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人物志斥罪:歪曲的天平渴求弥补一切的正义

一 诉诸暴力的正义

兽主为叙拉古带来了野性与争斗,叙拉古借此摆脱了莱塔尼亚的桎梏,却也远离了莱塔尼亚曾有的和谐乐章,陷入了无尽混乱。是西西里夫人结束了这一切 —— 她从拉特兰带回律法,以求重塑叙拉古的秩序。对内,她以强权约束各大家族,让它们只能在规则框架内相互制衡;法官制度也随之应运而生,他们既是西西里夫人意志的延伸,亦是律法正义的践行者与传扬者。

叙拉古的政治体制本就脆弱,除了根深蒂固的家族逻辑未曾动摇,诸多制度都似外力强加。城市里虽有象征正义的法官,这些法官却缺乏暴力机关的庇护 —— 叙拉古没有警察系统,维护社会稳定的重任,便直接压在了这些手持天平的人肩上。

斥罪本名拉维妮娅,便成长于这样的环境里,她始终渴望践行西西里夫人律法中的正义。求学于法律院校期间,这份理想始终在她心中滚烫。可叙拉古的暴力土壤,本就容不下这般纯粹的理想,她得以顺利完成学业,全靠另一位理想主义者的鼎力支持 —— 贝洛内家族的领袖贝纳尔多。当各大家族纷纷为自身物色法律人才之际,贝纳尔多相中了她纯粹的品性,愿意无条件地支持她,还向她许诺了一个理想化的未来:“到那时,我们便能真正推行法律的正义。”

这番举动看似不合时宜,拉维妮娅起初也确实不愿接受。她明确向贝纳尔多亮明了自己的底线:法庭之上,绝不偏袒任何一方。面对这份 “天真”,贝纳尔多选择了尊重,也愿意等待时间让她看清现实。

可当她在法庭上挥下第一记法槌时,才猛然醒悟 —— 自己不过活在一个由法律构筑的 “游乐场” 中。事实上,家族势力早已渗透审判的每一个环节:根据涉案人员的家族背景,相关家族会以不同方式介入案件裁决;更常见的是,许多案件根本不会被正式提交至法庭,法官们仅会被告知 “事情已解决”,或是被要求私下 “处理” 某些问题。

贝洛内家族的背景,似乎让她拥有了更多 “自由”,但这份特殊待遇反而让她愈发痛苦。在她眼中,这种依附于家族势力的 “正义”,从根源上便背离了律法的本质。但拉维妮娅并未因深陷这类困境,就变得沉闷孤僻、累及他人。她严于律己,却从不会将自己的准则强加于人。

相较于早已被体制同化的同僚,拉维妮娅无疑是个异类。许多认识她的人提起 “拉维妮娅法官”—— 也就是斥罪时,都会用 “公正” 来形容她。在叙拉古,“公正” 二字对法官而言,往往意味着随时可能到来的 “消失”,或是身体的残缺,成为警示其他法官的 “范例”。

这份 “公正” 自然伴随着无尽威胁:起初,家族势力只是在她的车上涂画记号以示警告;久而久之,警告便升级为赤裸裸的暴力胁迫。拉维妮娅的深夜总是格外漫长,她常常彻夜无眠,只能在辗转反侧中,等待窗外那抹惨白而黯淡的晨光 —— 那光像迟到的客人般令人焦灼,可她能做的,唯有等待。为案件辩护早已耗尽了她的心力,可等待她的,依旧是又一个疲惫不堪的白昼。法庭上依旧充斥着虚情假意的辩护人、傲慢蛮横的家族成员,以及缄默失语的同僚。法槌一次次落下,铿锵之声回荡在法庭,可这审判与游乐场的游戏并无二致。不,甚至更糟 —— 游戏里的槌子,起码还能实实在在地敲在塑料鼹鼠身上。

现实终究逼着她放弃了幻想:律法不过是一本薄薄的书,无法保护任何人,而践行它的前提,是能活到明天的晨曦。若不是贝纳尔多及时挡在她身前,一支弩箭早已贯穿她的头颅。那一刻,她终于看清了此前所有理想主义者的宿命;也正是在这场血腥的危机中,贝纳尔多给她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在叙拉古的土壤上,自保是底线,生存永远是第一要务。身处暴力漩涡,没有人能完全避免使用暴力,难的是懂得克制它。”

也是在这一天,贝纳尔多送给她人生中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礼物 —— 一副缀满荆棘的手套,当天便染上了鲜血。而这份疼痛是双向的:手套上的尖刺划破皮肤,那份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 —— 初心与清醒,才是最终的归宿。

二 家族还是个人?

