數不多的夢境裏,他總希望在那場意外發生的夜晚,自己能發揮更大的作用:夢裏,他能勇敢地衝出母親鎖上的家門,力大無窮地掀開工廠裏那些泛着冷光的廢渣,大人們口中可怕的感染病,對他也毫無影響。

他用母親教的法術照亮了半片天空,人們在光芒下救治着一個又一個昏迷的工人;父親只受了輕傷,也加入了救人的隊伍。之後,他們搬離了這裏,去了一個空氣裏再也沒有粉塵飛舞的地方。他學會了更多法術,和父母一起,一直幸福地生活着。

可夢醒之後,除了淚水與悔恨,留給格雷伊的只有未知的前路 —— 所幸,他並不孤單。加入羅德島,對已然失去家人的他而言意義非凡;而他對電能法術的掌握,也讓他在羅德島謀得了一份基地電力設施維護的工作。

格雷伊性格老實、安靜又聽話,對於救助了自己的羅德島,他始終心懷感激。佩洛人素來以忠誠聞名,像格雷伊這樣遭遇不幸的佩洛感染者,即便註定要走上孤獨而艱難的人生之路,也定會無比珍視那些與自己有着共同命運的同伴。

羅德島在幫助他適應艦上工作這件事上,也花費了不少心思。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而言,即便他們對自己或親人的命運已有覺悟,在得知實情時,也難免會產生負面的心理波動。照顧這些孩子、引導他們,甚至改變他們的命運,亦是博士的重要職責。

“唉,您這份差事,實在是不輕鬆。有時候,連我都覺得這對您來說未免過於沉重。但也正是因爲有您,像格雷伊這樣的孩子,才仍能相信希望吧?”

四 帶來晨曦的人

光明能給人內心帶來安定,未知、恐懼、驚疑,一切都會在光明中消散。格雷伊站在這裏,他是光明的補給者,是衝破黑暗的曙光。

格雷伊經過努力,通過了數項工程師相關科目測試,成爲了精英幹員機械師(Mechanist)的新學徒。大家對這位向來繁忙的精英幹員收徒一事感到不解,但在機械師(Mechanist)自己看來,這一切不過是水到渠成:“學徒啊,只要有個不錯的目標,還有對知識的渴望,這就比什麼都重要,不是嗎?幫人把勁用對地方,和幫機械理清排線結構,其中的門道或許是相通的。”

如今他在工程部任職,主要負責新技術的研發與應用。爲了能多幫上大家的忙,格雷伊在前兩年確實努力得有些過火 —— 甚至有小道消息說,他曾爲了幫忙檢修電路熬到深夜,因顧不上喫飯而低血糖暈倒。可平日裏看着他那股拼勁,大家只能面面相覷,實在不忍心開口潑冷水。儘管格雷伊自己也對此感到內疚,但下次遇到事情,還是忍不住重蹈覆轍,忙到差點透支體力。不過在機械師(Mechanist)的指導下,他的作息漸漸變得規律,那份拼勁卻從未改變。

在導師的帶領下,格雷伊研發出了新型電控設備技術,並決定在荒野中進行實驗。實驗時他難免擔憂,這時便會想起母親曾說過的話:“你不要害怕,我的孩子。我在福利院上班,看過太多將死的人,他們的親人圍在身邊 —— 那個時候任何一種情感都有用,只是不要害怕,害怕做不了任何事。你儘管害怕,我的孩子,但是不要停下!”

害怕改變不了任何結果,面對失敗本就是必修課 —— 所幸,命運沒有辜負他。極遠處村莊的供電設備突然開始急速運轉,整座村莊瞬間亮起,燈火閃爍。只是在這安靜的深夜,沒人看到這一幕,包括終於陷入熟睡的格雷伊。

屋內,機械師(Mechanist)桌前的燈突然光芒驟放。他望向窗外,天上的一顆星辰恰好向他閃爍了一下;而荒野之上,一團熾白的光芒驟然亮起,彷彿一顆永不熄滅的星辰,終於落到了地面。他已然察覺到了徒弟的成就,隨即帶着欣慰的笑意走出了屋子。

有人或許會覺得,格雷伊的這些舉動是一種倖存者綜合徵的表現,但實際上,他努力的原動力並非源於創傷,甚至也不只是單純想向羅德島報恩。他是真心對這些技術感興趣,也真心想將這些技術用於改善人們的生活,以此回饋世界。

“技術改善生活” 這句話,在我們眼中往往意味着 “技術進步帶來更多便利”,但我們總容易忽略:那些始終不懈嘗試將技術用於改善生活的人,纔是實現 “技術改善生活” 這一目標的關鍵。醫療技術如此,工程技術亦如是。羅德島承諾,會爲這樣的幹員們努力搭建一個能讓他們充分發揮才能的平臺。

五 工業革命的迴響

多蘿西的研究成果,徹底改變了大衆對源石導體的認知 —— 一種曾只存在於設想中的技術,如今被真正帶到了現實。可這對師徒卻意外地陷入了憂鬱,心中生出些複雜的情緒:有幾分寂寞,幾分不平,幾分羨慕,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

只因斐爾迪南的話並非虛言 —— 這種夢幻般的源石技藝良導體,不僅是一種新型導體,更有機會成爲開啓下一個時代的鑰匙。想必任何一位對尖端技術心懷憧憬的工程師,都無法按捺住自己躍躍欲試的心情。

幸運的是,親眼見證過那種遞質最大潛力的小格雷伊,非常能理解機械師(Mechanist)的這份心情。他說:“能像今天這樣得到工程部各位前輩和博士的認可,我真的感到無比榮幸。我清楚,這只是一個新的起點,今後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爭取取得不辜負這份殊榮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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