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人物誌折椏:鐘聲來過,鐘聲記得

“您、您好,博士!大家都叫我......別喬克,嗯——嗯,對,就是小、小樹枝的意思!”

一 礦區孤兒

  折椏,常用名別喬克,本名安雅·伊萬諾夫娜·斯米爾諾娃。按照烏薩斯的傳統,她的名字裏有其父母的痕跡。然而這也是父母留給她唯一的紀念。折椏的父母也是感染者礦工,他們從一場席捲遠北的大流感中搶回了折椏的性命,卻找不到半顆能夠治療併發腦炎的藥片。在數夜靜默的祈禱與懺悔後,他們開始聯繫那些因爲藥物和食物短缺而失去孩子的工人,試圖組織一場罷工,來爲之後出生的孩子們爭取活下去的條件。最後,他們失敗了。

折椏本人並不忌諱談及這些,但她實在沒有太多關於那時的記憶。她只能牢牢記住自己的名字,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地默唸父母曾經擁有的音節。

在她的父母被處決後,遠北中心礦區的工人們默契地保護着這個孩子——在她還拿不動礦鎬的年紀,她就接過了敲鐘工人的職責,從那以後,她便是那個趴在礦坑口、數着時間的人,不必再鑽進礦井中。每次鐘聲響起,都是爲了提醒生命遠離死亡的陰影。

這場病症也給折椏留下了終身的傷痛。受到她小時候那場腦炎的影響,折椏還表現出輕中度語言障礙,還有一定程度的心理創傷。

二 礦區的日常

“您讓我敲、敲響鐘?想看看我,在礦井是、是怎麼工作的......好吧。其實,它算不上,一口鐘,只是敲起來,聲音......很吵。不,您一定得,捂着耳朵......一定。”

  凌晨四點,醒來,檢查儲水缸,燒水或者煮雪。四點半,在礦車軌道旁集合,剷雪清路。沒下雪的時候,就去撿木柴或者找可以喫的厚苔蘚。六點,回宿舍裝滿水壺,解決第一餐。下午三點前,在礦坑前計時,時間到了便敲鐘提醒,防止有人在井下窒息死去。下午三點,解決第二餐,一天就喫這兩餐。天黑之前,繼續工作。如果天黑得早,就一直工作到糾察隊的人離開。回到宿舍後,不能立即休息,必須趁着還有力氣,清理門口的積雪,防止第二天出不了門......

這就是烏薩斯遠北中心礦區敲鐘工人別喬克常規的日程。

她從來沒見過真正的鐘,工人們也從未糾正過她......在逃離礦區前,她將“鍾”綁在了一面盾牌上,繼續保護那些也曾保護過她的人。

 三 分別

  從礦區離開的折椏,在阿米婭和Raidian的邀請下來到羅德島接受治療。她也因此錯過了前往聖駿堡向女大公提出指控的機會。折椏難以想象聖駿堡的雄偉,但這座都市至今禁止感染者公然走上街頭。折椏對這座城市所知實在稀少,以至於她每增進一分了解,那原本溫暖的想象都會被烏薩斯的凜風吹散幾分。她並沒有因爲與聖駿堡失之交臂而懊惱太久,她更在意的是——她有一些同伴需要作爲“證人”前往聖駿堡,他們沒辦法和自己同行。折椏在火堆前閉上了眼,至少她還能和同伴們待在一塊兒,向他們傾訴。可當她講出自己的顧慮時,那些熟悉的面孔反而苦口婆心地勸她離開。折椏愣住了。

礦工們想拿出點什麼交給折椏,作爲日後還會再見面的信物與承諾,可這羣人的確已經身無一物,於是他們每人抓起一把帶雪的枯草,塞進了折椏的手裏。

之後,紅着眼眶的折椏來到了羅德島一行人的面前,詢問動身的時間。Raidian握住了折椏緊攥着枯草的手,說:

“我們天黑後就出發。”

當風雪在天黑後來臨時,工人們踏上了前往首都的路途。在黑暗的風雪裏遠遠地浮動着許多光點。博士很快判斷出,那是阿洛伊澤在帶領着倖存的礦工們前往聖駿堡,那些光點正是他們燃起的火把。按照計劃,他們本不必在風雪中趕路。起初大家並未反應過來,直到看見折椏面對那一片光點流下眼淚,大家才明白,那不僅僅是一種告別、一種指引、一件贈禮、一段記憶......那是更加複雜且真誠的情感,而我們所有人都仰賴這種情感活着。

 

四 羅德島的生活

“抱、抱歉,我說話,很慢。華法琳醫、醫生說,能治好,但是要......很久。沒關係,我已經習、習慣了。嗯,只要不會,讓您,覺得煩......就好。”

  折椏從烏薩斯帶來了許多“草藥”,都是些風乾的苔蘚。她有一套自創的療法,用不同的苔蘚來緩解不同部位的疼痛。但經過醫療部的檢驗分析,那些苔蘚並不含有任何鎮痛成分,反而會對腸胃造成刺激。所以她的那套“療法”本質上也只是靠意志力硬扛礦石病引起的疼痛。

