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仙李白的另一面:一個投機的機會主義者

在歷史的長河中,李白以其豪放飄逸的詩歌和瀟灑不羈的形象,被後人尊稱爲“詩仙”。他的詩句如“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更是展現出一種清高和對權貴的不屑。然而,當我們深入挖掘李白的生平經歷時,會發現這位詩仙或許還有鮮爲人知的另一面:一個投機的機會主義者。

出身限制下的求官之路

李白出生於商人家庭,在唐朝,商人子弟是受歧視的。《舊唐書·食貨志》明確記載:“工商之家,不得預於士,食祿之人,不得奪天下之利。”

也有其他考證,例如陳寅恪分析李白是西域胡人,有波斯或突厥的血統,而外族人不能參加科舉。

總之,這意味着李白不能通過科考正途入仕。這種社會偏見,迫使他不得不另闢蹊徑。

李白採取了雙管齊下的策略,一方面努力博取名聲,期望被徵召做官;另一方面則直接投靠權貴。

他在蜀中時,就多次拜見本州裴長史,卻不受待見。出川后,他遍訪沿途有名望的官員;到長安後,又結交宰相公子張垍以及其他王公大臣,但因身份問題,都未能獲得舉薦。據統計,李白寫的一千首詩中,近一半是“干謁”詩,即賣弄才華求舉薦的詩。他甚至在遊歷長安時碰到唐玄宗打獵,趕緊獻上大拍馬屁的《大獵賦》,可惜石沉大海,沒有得到任何反響。

正如他在《上李邕》中寫道: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恆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李白渴望能像大鵬一樣一飛沖天,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但現實卻讓他屢屢碰壁。

入贅專業戶

第一段婚姻:入贅許家

開元十六年(公元728年),27歲的李白入贅到湖北安陸的許家,妻子是唐高宗時期名臣許圉師的孫女。李白以贅婿身份“嫁”入許家,明顯是想借助外戚背景謀官,卻未如願。他在詩中曾表露自己的想法:“遮莫姻親連帝城,不如當身自簪纓。”可見他內心還是希望通過個人努力換取功名。開元末年(約736年),許氏不幸早逝,李白只得離開了許家,另覓高枝。

第二段婚姻:與劉氏的短暫結合

離開許家後,李白來到山東,與一位姓劉的婦人同居。劉氏是超級富婆且是寡婦,最初劉氏傾慕他的才情,但最終對他整日飲酒吟詩、毫無家庭責任感感到失望。李白則覺得劉氏不能理解自己的抱負,最終兩人關係破裂,李白離家出走,還奚落劉氏爲“會稽愚婦”。

他在《南陵別兒童入京》中寫道:

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從這首詩中可以看出李白對劉氏的嘲諷以及自己即將入京的得意之情。

第三段婚姻:與“東魯一婦人”的湊合

在與劉氏分開後,李白求得朋友介紹,與東魯一位婦人勉強生活在一起。關於這位婦人,史料記載較少,據說也是一位有錢的寡婦。兩人可能只是爲了互相有個照應,勉強維持着關係。

第四段婚姻:入贅宗家

第四任妻子,李白的目的性也比較明顯,女方是唐高宗時宰相宗楚客的孫女。

宗楚客何許人?唐朝有名的奸相。宗楚客擅長政治投機,這是他能數次崛起的根本原因。武則天一朝,他三次被貶,但抓牢了武則天這棵大樹,屢次倒下又能屢次復出。

但反而是宗氏與李白一路相知相伴。宗氏本人有文化、有見識,還和李白一樣喜歡尋仙訪道,兩人可謂情投意合。婚後不久,李白收到友人的信打算去“幽州”,宗氏就警告他安祿山必反,幽州會亂,可見宗氏的遠見卓識。後來李白因政治錯誤入獄,也是宗氏四處奔走,積極營救。

官場生涯與名利追逐

李白最輝煌的時候成爲了翰林待詔,這只是一個六品小官,給皇帝寫詩解悶的。所謂“李林甫磨墨,高力士脫靴”,即便此事是真,也只是李白刷聲望的手段,對他不會造成實質傷害。楊貴妃被誇得開心,李隆基自然也開心,甚至還可能樂見李白羞辱權臣。

很多人說李白是被排擠出長安的,但正史上並無相關記載,事實上他是自己離開長安的。原因很簡單,開元年間唐詩繁榮,像李白這樣的人才並不稀缺,唐玄宗對他漸漸失去興趣,翰林待詔俸祿少且沒有前途,李白本就不喜歡約束,覺得當官沒意思,便失望地離開了。這時他寫下了《行路難·其一》: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閒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但東方不亮西方亮。李白的粉絲經濟形勢一片大好。靠着長安的人脈和名聲,他在民間大受歡迎,詩會、宴請、贊助不斷。汪倫請李白到安徽涇縣遊玩,贈名馬八匹,官錦十端,李白也以詩文回贈:

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汪倫也算是撿了個天大的便宜,靠追星實現了青史留名。

晚年的錯誤抉擇

李白晚年還做出了一個昏招,就是投靠永王李璘,站錯了隊,差點被放逐到蠻荒之地夜郎。他之所以在這個年齡投靠李璘,說白了就是入朝爲官已經無望,於是想搏一搏永王李璘能登皇位,混個從龍之功,一步登天。幸虧他的第四任妻子宗氏全力相救,他才得以倖免。得到朝廷赦免後,他在《早發白帝城》中寫道: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雖然逃過一劫,心情大爲輕鬆和暢快,但也掩蓋不了他這次政治選擇的錯誤。

詩才蓋世,終難逃人間因果

李白並非那個永遠清高脫俗的謫仙人,他同樣有野心,有功利,有市儈,有算計。

但是他的詩依然驚豔千古,文學成就無人可比。

杜甫曾說李白“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彷彿他真能不受拘束、自由往來於人間與天界之間。但現實卻是——一生奔走權貴門下,四次入贅、頻頻干謁;入仕不過片刻,離開亦非瀟灑;晚年押錯政治賭注,幾陷萬劫不復。

李白不是不想入世,他只是入而不得、退而不甘。

他的“清高”常常是在投奔無門之後的自我撫慰,他的“隱逸”往往是求仕不成的權宜退場。他醉酒、寫詩、仰天長嘯,是神仙風骨,也包含了失意文人的臨水照花。

即使是詩仙下凡,面對俗世凡塵,一輩子也只能做個“謫仙人”


他想飛昇,卻被命運拽住腳踝,只能在人間半醉半醒間自證神性。

只能說:古往今來,每一個時代的文化人,都在與體制、資源和理想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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