没有家族依附的同僚,无不对她能背靠贝洛内家族心生羡慕。但与其他依附家族的法官不同,拉维妮娅从未完全遵照贝洛内家族的意志裁决案件,她甚至会依法宣判贝洛内家族成员的罪行 —— 这在叙拉古,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从她与伺夜并非上下级、更似姐弟的相处模式来看,贝洛内家族或许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叙拉古家族。

有同僚向她炫耀自己得到了另一个家族的庇护,她却并未表现出丝毫认同。那位同僚还嘲讽她的 “落魄”—— 在对方看来,若能得到这般势力的扶持,早就该攀附更高的地位,有家族靠山的日子才称得上安稳。可拉维妮娅却在此时想起了同窗博尔托洛蒂的死:他后来成了杀手,可临死前,仍将法官证揣在兜里。即便他生前也曾嘲弄过她的窘迫,那份对正义的理想,却似乎从未在他心中熄灭。

为什么?明明自己在践行正义,可所有人关注的,从来都只是她背后的贝洛内家族,反倒与她愈发疏远。从结果来看,她无疑是个失败者 —— 多年来,她从未真正改变叙拉古的分毫。甚至有人愈发惧怕她,连向法官寻求公正的勇气都没了。心怀理想的同僚接连 “失踪”,而她活了下来,却在无形中沦为了家族势力的帮凶。当她对这一切流露出不屑与失望时,那位同僚却像是被刺痛了一般,悻悻离去。

“曾经心怀理想的人都死了,可我活着,你也活着。我一事无成,你却在炫耀有家族靠山 —— 这就是叙拉古的法律,叙拉古的家族,还有叙拉古的法官。” 这是她留给对方的最后回应。

黑暗之中,总还有微光闪烁,拉维妮娅对此心知肚明。某天,她像往常一样将车开到洗车店,却意外在雨刮器下发现了一封信 —— 那个位置,向来是威胁与警告的 “投递处”,但偶尔,也会有意外。

信很短,字迹潦草,像是仓促写就。信中先是谴责了一场由她主持的判决 —— 她曾宣告一名被家族推上法庭的替罪者无罪。措辞相当不客气,指责她做出了 “自以为是的正义判决”,反倒 “害苦了自己”。这样的抱怨,她早已见怪不怪。在叙拉古,即便法官们想为正义做些微小的努力,结果往往也事与愿违:哪怕公正在法庭上得到了片刻的彰显,法庭外的黑夜也会将其彻底吞噬。这份徒劳感,最是磨人斗志。

可信的末尾,写信人似乎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写下了这样一行字:“虽然没人在意,但这世上总算有人说出了我的清白 —— 谢谢。”

拉维妮娅不止一次猜测过这封信的主人,可这太难了 —— 这样的无辜者,实在太多太多。她知道他们无辜,也依法宣告了他们的清白,可那又能怎样?可她从未放弃寻找 —— 她只想当面告诉那个人:只要她还在,正义就不会孤单,也不会转瞬即逝;只要她还在,正义便会从法槌落下的那一刻起,如黎明撕破黑夜般,如期而至。

她收到的,不过是一封皱巴巴的信,一声轻飘飘的 “谢谢”。可即便这两个字微不足道,即便它无法像一盏灯那样照亮桌面,或许写信人只是觉得,她是那片刻正义唯一的守护者。

三 理想照进现实

作为引路人的贝纳尔多,以燃烧自己为代价,促成了移动城市新沃尔西尼的建立;而官员卢比奥,则在自己的就职典礼演讲中,以言辞与殉道之举,促使人们开始重新审视 “秩序” 的意义。