在多次溝通勸導後,折椏同意了不再服用那些“草藥”,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那些苔蘚沒剩下多少了。有時能看到折椏在甲板上捧着剩下的最後一塊乾薹蘚低頭嗅聞,然後怔怔地望向北方。想必那來自苔原的氣味一定足夠特別,因而能承載她複雜而綿長的思念。

所以,當折椏從愛好園藝的幹員那裏得知,有些乾薹蘚其實並未真正死去,在合適的環境中能夠結束休眠重新生長時,她立刻找來了一個精緻的瓷盆,將那片乾薹蘚“種”在了土中。她做完這一切,就靜靜地站在瓷盆前等候,可那片乾枯的顏色卻始終沒有改變。

幹員們發現了折椏的苔蘚,他們有意爲她留下了許多種植的工具,營養圖,噴壺,以及加溼器。甚至有人在瓷盆上用水彩筆畫了一個小小的太陽。

幾個月後的某一天,折椏突然抱着那盆苔蘚衝進了休息區,興高采烈地把它放在了鬱鬱蔥蔥的綠植角。那裏全都是幹員們各自精心照料的植物,來自泰拉各地。無論晝夜或季節,角落裏總是綠意盎然,生機勃發。

現在,又多了一盆苔蘚,苔蘚中長出了細小的花朵,在一衆綠植中自豪地開放。

當然,善於照料植物的幹員們心知肚明,苔蘚是不會開花的。在那片乾枯死去的苔蘚中,不知何處飄來的種子生根發芽,拼盡全力開出了自己的花。

折椏是否知曉呢?任何見過那盆苔蘚的人,恐怕都會覺得這並不重要。

折椏本人也隨着這個盆栽重新開花,她接受了醫療部的治療,並獲得了新的朋友。羅德島上並不缺少願意傾聽的人。

幾名年紀與折椏相仿的幹員最先與她熟絡起來,她們會和折椏一起去遊戲室,在一本巨大的塗色書上寫寫畫畫。她們發現折椏總能以驚人的速度第一個塗完所有色塊,而折椏本人也對此感到訝異。塗色書畫完後,她們會換一個空白的本子,不再受任何限制,自由地畫出心中所想。她們畫了自己的宿舍、自己的家人、以後想去的地方......她們不需要說話,因爲紙上的圖畫能展露心跡,線條與色塊以一種遠超語言的效率進行溝通,傳達着每個人的情感。有一次,她們畫完才發現錯拿了霜葉遺落的空白識字本,一起驚叫出聲,然後又看着彼此笑得前仰後合。

霜葉在聽完折椏的道歉後,沒有說什麼。她猶豫了一會兒,給播放器換了一盤沒有名字的磁帶,然後將耳機戴在了折椏頭上。那個下午,她們在洗衣房看着滾筒裏翻騰的泡沫,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將那盤霜葉自制的混音磁帶從頭聽到尾。

實際上折椏的病情並不嚴重,只是很特殊,那是由腦部病變導致的語言功能障礙,不是什麼心理疾病,她的智力也沒有因此受損。折椏仍保留着自幼年起養成的習慣,她會將要說的話在腦子裏提前組織好,再一個詞一個詞地講出來。對她來說,控制住喉部肌肉、保持穩定的節奏是很消耗體力的,但她絕對不會爲了省點力氣而將想要說的話刪去幾個詞,或是直接放棄發出聲音。她有想要傳達的想法,這不是一種“鼓起勇氣”,而是必須爲之。

 

五 再次響徹的鐘聲

“這封信,和裏面的麥、麥穗,是他們從邊境寄給,我的。開心?嗯。好像,大家最後都、都會走散,然後再也不見?真奇怪,一想到他們的笑,眼睛就、就會酸。欸?您說......不奇怪嗎?”

折椏一直保留着雷爾金贈予的秒錶,但當她收到重新安定的礦工送來的信件時,卻總是疑惑雷爾金爲何不出現在樂呵呵聚在一起的礦工照片裏。折椏看向那塊秒錶,猜測着它最初是屬於誰的。雷爾金將這塊秒錶送給自己時,也沒說過他是怎麼得到它的,也許是來自一名死去的研究員。

無論是雷爾金還是自己,都像這塊表原本的主人一樣愛護它,沒在上面留下一丁點痕跡。想到這裏,折椏愣了一下,又將秒錶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的確,上面並沒有雷爾金留下的痕跡。帶着疑問,她寫下了信件,向工人們發出了疑問。謎團並沒有持續多久,回信不久便到了,折椏拆開信封,裏面的內容卻並非是她所期望的那樣,雷爾金在前往烏卡邊境的路上死去了,而如今人們正在慢慢遺忘他。

折椏用指尖一遍遍感受着錶殼上的那道傷痕,直到它的觸感不再那麼令自己恐慌。

她睜開眼,發現那道劃痕像極了一道筆畫。

她用還在顫抖的手拿起螺絲刀,這一次,不是爲了修好它,而是爲了刻下幾個名字。她將帶着這塊秒錶,永遠銘記那些極地中不屈的啓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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