拉维妮娅与伺夜都无比珍惜这个契机,在西西里夫人的默许之下,他们踏上了建立新秩序的尝试。这条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 在处理卢比奥的遗孤卢娜时,拉维妮娅便遭到了萨卢佐家族的算计。对方扣留了卢比奥的遗体,还蓄意激怒卢娜,试图让她走上犯罪之路,进而动摇拉维妮娅与伺夜始终坚守的原则。

当女孩被刺激得情绪失控,扣动弩箭扳机的瞬间,拉维妮娅用自己的肩膀挡下了利箭,阻止了悲剧的发生。女孩失声痛哭,被她紧紧拥入怀中。她懂女孩的孤单 —— 她自己亦是如此。女孩失去了那位看似令她厌恶,实则在心底敬爱有加的父亲,就像她与贝纳尔多之间的羁绊一样。

所有人的牺牲都并非毫无意义。将家族势力从叙拉古彻底剥离,是他们的终极理想;但从眼前来看,自己亲手烹制的可口饭菜,或许才是故人留下的最珍贵的念想。人们尚不理解卢比奥与贝纳尔多带来的变革,面对误解与侮辱,她们必须学会忍耐与等待,直到让那些家族明白:他们并非可以为所欲为。

家族势力向来如此:他们总将某个人或某一方的死亡,视为解决问题的必然代价。这种建立在暴力之上的循环,正是他们的生存根基。漫长岁月里,无数人在雨夜走进一条无光的小巷 —— 要么死在巷中,要么活着走出来,却早已双手染血。而后,他们在巷子里越走越远、越陷越深,渐渐忘了自己身处困境,最终竟以为,这条狭窄的巷子早已变得开阔平坦。这便是叙拉古的 “法则”。而拉维妮娅要做的,就是带着更多人逃离这座迷宫,让他们看清:巷子之外,还有无数条宽广的道路。

面对这座崭新的城市,即便她与伺夜等志同道合之人并肩前行,事情也远非理想中那般容易。相较于摧毁一套旧系统,建立一套新秩序往往难得多 —— 更何况,他们尚未能让叙拉古彻底摆脱家族势力的钳制。如此,新秩序又该如何建立?

作为一名法官,拉维妮娅深知自己能力有限。新秩序的建立绝非易事,她这些年所学所历,尚不足以支撑她构建一套全新的、能被人们接受的司法体系。就在这时,她忽然读懂了老贝纳尔多多年来的坚持:对老贝纳尔多而言,“无家族的叙拉古” 是个疯狂的理想;而对她自己来说,“拥有真正正义的新城市”,亦是如此。老贝纳尔多为这份理想献出了生命,而她,又能走到哪一步?

而她,早已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四 罗德岛干员

经德克萨斯介绍,拉维妮娅与罗德岛建立了联系,进入后勤部任职,担任法律顾问一职。

她加入罗德岛并进入法务部后,人事部的干员曾一度担心她能否很好地适应这里的工作。毕竟她曾明确表明,法律正义不容侵犯;而罗德岛因与多个国家及地区有业务往来,时常会触及现有法律的灰色地带。但据人事部干员一段时间的观察,她并未对罗德岛的部分业务产生误解,反而能迅速洞悉背后的真实初衷;她也未曾与那些处事方式不同的干员产生冲突,反倒能与他们默契配合、彼此相助。

或许对所有法律人而言,无论日后曾有过多少身不由己的妥协,无论如今采用何种方式,最初的理想始终一致 —— 捍卫法律本该拥有的正义。

五 结语(斥罪的回校发言)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并非对现状一无所知。我也知道,或许台下有不少人在想:这个人要说的,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空话,是些给未来画下虚假希望的套话。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们:请相信你们所学的一切。

这需要你们付出巨大的代价...... 说实话,我其实并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这些。可如果连我们这些法官,都不能以自己的信仰为底气,不能以手中的法典为更多人撑起一片天,那么那些比我们更弱小的人,将再也无处寻觅公正的踪迹。

请永远牢记你们选择成为法官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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